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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白子朝怒上心头,不由得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屋里的人都是道上混的,这么点小事情根本不会让他们变脸色,只是有人皱眉道:“会不会是消息泄露出去了?”
在场的几人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不会,知道的人就咱们几个,怎么可能泄露……”白子朝狠声说着。
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想到了那个拉着陈氏跑到医馆的孩子。
难道是他?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的?白子朝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算了,今天这事儿办不成了,大家都去忙吧,以后有事再找大家帮忙。”白子朝冲着众人点头哈腰的赔笑。
几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各自散了,留下白子朝一个人在屋里。
今天的事儿他花了不少银两出去,可偏偏什么事儿都没有办成就黄了,这让他满心的窝火。
“算你好运,白秋落,你迟早会落在我的手上。”白子朝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
京城,某座不起眼的庭院里。
“李朝然死了,那埋在褚行身边的钉子也就没有了,这么多年的局,就这么废了。”
“是的,主人。”
“那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见我。”先前说话那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直接一脚将跪在他面前的人踹飞了。
“主人饶命。”那人不敢喊痛,跪在地上轻咳两声,这才道:“这事儿发生得突然,属下也是始料未及,如今李朝然死了,但褚行那边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你说有什么办法。”
“李朝然的死与一个叫白秋落的女子有关,而这个女子她与褚行一家关系密切,褚行离开青山镇的时候还特意去看了她,而且这女子救过褚行和他儿子的命,若是能将这女子收为己用,查明她身上的蹊跷,还有机会的。”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响起声音:“既然你如此说,便再给你一个机会。我手上正好有事情要交给你处理,你将褚行的事交给云舟,让他去办。”
“是,主人。”
……
白秋落并不知道自己被远在京城的硬茬子给盯上了,此刻的她,还沉浸在白子朝对付她母亲的事儿上。
“你用鼻孔吃饭吗?”眼看着白秋落走神得筷子都要往鼻子上戳了,邵南初终是忍不住,淡淡的开口道。
“啊?”白秋落闻言猛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方才想事情去了。”
“发生了何事?竟叫你这般走神。”邵南初淡淡的问。
“姐姐是在担心伯母吗?王叔不是说已经将伯母给送到家里了吗?不会有事的,姐姐不要担心。”一旁的苟泽盛体贴的开口。
邵南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一个打转,眼中神色微闪,气息略沉。
这两人之间,竟有事是他所不知晓的。
“嗯,姐姐只是有些困惑。”白秋落垂眸淡淡道。
苟泽盛皱了皱眉,他年纪太小,这事儿他也帮不上忙,小脸略微纠结,有些颓丧。
“好了,吃饭吧,姐姐没事。”白秋落见自己的情绪影响了苟泽盛,心里感觉有些抱歉,忙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笑着开口。
苟泽盛乖乖的点头,安静的吃着饭。
饭后,白秋落收拾了碗筷,回房的时候发现邵南初在她的房里。
白秋落有些惊讶,“南初,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了吧!”
邵南初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我不在,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今天正好赶集,不单单苟泽盛被赶出去了,就是邵南初也不在医馆。
邵南初细想吃饭时两人的反应,若说真要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也只可能是上午他不在的时候了。
“嗯,是有点事儿。”白秋落没有否认,点头应了。
“何事?”
白秋落正好想不通,便将事情告诉了他。
“你说白子朝没事为什么要对我娘下手呢?又没有什么好处。”白秋落无比困惑。
邵南初眸光微闪,最后淡淡道:“那样的人,有什么龌蹉心思也是难测的,你又何必困扰?往后多注意些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需担忧。”
白秋落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也是,反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对了,你今天去街上都做什么了?没买东西吗?”
“没有。”邵南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无声的控诉。
白秋落手抖了一下,想到邵南初今日是被自己赶出门去的,顿时心生愧疚,小心翼翼的问:“你今天出门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她的本意是想让邵南初出门走走,也省得在医馆里无聊,不过后来她一想,却是不对,毕竟邵南初他还坐着轮椅呢,一个人出门肯定不方便,她当时是想出去找他的,可是医馆里也忙,她想着邵南初那么聪明厉害,肯定不会有事,但如今看邵南初的样子,似乎……
“你想我遇上什么事?”邵南初懒懒的看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问。
他神色带着几分慵懒,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手上还捧着一杯茶,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面上清冷的神色,看着越发的惑人了。
白秋落看得有些呆,心里徒然升起一种想要将这人藏起来不叫人看见的感觉。
等她反应过来时,忙低垂下头,默念几声:“罪过罪过。”
她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真是太罪过啊,男色惑人果然不假。
邵南初见她自己嘀嘀咕咕,面色数变,不由得皱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绝对没有想你。”白秋落下意识的回答。
然后她就看见邵南初微微睁大眼睛,眼中含着惊讶的看着她。
白秋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也太不淡定了,就这么蠢的把自己给卖了!
心里痛斥了自己一万遍,面上却是尴尬的笑道:“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想什么。”
“便是想了也无妨。”邵南初放下杯子,一本正经的开口。
“啊?”白秋落有些茫然。
邵南初眼中漾开了细碎的笑意,淡然道:“便是在想我也无妨,我不介意。”
白秋落:“……”
真是多谢你的不介意了!
可是特么我介意好不好!
白秋落有苦难言,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企图遮掩过去。
好在邵南初似乎也也不在意这个,由着她揭过。
终于,白秋落送走了邵南初,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最近这段时间,邵南初对她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自从发现自己会不经意间想起他之后,白秋落就不好了,对邵南初的态度也是能避则避,能不想就不想,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人,真的不是你想避开,就能够避开的。
白秋落的手落在还没有完全避开的胸口上,鼓噪的心跳有些快,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白秋落不敢多想,只能自欺欺人的欺瞒过去。
有些感情,碰过之后会有恐惧,而她的恐惧,如今已经太深了,所以她宁愿现在这样平静的相处,毕竟,人都是贪心的,总会渴望更多。
邵南初自然不知道白秋落心里这些想法,他听到白子朝试图对陈氏下手之后,便让靳青去找白子朝了。
于是,当晚在赌牌赌得好好的白子朝,就这么被人给拎着出了赌坊,丢在了某个黑漆漆的巷子里开始盘问。
“白子朝,听说你最近不老实啊。”
白子朝被摔得晕头转向的,晕乎乎的问:“我哪里不老实了?”
“还不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还想打白姑娘她娘的主意呢?”靳青恶狠狠的问。
对于连续两次被派来对付白子朝这个小瘪三这事儿,靳青都快呕死了。
想他在京城的时候,那可是权贵争相巴结的人物,干的事儿哪一件不是既有意义的,现在沦落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他对付一个小瘪三,段位直线下降,他心里也是窝着一把火的。
这火不能冲着自家主子发,冲着白子朝总是可以的。
“你……你怎么知道?”白子朝顿时震惊了。
靳青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猛然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给拎了起来,“说,为什么要对白姑娘她娘下手?”
白子朝险些被掐得背过气去,连连翻了几个白眼。
“放……放开,我……我就说……”
靳青闻言顿时松了手,白子朝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张口想要将自己被人雇佣要害白秋落的事情给说出来。
可是刚想说,他脑子里便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不能说出来。
万一他说了,这人真将那个人给查出来了,那以后对付白秋落的人可就又少了一个,这怎么可以?
如今的白子朝对白秋落一家子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他因为白秋落,几次三番被找麻烦,而且因为之前想将白秋落卖掉的事情被揭穿,他如今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漂泊,还不是因为白秋落?
有人在暗地里窥视着白秋落,想要对付她,是他乐见的。
所以白子朝一出口,话就变了。
“我就是听说镇上来了个女大夫,知道了她是秋落,可秋落不怎么出门,我又正好看到弟媳妇到镇上来了,才想着将主意打在弟媳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