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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儿想了想松镜老人的第二个条件,心里叹了口气:第二个条件倒也是不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还不如第一个偷偷在家里藏个人难度大些,然而乔玉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松镜老人的第二个条件是:事成之后他要见见司宴清。
乔玉儿当时不明白,松镜先生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唐宓下摄魂散,又又何要这么波折:“以您的本事,若是想要见太子哥哥,不是什么难事吧?”
松镜老人道:“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老身懒得再去太子府,并且与你合作,一来能暂时找个安身之所,二来也正好试试老夫摄魂散的效果。”
尊敬老人提醒她道:“可不是简单的见一面,我要坐下来借他一个时辰说话。”
乔玉儿道:“太子哥哥日理万机,一个时辰何等的珍贵,更何况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对太子哥哥不利呢?”
松镜老人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对了,司宴清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标记,诸如胎记治什么的。”
乔玉儿脸红了:“您问这些做什么?”
松镜老人便有些不高兴:“问你你就说,磨磨唧唧的,到底说是不说。”
“这…这我哪里能知道?乔玉儿羞赧道。
她和司宴清还没成婚呢,他身上有什么胎记痣什么的,他哪里都知道?松镜老人这分明就是在为难他。
然而松静老人见乔玉儿回答不上来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好了,你先回去吧。”
乔玉儿满腹疑虑,没明白松镜老人是什么意思,心里还在犯嘀咕,难不成松镜老人是认识太子哥哥的?或者说他想要验证什么,所以才问她司宴清身上是否有胎记?
松镜老人看着乔玉儿走出了院子,眼神划过的光让人看不真切。他根据乔玉儿的描述,推测摄魂粉的效果。当初做这个药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它能够抹杀人每个人最重要的记忆,自然而然变得迷茫空洞。
人在尘世间没有了念想,又饱受着精神的折磨,自然而然的终有一日会忍不住了结了自己,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这个药并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当初他也没有想过用在唐宓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只是如今还是用了,只因为唐宓最合适,她心里的执念重,又爱而不得,是摄魂粉最好的人选。
这些是乔玉儿告诉他的,她说唐宓心里有个人。
“夜同尘…”松镜老人琢磨着这个名字。
太子府,司宴清看着唐宓把药喝干:“怎么样,苦不苦?”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唐宓喝完药的时候给她递一个蜜饯,然而递到嘴里的蜜饯都会被唐宓吐出来。
唐宓摇摇头:“我喜欢苦的。”
司宴清叹了口气,怜爱的抬手摸了摸唐宓的头发:“唐宓,你不该喜欢苦的,你该喜欢甜的,糖炒栗子,最大的那个糖人儿还有冰糖葫芦,你都忘了吗?”
唐宓似乎是在回忆下司宴清说的那几样东西都是什么味道,半晌,她仍旧摇摇头:“吃了太多药,我忘了。”
司宴清重新捏起一个蜜饯:“那你再尝尝。”
唐宓犹豫了一会儿,结果蜜饯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忽然又吐了出来,双手捂着头:“我头疼。”
司宴清吓了一跳,吃甜的就会头疼?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唐宓疼得直掉眼泪,司宴清又是拍后背,又是低声轻哄,忙活了半天,唐宓窝在四叶青的怀里,有气无力道:“念归,我是不是病了?”
唐宓不知道人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预感,只是最近头疼的一次次发作让她误以为她离尘世越来越远。
司宴清紧紧地搂着唐宓,声音都在颤抖:“不,没有,乖乖的吃药,很快就会好的,等你好了我就带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甜的。”
“殿下,乔姑娘来了,说是来探访唐姑娘的。”
司宴清想了想,还是看在那张药方的面子上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乔玉儿见到唐宓,一脸关切地问道:“唐姐姐你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头还疼吗?”
唐宓摇摇头,微微有些虚弱道:“我没事,你觉得那张药方很管用,谢谢你了。”
乔玉儿道:“能帮到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唐姐姐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我还等你好了之后教我学琴呢。”
“琴,什么琴?”唐宓竟然一脸茫然的道。
司宴清也是一愣,“唐宓,你忘了?”
“忘什么了?”
乔玉儿焦急道:“我就几日跟你请教了弹琴,学的是《桃源春晓》。”
《桃源春晓》,唐宓琢磨着几个字,忽然用手扶了扶头,不过这一次可能是想了一瞬,觉得想不起来便不再想了。
唐宓如实地回答道:“抱歉,我不记得了,进来哟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等了一会儿,乔玉儿才尴尬地笑了:“没,没关系的,姐姐不要想的头疼,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姐姐还是休息好些。”
乔玉儿只坐了一会儿,问了问唐宓的情况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唐宓看司宴清道理:“念归,有话对你讲。”
司宴清点点头,对丫鬟们道:“你们先下去吧,把门关上。”
屋里清静了,只剩两个人。唐宓忽道:“念归,你救救我。”
司宴清眉头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要害你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唐宓这样的人会放下平日里的娇矜,向司宴清求救?
求救啊,唐宓在向司宴清请求救她的命。
司宴清忽然很庆幸此时还有他在她身边,经历了以往种种,唐宓还能再信任他,向他求救。
司宴清看着唐宓:“你放心,我命换你命我也会救。”
唐宓痛苦地摇摇头:“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人要害我,你救着我好不好,我还不能死。”
唐宓说的是不能死,而不是不想死。
有人要害她?又是谁?司宴清狠狠的握了握拳头,一筹莫展的滋味儿真的恼人。
司宴清抬手轻轻拍着唐宓,哄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会救你的,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说罢,低头在唐宓额头亲下一记,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