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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寻是谁?”
宝石般冰冷的眼瞳没有丝毫反应,面部僵硬如石塑,沉燃只见对面的妖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抬爪抽身,背向离去,如一阵飘忽的黑雾,左左右右来回晃荡,片刻间便到了回廊另一头。
沉燃收回还在颤抖的双手,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那妖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眶从外向里结出一片片雪花样的纹路,幽蓝与白,竟透出一丝丝杀机。
沉燃握刀的手紧了紧,脚下略停,犹疑要不要跟上去时,惯性向前挪了半步。
一张放大的妖异脸庞突然出现在沉燃面前,细长的猩红分叉的舌头从灰色唇中探出,舔上沉燃的眼睫毛。
卧槽!
急急后退,却没能移动分毫,沉燃望向脚下,那金灿灿的一片……
淡定!
不就是脚变成金子了吗?不能用脚走她还不会用腿跳吗?
引白横刀斩舌,妖舌伸缩自如轻巧躲过,沉燃下蹲蓄力,跳起时引白迎头劈下,她源源不断地把灵气汇聚到那锋利的刀刃上,白刃划开空气,在两侧形成小小的漩涡,漩涡聚成龙卷钻向对面。
沉燃没想到妖刀还有这样的效果,看着两道龙卷袭向对方,脑子灵光划过。
只是未得实践,红舌绕上了妖刀,消泯了一切威力。
“我是娄寻。”
对面的妖发出让人能勉强听清的嘶嘶气音,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语调上扬,明显的一副骄傲炫耀的样子。
“娄寻?”
对面点点头。
“你是娄寻?”
对面又点点头。
沉燃也面无表情地点头,娄寻满意地放开了他滴着口水的舌,准备转身离去。
沉燃:……
她感觉对面宛若一个智障……
她突然感觉自己也宛若一个智障,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双腿也变成了金子???
这也太快了??!
“你等等!”沉燃急了,“告诉我怎么解开金身!”
娄寻并不理她,还是按照他那一套六亲不认的步伐游走得飞快。
沉燃在原地闭上眼睛,将心神沉注于妖刀,妖刀引白的引诏效果,她原以为只是引诏无灵的刀剑以及无主的器灵。
但刚刚那空气中汇聚起来的漩涡明明就是无处不在的微末灵气,所以……
师父也曾在她耳边哼哼教导过的:“顺剑势,逆天机,引百器,诏万灵,得之道,失之道,忘之道,将也……”
妖刀引白,或许足以引诏万灵。
自然灵气散于天地,能感应到即是无处不在,否则便无处可寻。
此时无处不在的灵气自妖刀开始波动,在空间里扭成一缕结成一束汇成一注,直至编织成一张网。
沉燃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蓦然,妖刀出手,指向娄寻,无形巨网直扑而去。
早在灵气异动的时候娄寻的瞳孔已经竖了起来,无事,一张网而已。于是他放松身体继续前行。
“可不是一张网而已。”
四面八方迎上来晶莹细线织成的网,一层跌一层,瞬间包裹了娄寻,将他裹成一个蝉蛹。
却不出一息,灵气网纷纷炸开,同时炸开的还有娄寻披着的一半黑袍。
一条长尾露了出来,有鳞整齐排列,阳光下闪着银光,有鳍如空中扬纱,灵动优美空灵飘逸。
沉燃却没时间多关注这些,娄寻生气了。
娄寻捧着半截黑袍,试图把碎掉的衣料拼接上去,他双臂和手分明就是龙的爪子,此时拼了许久没有拼上,爪间渐渐生出透明的蹼,漫出黑色的浓雾。
“离开娄寻……”
“离开娄寻!”
“离开娄寻!”
娄寻嘴里繁复念着这一句,慌乱之后便是愤怒的尖啸。他露出满口狰狞利齿折身冲向沉燃。
“离开娄寻!”
这句话仿佛成了夺命连环句,沉燃被吼得头皮发麻,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
引导灵气托起自身,重新编网并在上面贴上引雷符,招回慕薇剑一式风雷以待。
一人一妖一相遇,沉燃脸色就白了,支持不过两秒,她就被冲击得向后弹出十几米,落地后吐出一口鲜血,脑子里嗡嗡作响。
好在金身在冲击的过程中不知怎么解除了,好方便她逃走。
转身时却发现娄寻正在她身后阴恻恻地盯着她。
“……”
不待沉燃高呼“我命亡矣”,一道流光划过,一个白衣人已然立于她身前。
那人单手搂住她的纤腰,对她微微一笑:“师妹,叫声大师兄,师兄给你用龙筋做秋千。”
“……”
沉燃无语地扭过头。
“不然就让你给这蛟龙做牙签?”
沉燃幽幽道:“大师兄,你变了……”
“诶!”
李玄雍像是没听见后面三个字,只兴奋地应了前三个字,“小师妹,你先歇歇,看你大师兄我怎么收拾这条长虫。”
李玄雍与沉燃说话间,娄寻撞上来好几次都被李玄雍一袖子掀翻,此时他说要收拾这条蛟,大概这蛟是没命了吧!
“等一下,大师兄,先问问怎么解除金身。”
“好,小师妹先等着。”
说着李玄雍就提起了剑,沉燃心也提了起来,她还没见过大师兄出手呢,上一次大师兄和二师兄打斗实在太快,她眼花缭乱什么都没看清,这回应该能见识一下大师兄的武力值了——
“大师兄,且慢。”六师兄掂扇浅笑从回廊走来。
了吧……
李玄雍远远就看见徐定了,只是不太想理他,心里还有个小本本记了他一笔。刚刚玩什么太虚论道,害得他都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小师妹都受伤了!
李玄雍完全忘记了这事是他自己怂恿的,他看见沉燃有危险的时候已经往回赶了,没想到竟然有时差?!
看李玄雍还是提剑要上,沉燃不知道李玄雍的厉害,徐定可太知道了!要是不拦着,娄寻在他手里就跟条蚯蚓没区别!
“哎哎哎!大师兄!等等!我才是揭了告示的人!这事儿得由我来解决!”
“大师兄!大师兄!我要是不自己完成我就愧对城主府一干老老少少,我对我道心也有愧,大师兄你忍心我道心受损吗?!”
“呵,当然忍心。”李玄雍口上这么说,手上出鞘了一半的剑还是收了回去,“不过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解决!”
张牙舞爪的娄寻:我被无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