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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宴儿是假的,是冒名顶替?”刘皇后听了这个消息,惊掉了手中的杯盏。
刘皇后站起身,面色严肃,“走,过去看看。”
离国国君得知自己被欺骗,已然愤怒,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胆逆贼,给我跪下。”
夜同尘起身:“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脸叫朕父皇?”离国国君怒道。
夜同尘走上前,单跪在地上,唐宓走过来又跟着跪,被夜同尘扶住了。
四皇子看着,笑容里有些得意:“不愧是夫妻情深呢。”
离国国君看向唐宓,沉声问道:“唐宓,你为何不跪?”
夜同尘在地上虽然是跪着,比人低了一头,气势却不卑不亢:皇上,我曾叫你一声父皇,希望您别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离国国君被气笑了:“落井下石?反倒是朕的不是了?”
夜同尘道:“您无非是让我欺骗了你,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唐宓是无辜的,我跪可以,她不能。”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夜同尘和唐宓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被发落了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离国国君期待着夜同尘道能给他一个解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宁愿自己跪也不忍心让唐宓跪,倒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
唐宓却在这个时候径直跪下来。
离国国君看着唐宓的举动,有些诧异:“哦?”
唐宓道:“回皇上的话,民女与他是夫妻,本该患难与共,他跪着,我亦不能站。”
夜同尘伸手拉住了唐宓的手,扭头朝她笑了笑,才太眼看向离国国君:
“皇上,我并非有意欺骗您,好歹是一场缘分,更何况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当年为什么司宴清会突然失踪了?”
“还有…”夜同尘顿了顿:“真正的司宴清在哪里,您亦不想知道吗?”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声温柔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正好,本宫也想听听宴儿你该怎么解释?”
夜同尘和唐宓头去看,只见刘皇后快步走了过来,看向离国国君:“皇上。”
离国国君点点头:“过来坐吧。”
唐宓把头垂下了,有些不敢看刘皇后。
刘皇后却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心虚的低头,喊道:“唐宓,你抬头。”
唐宓抿了抿唇,慢吞吞抬起头来看向刘皇后。
刘皇后忽然叹了一口气:“宴儿,宓儿,本宫和皇上待你二人如何,你二人扪心自问。”
唐宓回答:“皇后娘娘和陛下待民女很好。”
刘皇后着实是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你二人要欺骗我们呢?”
唐宓低头喏喏道:“皇后娘娘,对不起我…”
夜同尘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此事由我来说吧。”
刘皇后摇头:“不,本宫偏要疼你来说。”
“此事是阴差阳错,”唐宓开口道。
唐宓看了一眼夜同尘:“我们本都是大元人,只因为他和太子殿下阴差阳错地被鬼医松镜老人换了脸,他又失去了记忆,你们错认了他,才将他带来的离国。”
唐宓条理清晰地给刘皇后介绍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刘皇后笑了:“如此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唐宓摇头,“并非是皇后娘娘的不是,只是巧合而已。”
离国国君冷笑:“我可不信,有有这样的巧合。”
夜同尘抬起头:“不然呢,我是存心谋划你们的太子之位不成?”
夜同尘说的这几句,纯粹是因为离国国君对唐宓语气重了。
离国国君却笑了:“怎么?人人争抢的太子之位,怎么到你的眼里,轻贱地跟什么似的。”
夜同尘摇摇头:“非也,正是因为太子之位太过贵重,所以不敢轻受。”
“你何时恢复的记忆?”刘皇后皱眉问他。
夜同尘道:“就在前几日,太子府失火的那次。”
刘皇后后听着夜同尘的话,心里怕算着倒也没多久。
难怪自从那次之后,夜同尘对她的态度疏远了,没有以往那么热络了。
怕是那时候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不是司宴清,所以想疏远些。
刘皇后想,从夜同尘和唐宓来到离国,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看来是真的把他们当成父母双亲了。
刘皇后看了愤怒中的离国国君一眼,心道:他应当只是一时生气,倘若真如夜同尘所言,那他们真的就只是无心的欺骗。
“皇上。”刘皇后在一旁劝他,“这两个孩子来离过之后的表现,是有目共睹。
臣妾看着他们不像是撒谎的孩子。”
离国国君皱了皱眉:“纵然他们最开始是不知情,那么前几日他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瞒着不说,这已经是欺君之罪。”
似乎所有的帝王都是疑心病重,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先把人丢进监牢里,关着以防万一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皇后问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离国国君把早已想好的答案脱口而出:“传令下去,将太子和太子妃以欺君之罪丢入南监,以待处理。”
刘皇后一愣,在椅子上便有些坐不住,再看夜同尘,却依然是淡然自若的模样。
他抬头:“皇上,方才我问您的问题,您还没有答。”
离国国君这才想起来方才夜同尘问他:想不想知道真正的四叶青在哪儿?
“你说。”
夜同尘摩挲着指腹,“我若说了,便是把唯一的筹码都交出去了。”
“你在跟朕谈条件?”
夜同尘点头,“我自认不算欺君。”
“你有什么条件?”离国国君盯着他,心里揣测夜同尘到底会提出什么。
夜同尘道:“皇上放心,不是大事儿,放我二人平安离开罢了。”
“如果…”离国国君眯了眯眼,冷声道:“朕若不放呢?”
夜同尘抬头:“他死了,他的尸骸你要不要?”
一句话说的离国国君和刘皇后陡然惊悚起来,刘皇后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夜同尘面前低头,问他:“你说什么?!”
夜同尘重复道:“我说,我的确不是真正的司宴清,真正的司宴清早就死了。”
“死了…”
很显然夜同尘给出的答案比他是假的司宴清更让人难以接受。
刘皇后的声音骤然变得有些尖锐:“本宫不信。”
夜同尘扭头忽然看了一眼,又嫌不够一般补充:“而且,他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