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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六传来回应后，楚溪晴对洛倾国摆了摆手，说自己要上个厕所——她不太放心在有人工智能的洛倾国面前沟通小六，风险太大。
她很快就找到洗手间进入并锁上门。
靠在瓷砖铺成的墙面上，楚溪晴一边盯着壁灯上繁复的花纹，一边对疑惑不解但还是安静等待着的小六说道：
“小六，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宿主您说！小六一定会尽力为您解答的！】
“那就好，”楚溪晴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逼人，“我一直想问，你所来自的未来，到底是我上辈子死后的未来，还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未来？”
【……】
这一次，小六安静了许久。
“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叫外祖母悖论的玩意儿。”楚溪晴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外祖母悖论——如果一个人穿越回过去杀死了还没怀上他母亲的外祖母，那么，这个‘人’是否还存在？那穿越回过去的杀死外祖母的又是谁？”
说着，她把目光移向洗手池上的镜子，伸手描绘镜中的自己。
她的手指慢慢滑下。
发、额、眼、鼻、唇……
多么熟悉的容貌，又……那么陌生。
其实她在询问小六的时候，心里还浮现了第三种可能——她的第二世。
那个，她被投河溺死的时间线。
她一遍遍地重生、回到过去、改变命运，到底……算什么呢？
楚溪晴静静地等小六的回音。
她有预感，这一次虽然小六肯定不会说出全部的真相，但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回避她的试探了。
而小六的回答，将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
【宿主……】
果不其然，小六最终还是开口了：
【在我的资料记载中，未来的您，是人类英雄。】
“……”楚溪晴眨了眨眼，“是么……原来如此。”
她之前一直疑惑小六给她总结的三大心愿中为什么会有拯救世界这一条，原来是因为……她未来已经当了一次救世主啊。
楚溪晴闭上了眼，突然间觉得有些疲惫。
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小六的话还没结束：
【我不会再向您透露任何未来的事，但请您不要在意太多。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您的执念，一直都是改变悲剧的未来——对您来说，特别糟糕的未来。】
它的声音第一次变得那么忧伤：
【您不快乐，所以才想要改变。】
“我明白了。”楚溪晴沉思了许久，等门口都响起敲门声了才站直了身体。
是熟悉的有规律的敲击声，楚溪晴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
她先拧开水龙头放水洗了把脸，才打开门，对门口等着的楚江云笑了笑：“你们谈完了？”
“嗯。”他颔首道，“十一点了，该回家了。”
楚溪晴跟在他身后出去一一和祁宁浩、简子舒、韩志谦等人告别，然后带着洛倾国回到了他们小队的居住的别墅——“星河屋”。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情调，还给别墅取名字。
一进门，几人都愣住了。
别墅门前本来有一片楚清雨种的花田，里面有不少她精心栽培的异植花卉，甚至还有一些类似迷幻之花的珍贵异植。
可现在，那些美丽的花朵全部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里面还躺了不少动物尸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楚溪晴和楚江云皱着眉蹲下身，拨弄了一下那些尸体，才发现居然是几只肥头大耳的黑毛老鼠——这些老鼠比橘猫还肥还壮。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楚溪晴松了口气：还好，是异兽不是尸兽，不然这些被血液沾染的土地以后就不能种未变异的蔬菜果树了——被病毒污染的土地是不能种庄稼的，会变成尸植，吃不得，只能扔掉。除非是已经变异的异植，那种下去倒没什么问题，反正土地里的微量病毒对已经有抗性的它们来说只是不错的养分。
异植中能吃的不少，很多都是从末世前那些常见的蔬菜水果变异而来，但味道大多比变异前的差太多，而仅有的几个味道还不错的，产量也低的让人想哭。这样一来，大家只能优先种植那些虽然不好吃，但产量可观的粮食作物。
楚溪晴把这几只黑毛老鼠提了起来，准备处理一下然后放进冰箱当储备粮——她记得这种老鼠异兽的肉味道还是可以的，还富含蛋白质。就算不自己吃，卖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些有点小钱的普通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异兽肉了，既能过过嘴瘾，价格也都还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非常亲民。
不过，话说回来，她家妹妹的花田里怎么会出现死老鼠？
楚溪晴站起身向四周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拐角处正心疼地捧着花的楚清雨，就走了过去。
“姐啊……”楚清雨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掌心里还捧着一朵奄奄一息的花儿，一脸的欲哭无泪，“我的花、死了一半啊——根都被啃完了，都没救了……”
楚溪晴先安慰了几句，才问起老鼠的来历。
“看监控它们是从土里突然钻出来的，它们都是土系，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打洞过来了。”楚清雨回忆了一下，道，“刚跑出来就来啃我的花，气死我了。”
“关叔说已经叫人去处理了，不过他说这种情况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小偷可以用电网防，但这种会打洞的没法防啊。”
楚溪晴想了想，看了一眼围墙，道：“把墙下的地方也加固一下吧，土系是能钻洞，但深度有限，一般来说，往下加固和五米到十米就够了。对了，还有下水管道也需要用铁网兜一下。”
土系会钻洞的事，楚溪晴当然早就知道了。
不过，基地管理也不是傻子，他们对这些防的更严，在建造时基地围墙时就安排了金系和土系的异能者把地下问题给解决了，以防土系丧尸打个洞直接进基地中心从内攻破，且他们规定的深度比她要求的还要至少深十倍。
——事实证明基地还是很有远见的，据说十阶土系就已经能深入地下百米了，虽然坚持的时间一般不会太久。
那这几只老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楚溪晴提着死老鼠若有所思。
基地内的隐患早就在前几个月内一一排查解决掉了，这些老鼠是漏网之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