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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人死之后的魂魄吗？”
长舌鬼道：“人一般死后就会坠入黄泉，走过奈何桥，饮下孟婆汤，忘却过往凡尘，踏入轮回转世……并不会成为鬼。鬼皆是因为人留恋此世，对什么人或什么事执念太深，不愿忘却过去而放弃轮回转世而出现。”他顿了顿，看着群鬼在阵法的压制下不断挣扎，继续道：“他们啊，都是些执念过深的可怜人罢了，并无意害人。”
梁宽不为所动，摊手道：“你就算说得他们再可怜又如何，鬼就是鬼，我们帮他们重新轮回难道不也是在帮他们，更何况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说没有害人就没有害人呢？”
长舌鬼语气略激动道：“我可以对天起誓，若我们真的有故意害人的行为，就魂飞魄散，永无转世投胎之日。”
“违背他人意愿的帮忙并不能叫做帮忙，没人喜欢别人来替自己做决定，我能理解，并且我也可以相信你们，玉霄宫如此大的门派在这城中坐镇，你们若真的做过什么也不可能逍遥至今。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他们，算了吧。”萧莹莹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萧师妹，你……你认真的？”其他弟子略有疑虑不解。
萧莹莹坚定地点点头回应道：“嗯，对啊。”
“好吧好吧，这次暂且放过他们，但是他们要再出现在阳间逗留，我们就不需要讲客气了。”
长舌鬼感激地跪在地下叩头：“多谢诸位道长，多谢诸位道长！”
随即萧莹莹他们挥手之间将困住群鬼的阵法解开了，逃出来的鬼影四处飘飞，然后遁回地里，无影无踪。
长舌鬼屈腰，小心翼翼道：“那……没什么事的话，小的也离开了……”说罢，他转身就准备走。
“慢着！”
梁宽将他后背拎住，对他道：“你还不能走。”
长舌鬼颤颤巍巍，堆着满脸笑容道：“各位道长不是说好要放过小的了吗……”
萧莹莹微笑道：“你们在这边也待了挺久的吧？知不知道关于张老爷的事情？跟你们有关系吗？”
“哎呦，这……这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只是借此地阴气修炼的，虽然鬼主大人前些日子确实想抓他来着，但但是，还没来得及他就死了。”长舌鬼连忙解释道，做了个擦汗的动作。
“鬼主？你们鬼主是什么人？”一弟子问道。
长舌鬼结结巴巴的，怎么也不肯告诉他们。
“是叫镜月，没错吧？”萧莹莹忽然说了句。
吓得长舌鬼赶紧跪下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萧莹莹无奈摇摇头道：“刚刚还不确定的，我就知道这一个名字就随随便便把你给诈出来。”
鬼主身边有这样智商感人的手下，真是啧啧。
其余弟子同样吃了一惊，原先也没想到，那鬼主竟然和城中百姓所言的千古第一舞姬镜月就是同一个人。
长舌鬼听了又气恼又害怕，忙在地上磕着头：“主上恕罪！主上饶命！”
梁宽觉得好笑道：“你都已经是鬼了，她还能把你怎么着？怕她的话，还不如早日转世投胎去。”
长舌鬼也不回答，只是一直磕着头，念叨着同一句话。
“好了，我们也没机会见到你们鬼主，你不必这么害怕，我们只想知道关于张老爷惨死的真相罢了。”萧莹莹叹气道。
长舌鬼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他们道：“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只知道是有人假借了鬼主大人的名义将姓张的杀了，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鬼界的，姓张的是被人活生生抽离了魂魄，才会出现这样的死状，因此他也无法进入轮回。”
他思索片刻后又道：“我想起了一件事，鬼主大人事发那日就知道了有人假借她的名义杀人，派了几只鬼去调查，其中就包括我，前日我还在鬼界时，铜眼鬼告诉我，亡灵路上没有出现过张府的那个小妾。”
“亡灵路？”
长舌鬼解释道：“呃，亡灵路呢，就是连通鬼界与冥界的一条必经之路，死后要入轮回的魂魄都会从这条路进入黄泉。”
“原来如此。”
“那个小妾他们不是都说张府的人亲眼看见她自杀殉情了吗？难道她还没有死？”
长舌鬼道：“铜眼鬼是不会看走眼的，所以只能说明她确实没死。”
萧莹莹此时心中已经明了大半：“她既然以假死的方式逃走，那张老爷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她杀的。”
“她一个小妾，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弱女子，怎会有如此狠辣的、能够强行夺走人魂魄的邪术？你们的意思是，她是假扮的？”
“基本就是这种可能了。”
长舌鬼又堆上了满脸笑容道：“嘿嘿，那个，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各位了，现在可以放小的一马了吧？”
“走吧，没你的事了，下次别让我在阳间再逮到你就行。”梁宽道。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滚，不会被你们发现了……哦不是，不会再出现了！”
结果走了一半，他突然又自己返回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调查张府的事儿？对了你们之前说到玉霄宫，其实我想说，玉霄宫那群修士早就不管这些事，你们瞎凑啥热闹呢？”
梁宽对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是想我们，改，变，主，意吗？”
“小的错了……这就滚！”说完，这次长舌鬼真的一溜烟就滚得没影了。
等他走了之后，萧莹莹他们也只是简单地在张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说真的，现在张府被弄得到处狼藉一片，能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是个奇迹。
所以他们只好作罢离开了，等着将今日所得到的仅有的信息禀告柳长老。
次日一早，他们便在约定好的醉仙楼门前等候。
辰时一到，萧莹莹他们便看到街道对面有一群熟悉的身影正与人群擦肩而来。
黎惜絮也留下来了，是同柳长老他们一起调查太守失踪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