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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翻了个白眼儿,早这样不就好了。
赵肃没理会苏夏的无礼,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和宁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夏毫无压力的直言,“我和他没关系。”
“哦?”赵肃明显不信。
“我和他真没关系,不认识他,那天是第一次见他,至于他为何会派人偷偷来找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吗?”
“爷,你看我真诚的双眼。”苏夏将脑袋凑了过去,眼神极为真诚,“我是真不认识他,但他认不认识我,我就不知道了。”
“何出此言?”赵肃饶有兴趣的问。
苏夏摊了摊手,一脸耿直,“我这人虽然向来低调,但有些美好的品质是怎么掩盖都掩不住的,有人认识也不奇怪。”
赵肃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
“有道理!”
“嘿,可不是嘛,宁王长得虽然没有爷好看,但多少不赖,我要真见过他,肯定记得的。”
赵肃嘴角弯弯,眸中尽是笑意,苏夏突然就忘了刚才的暗潮汹涌,对赵肃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跟你说个秘密,我这双眼睛,是开过光的,只要看到长得好看的人,肯定就一眼就记住了,还永远不会忘!”
赵肃闻言,眉眼间笑意愈浓。
“照你这般说,爷也要被你记一辈子了?”
“可不是。”苏夏扬眉,坦言道,“爷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不接受反驳。就爷这模样,我肯定会记住你一辈子,做梦都在想爷,做鬼也不会忘了爷的。”
“做什么梦?”
赵肃原是想问为什么做梦都要想他,结果这话没经脑子过度,出口的就变了味儿。
苏夏眨了眨眼,呆愣的看着他,模样实在娇俏。
赵肃莫名就想到刚才居高临下的那一眼,那一眼的惊心,那一眼的动魄,那一眼的绝艳。
苏夏其实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在赵肃二十六年的人生里,就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性子随意淡然,嘴却毒辣得很,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要胡搅蛮缠,偏偏又长了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
按说这样的人在他身边肯定活不过两天的,奈何这厮就跟蜗牛一样,你进她就退,你退她就进,你退得越多,她便越发的得寸进尺。
眼看着你要生气了,便马上装怂扮乖,等你心情好了,又继续来撩你损你怼你。
实在叫人无可奈何,又爱又恨啊!
赵肃内心戏火热,表面却心平气和,淡定的等着苏夏的答复。
苏夏磕磕绊绊半天也没说出口。
本来梦里也没什么啊,就是随便舔舔颜,犯一下花痴。可悲赵肃这样一问,莫名的羞耻是怎么回事儿?
她那所剩无几的羞耻心居然归位了。
神奇!
“不是说知无不言吗,怎么,后悔了?”赵肃愠怒。
苏夏立马就怂了,讪笑道,“哪能啊,这不是羞于启齿嘛~”
羞于启齿?赵肃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帧帧画面,没一个不是限制级的。
苏夏搓了搓脸,红晕爬上了耳根。
“其实也没什么,就经常梦到爷给尚先生喂药啊,换衣裳啊,睡个觉什么的……”
“爷和玉卿?”
苏夏本来底气就不足,话说到最后已经细若蚊蝇,被赵肃这样一问,更是没了声。
饶是赵肃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神也有些不自在,怪异的盯着苏夏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苏夏抱头装怂,“爷,就这些了,就白天见到了,晚上做梦就忍不住瞎想,爷别见怪啊!”
赵肃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爷是你能编排的?”
苏夏苦着一张脸,“爷,您可别摆谱了,我胆小,受不住您的威风。”
赵肃冷哼一声,拍了拍苏夏的脸,威胁意味知足,“有闲心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尽快治好玉卿的病,要出了什么差池,爷饶不了你!”
苏夏苦哈哈的保证,“哪能啊,爷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给尚先生治好咯!”
赵肃深深的看看着她,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一时凝滞,赵肃这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行了,你这张小嘴也是满口胡话……”
“爷,我此前所说绝无半句虚言。”苏夏匆匆打断了赵肃的话,誓死也要让赵肃相信她的话,遂又加了一句,“若有虚言,我不得好死。”
发誓这玩意儿,苏夏信口就来,反正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
赵肃勾了勾唇角,扬声道:“暂且信你。”
苏夏咧嘴,笑开了花。
戏楼里红橙黄绿的光打在身上,画面有些朦胧,却意外的惊心动魄,好看得失神。
赵肃目光在她脸上留了片刻才讪讪的移开,“戏也看完了,走吧!”
苏夏住的地方就在王府附近,两人一路同行。苏夏美滋滋的跟着美男的脚步,走在后面肆无忌惮的意淫。
乔文走在最后,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到客栈门口的时候,赵肃没有刻意停留,看听到有人叫苏夏的声音,还是没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
田司,不是在考试吗?
赵肃眉梢微挑,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厢赵肃刚到家,乔辛就迎上来嘘寒问暖顺便汇报了一下抗金大军出师未捷挫败士气的事儿。
赵肃本来挺好的心情又败了。
乔文后脚回来的时候,见赵肃又黑着个脸,无声的和乔辛打眼色,后者一脸无辜。
“爷,田司是因为考场作弊的原因被赶出来的。”
“作弊?”赵肃倏的抬起头来,眼里的光彩不要太炽盛。
乔文嘴角微抽,想来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别人的倒霉事儿应该会舒坦点,便添油加醋的将之前在客栈窗口听到的内容汇报了一遍。
田司考场作弊,被监考抓了个正着,生生被人轰出了考场,田司那叫一个冤枉,在门口吼了半天要见主考官。
那祁思成却道是要将这事儿呈于官家定夺。
北赵重文,对士子的选拔也甚为严苛,到了赵灵枢这,虽然不像前朝那样考场作弊落得个锒铛入狱,却也难以再考。
赵肃撑着脑袋,偏倒在桌案上,表情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二哥的心思,尔等俗人真是无法窥探啊。”
见赵肃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乔文也就功成身退了。
乔辛投以崇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