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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愣了愣:“春杏跟我是一向不对付的,她还跟贺大娘抹黑我来着,而且那个时间点,我一般也是不去厨房的,怎么可能回事春杏故意说给我听的。”前一个问题她解释清楚了,后一个问题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八宝见君兮看向自己,坦然道:“我当时真不知道这信鸽跟侧妃有关,就是突然想把它打下来。”
君兮:“……”
汤圆:“……”
无辜惨死的信鸽:“……”
最终,君兮道:“查,这用的是什么纸,什么墨,什么笔,还有,找到侧妃的字迹,核对一下。当然,别露出什么马脚。”
汤圆呆呆点头。
八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才应了声是。
君兮突然道:“我以后飞鸽传书什么的,还是不要用信鸽了。”
八宝:“那是一个意外。”
回营的路上,君兮还是一直在咕隆,要去买只海东青来当信鸽。
汤圆不知道海东青是什么,君兮解释那是一种凶猛的大鸟,其实她也没见过,只是在杂记里看到过。汤圆当即就觉得那只是一种普通的送信大鸟了。
只有懂得门道的八宝神色颇为诡秘。
海东青……凶猛得连狼都能撕碎,极其难驯养,而且中原地带根本就没有。
关外传送个军中机密用到的顶多也只是鹰,因为海东青实在是太稀有了。
放眼楚国上下,估计也只有世子手中才有一对纯色的海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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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君兮又摸着一杆长枪在军营浑水摸鱼的时候,从天而降一坨巨物,砸在君兮脚边,扬起一片尘土,惊得君兮反手就拿长枪去戳。
跟在她身边的八宝眼皮一跳,脸上的表情很肉痛。
好在砸下来的那一坨虽然耷拉着翅膀,紧闭着眼在装死,但是对危险感知还是很灵敏,铁钩似的爪子刨了两下,就躲开那一枪,然后厚颜无耻地用尖尖的鸟喙衔住了君兮的衣摆。
八宝默默捂脸,从此她不认识那货。
不明事理的汤圆惊道,“郡主,这是一只色、鸟!老往你裙子底下钻!”
八宝:“……”
君兮:“……”
躲在暗处脸色黑如锅底的某人:“……”
某鸟成了精似的,立马不衔衣摆了,翻了个身,继续装死。
人碰瓷儿君兮听说过,可是从天而降一只大白鸟碰瓷这叫什么事儿?
君兮从怀里掏出早上没啃完的半个馒头,自言自语道:“它是饿得没力气了从天上掉下来的?”
然后手里的白面馒头才丢到地上呢,那躺尸的大白鸟一下子就跳起来,一口就吞下了!接着就抖抖羽毛,生龙活虎了。
君兮目瞪口呆:“真是饿的?”
其实她惊的是,那么大一个馒头,一只鸟这就这么吞下了,不会噎死吗?
八宝简直没眼看。
也不知道王府每个月买的那些鹿肉是进了谁的肚子,这鸟简直蠢得不要不要的。
君兮蹲下摸了摸大白鸟的羽毛,叹了句:“真光滑。”刚才在地上滚来滚去竟然也没弄脏。
大白鸟立即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
汤圆瞪圆了眼:“这鸟不是成精了吧!”
君兮说:“估计是感谢我那半个馒头的救命之恩呢!”
汤圆觉得这话似乎没错,所以她无言以对。
八宝全程装死。
君兮拍了拍大白鸟的脑袋:“有力气了就飞回你自己该去的地方吧。”
她起身往回走,这次除了汤圆八宝那两个尾巴,还多了一个小尾巴。
走了一段路,君兮看着锲而不舍跟着自己的大白鸟,有点头大:“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见她停下,大白鸟歪了歪脑袋,一双圆溜溜的鸟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来蹭了蹭君兮的衣摆。
君兮茫然看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它是不是没吃饱?”
八宝硬着头皮说:“可能是的。”
君兮挥一挥衣袖:“那带回去吧!”
许久,暗处旁观已久的人才传出一声:“奶奶的!西域纯种海东青,你就这么送人了?”
“哐当”一声,是那人被揍趴下了。
“我乐意!”嗓音清冽,容颜清冷。
燕望北从地上爬起来,伤口被摔到了,痛得他龇牙咧嘴的:“老子跟你做兄弟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见你送一只给我?”
君琛冷冷瞥他一眼:“自己去西域抓!”
燕望北差点就爆粗口了,他要是能抓到,还会舔着脸来找他要?
“老子马上就要去打仗了,借你的海东青用用呗!”他继续厚颜无耻。
君琛清冽的嗓音从前面传来:“你还知道要打仗了。”
燕望北突然一怔,出征的命令是五日前皇帝在金銮殿上下的,君琛是他麾下一员猛将,自然是要随他出征的,似乎有点明白他送君兮海东青的目的了,他道:“君兮还不知道你要出征的事吧?”
……
傍晚的时候,君兮就回了王府,君琛有军务在身,自然是没法跟她一块回去的。那只从天而降的大白鸟倒是把死皮赖脸发挥到了极致,硬挤上马车去了。
对此,君兮只得和汤圆相视一眼,目瞪口呆。
君兮觉得,反正她现在有钱,养只鸟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大白鸟就这样正式成了王府的一员。
半夜君琛回来,君兮都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被他一阵狼吻给憋醒了。
他玄甲未退,显然是刚回来。
身上还有一股汗味儿混着翠竹的味道,并不是很难闻。
君兮嘟嚷着推开他,“臭,去洗澡……”
他咬了一口她鼻尖低笑:“小没良心的,是谁说就算我是又脏又臭的乞丐也不嫌弃的?”
君兮睁开眸子看了他一眼,瞥见屋里留的那盏油灯,灯油都只剩一半了,就知道这肯定是后半夜了,他眼底有血丝,下巴上的胡茬也冒出来了。
他累成这样,君兮也有些心疼,她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硬的,有点扎手,打了个呵欠坐起来:“后罩房的浴桶里有水,我让守夜的丫鬟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次,你快去洗澡吧。”
他吻她带着些婴儿肥的手,低喃:“君兮,你真好……”
孩子气的把头埋进她脖颈里蹭蹭,还拱了拱,跟只大狗似的。
君兮:“……”
她把他的头挖出来,斥道:“时辰也不早了,快去洗了早点睡。”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身不依不饶:“你帮我洗!”
……
给他洗了个战斗澡,君兮自己也困得不行,立马就把自己重新埋回被子里去了,随后床榻就陷下去一块,他挤进来,把人揽进自己怀里,用下巴上的胡茬扎她脸,在她耳边低喃:“别睡,陪我说会儿话。”
她嘟囔了一声,身子往下缩了缩,把头埋进他胸膛里,“这都什么时辰了,睡!”
他望着帐顶,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睡不着。”
腿被人踢了一脚,力道不重,但是很明显地告诉他,那人在生气。
“回你自己房里去睡!”她嘟囔着,却一点也没有把靠着他胸膛的脑袋移开的意思。
“一个人不敢睡,闭上眼就会做噩梦,梦见你跟野男人跑了。”
君兮:“……”
分分钟想把那货踹下去。
他失笑,突然道:“君兮,我还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要宣告所有人她是他的!
埋在她胸口的那颗脑袋蹭了蹭:“我还欠你两拜。”
那个傻丫头,终有一天她会知道,那身嫁衣意味着什么。
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你同意了的,那个婚礼也是做效的,再拜堂一次,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坐上花轿,铺十里红妆,环游京城一圈,再敲锣打鼓把你迎回来!”
听他絮絮叨叨这么久,君兮瞌睡也没了,突然翻身压住了他,还痞子气地抬起他的下巴:“不行,你是我的童养夫,得我娶你!”
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还龇了龇小虎牙:“你在金銮殿上退亲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言外之意就是,敢提自己不是她的童养夫试试。
君琛似乎叹了一口气:“我是为了保全你。”
君兮哼哼两声:“那要是你娶了我,日后又遇到什么危险,还不得休了我啊?”
她不聪明,可是她也不笨啊。
如果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保护她,什么都把她蒙在鼓里,她不就是她的累赘了吗?
既然认定了他,她自然是要同他共进退的!她怎么允许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休了她三个字,让君琛眼神瞬间凌厉,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觉用力了些,“君兮,你记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休妻!”
那力道箍得她有些疼,反正她也知道他就这脾气了,俯身捏了捏他脸,道:“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
话说,捏着还不错,手感倍棒!
君兮内心膨胀了,“我的男人,自然得我宠着!”
君琛:“……”
君兮内心继续膨胀:“自然也只能被我欺负!”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给压回去,那人在脖子处拱了拱,开始胡乱啃噬:“今晚别睡了!”
君兮秒怂,手忙脚乱推他,“明天元宵节,我要去逛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