第185章 季珹,泡温泉吗

安知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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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君临从灯火通明的华兰银行出来时,就看到在路边等候的季珹,季珹坐在跑车里,姿态慵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近几个月来,季珹在a市金融圈锋芒毕露,年轻,英俊,能力出众,空降在黑鹰亚洲部,金融圈人人都在讨论这位年轻的副总裁。

    华兰和黑鹰最近合作的项目多,频繁来往,高层几乎都认识他。

    “蒋总,真卷了,九点半才下班。”

    张强带着安保团队跟在他身后,蒋君临侧身说,“你们先下班,别跟着了。”

    “是!”

    蒋君临仍是一身都市精英的打扮,季珹却休闲多了,v领短t恤,皮衣,牛仔裤,像是一名大学生,蒋君临看他这一身打扮时,莫名觉得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这么打扮,好看吗?”季珹问,“有没有觉得眼熟?”

    是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季珹回国后,入乡随俗,都是西装三件套,在金融街上班,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他年轻,面容稚嫩,服装就要格外用心,压得住他的身份。

    “今天没上班?”

    “上班了!”季珹慢悠悠地开车,早就过了高峰期,a市的交通仍是堪忧,高架桥上堵得要命,季珹说,“回国后,总是穿得西装革履,有点烦了,换一种风格。”

    这一身打扮在金融街上班,显然是不合适的,蒋君临也想起季珹在国外时,的确很少穿西装,灵光一闪,倏然想起这一身打扮哪里眼熟。

    是他和季珹重逢那一晚……蒋君临喉结一滚,又看了一眼,季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狭小的车厢内,有一种暧昧,又危险的气息。

    “找我何事?”蒋君临中断回忆,转移话题。

    季珹轻笑说,“下班了,约蒋总吃个宵夜,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哪来的救命之恩?”

    “那天你通知我躲过国安,又特意来接我,这不就是救命之恩么?”季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蒋君临却看到他的眼底,隔了一层薄雾。

    季珹面善,总是笑脸迎人,生气也笑,高兴也笑,装得了孙子,也当得了老子,能屈能伸,智商过人,和他打交道,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举手之劳。”蒋君临淡漠说,看向窗外,第一次觉得高架桥的路堵得令人心烦,季珹这一身打扮,像是可以提醒着他某件事的发生,令他十分不快,那不是一段很愉快的回忆。

    车子到了温泉酒店,宵夜早就准备好,蒋君临常来的店,都知道他的忌口,季珹可不惯着他,必须要和他吃一样的饭菜,两份宵夜井水不犯河水,各吃各的。

    室内热,冲散了深秋的冷,季珹脱了外套,随意挂在架子上,v领开得大,t恤又贴身,他看着很瘦,身材俊秀,并不结实,却非常有力量。

    “蒋总最近都加班挺晚的,华兰银行项目多吗?若我没记错的话,该忙的项目,都忙完了。”

    “年底事情多。”蒋君临淡淡说。

    “明白,人情要往来。”季珹抿着酒,“国安丢了那批黄金,蒋总消息这么灵通,能卖点消息给我吗?”

    室内温度是略高,蒋君临解了袖扣,挽起袖子,露出了一截好看的手腕,“国安的消息那么机密,我能有什么消息卖给你,陈良东自己都在追查,你想知道,问子遇。”

    “宝宝嘴巴紧得很,问不出什么来。”季珹笑说,“我还想说蒋总消息灵通,说不定有点线索,毕竟几百公斤在海上离奇消失,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蒋君临夹了一筷牛肉,尝了口,有点老了,嫌弃地放到盘子里,他淡淡说,“这批黄金有编号,想要流通,还需要返工,分销,麻烦得很,你派人盯着黄金黑市,加工厂,总会有线索的。”

    “黑市,加工厂,一早就派人盯着了。”季珹挫败说,“我已经被陈如实骂了三遍,真是冤枉极了。”

    “他和极道做生意,贪了黄金,骂你做什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季珹半真半假地说,“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可不容易。”

    蒋君临倒了一杯酒,也抿了一口,深秋的梅子酒,味道极好,季珹目光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蒋君临的脸。

    “哥哥,可怜可怜我吧。”季珹的声音,软得要滴水。

    真能屈能伸!

    蒋君临被他逗笑了,那昙花一现的笑容,让季珹红了耳朵,他真的挺喜欢看蒋君临的笑容,想拿一个打印机,把他的笑容印下来,挂在床头。

    “这事陈如实顶多脱层皮,你借机上位,一石二鸟,小狼崽子装什么白兔?”

    “他是我顶头上司,他出事,我怎么上位,又不是一招致死的事故,他推个人出来背锅就行。”陈如实要这么容易扳倒,他和三爷也不必如此费心布局,没想到中途还被人打乱阵脚。

    陈如实和极道做生意,陆知渊不知情,若是知道了,也只会推波助澜,让陈如实和极道捆绑在一起,等合适的时机,再曝光这件事。

    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这事做得那么隐秘,季珹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蒋君临。

    哥哥,是你吗?

    华兰银行必不可能想要这批黄金,棘手,麻烦,只会惹来一身腥,若是蒋君临拿走了黄金,他要做什么?

    又或者,是他多心了。

    季珹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相信,这事是蒋君临做的。若是蒋君临做的,这就说明,他一直都看走眼了,眼前的人,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他眼底的情绪,又是不是伪装的呢?

    “这事怎么背锅,也轮不到你。”蒋君临淡淡说,“裴秋影已到a市,她比你更急。”

    “被抓的,全是裴秋影的人,她新官上任,还没坐稳,手下就犯了致命错误,有损她的威信,若我是她,一定会拿出这批黄金和m国银行交差。”季珹玩味地问,“蒋总认识裴秋影?”

    “华兰和极道合作几十年,很熟。”蒋君临不贪食,七分饱就放了筷子,淡淡地喝着梅子酒,抛了一个炸弹过来,“曾有婚约。”

    “你说什么?”季珹冷笑,语气如结了一层薄冰。

    “十年前,我爸和裴家定了这门婚约,刚有口头之约,还没交换信物,裴叔就出了事,这门婚约就不了了之。”

    季珹的呼吸,紧了又松,“十年前……你快成年,家里定了一门婚约,你没意见?”

    “婚嫁之事,我不在意。”蒋君临声音淡薄到无情,意味深长地说,“娶谁都一样。”

    “好一个娶谁都一样!”季珹笑了,“你试试。”

    蒋君临低头,掩饰了唇角的笑意,似是没看到季珹阴鸷的眉目。

    季珹被蒋君临和裴秋影曾有婚约的事一打岔,他没再继续打探黄金的事情,两人之间谈话也降至冰点。

    蒋君临松了松领带,单手解开最上面的纽扣,笑问季珹,明明那么禁欲的人,却生出几分蛊惑来。“季珹,来都来了,去泡温泉吗?”

    季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蒋总在邀请我?”

    蒋君临把梅子酒,一饮而尽,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有一层薄薄的欲,很是勾人,“这事解压。”

    季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