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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是当然,像您这样气度不凡的企业家自是过目难忘,更别说您和爷爷那么多年交情,他常在我跟前夸您。
肖行长笑笑,又客套了几句便请钟庭到客厅,说有正事要谈,无非是贷款融资一类的。
正要转身,钟庭又步了回来,揽住我的腰,在我脸颊上啄了一下,“你先自己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听见两个小屁孩在边上叽喳。
先是小男孩说,“图图,我真羡慕你,你爸爸还亲你妈妈呢,他们关系真好。”
图图自豪的很,“对呀,我爸爸最喜欢我妈妈了。”
小男孩儿撇撇小嘴,“可是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妈妈走了,再也不要我了…”
说着就呜咽起来。
图图说你别哭,今天是方小华的生日,不许哭的,不然许下的愿望就实现不了啦。
小男孩天真的问是吗,赶紧把眼泪擦干,“那我不哭了。”
图图又说,“今天是你爸爸带你来的吗?”
小男孩摇摇头,“我爸爸要开会来不了,是我爸爸的朋友谭叔叔带我来的,喽,就是这个叔叔。”
男孩拿着一张照片,图图哦了一声,然后叫起来,“我认识他,这是个坏叔叔,他欺负我妈妈。”
小男孩抗议道,“他才不是坏叔叔呢,他可好了,我今年生日他送了我全套的EX战舰系列,还和我一起玩拼装…”
图图气得握起小拳头,“我不管,他想抢走我妈妈,他就是个坏叔叔…”
正说着,小身板儿就被拎了起来,“小不点儿,你说谁是坏叔叔呢。”
图图一看是谭粤铭,尖叫一声,“你这个坏蛋,快放我下来,我爸爸会揍你的。”
谭粤铭笑了一声,说了句小屁孩儿把她放了下来,看着我,“有空吗,喝一杯?”
这么多人呢,我要和他靠太近肯定不好,来时就看见他的车了,一直躲着他,没想到还是要面对。
找了处清净的地方,我问他,“你怎么会来这儿?”
他笑了笑,“为了你,特意找了个孩子当借口。康康,地产商康氏的小少爷。”
我愣了下,“他爸爸,就是那个娶了日本女明星的康有成?”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被人撞见没法见人啊。
他笑笑说我怕什么,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和钟庭那个千疮百孔的婚姻么,再说了,在场的谁的日子又比谁好过,还不是貌合神离。就拿肖宁和方振东来说,你以为他两感情好啊,一个在南都医大教书,和什么教授不清不楚的,一个在西南养着金丝雀,谁又比谁干净幸福。
讲实话,我挺震惊的,肖宁是肖行长的独生女,不过三十就评了副教授,而方振东是南都政界第一太子爷,如今在西南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两个人该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了,想不到……
我说你非要把所有人都扒光吗。
他又是一笑,“不是我要扒,是现实如此,你以为你和钟庭当众秀个恩爱就能免去流言蜚语么,不定背后说的多难听呢。”
我说你别说了,我会和他好好在一起的,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忽然伸手过来拉开我的领口,眸色深暗无比,“你又和他做了。”
我没说话,侧过身。
他阴森的笑,“我特么爱你爱得发疯,你连为我守贞都做不到吗。”
我说我和他是夫妻,是义务,再说这世上哪有为小三守贞的道理。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巧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便走了,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好好珍惜你和他的好日子吧,你们没几天了。”
他显然是在说气话,我也没当回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沿着池边朝反方向走。
李小姐。
听到背后有人叫我,我一下转过头去,借着昏黄的光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辨认出来,不正是前几天商场里碰见的那位贵妇罗安娜吗,她当时嚣张跋扈的模样可还历历在目呢。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笑得很娇媚,这样的笑没有三五月的功夫还真做不到,“我家就在这儿啊。”
我说哦,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她又叫住我,“李小姐,你就这么不想同我说话吗?”
我心想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她又笑着说,“你和谭先生方才的话我可是全都录下来了,好甜蜜哦,没想到他那么会讲情话的。”
我两步走到她跟前,“你想怎样?”
她哈哈一笑,“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上次因为你谭先生撤走了那笔投资,只要你去跟他说,与我们重新签订合同,我保证不泄露半个字。”
我笑了笑,“你当他什么人。他是那种甘心受人要挟的,你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说皇朝的姑娘个个冰雪聪明,我怎么觉得罗太太……呵呵,与想象有出入呢。”
她气的咬牙,看来是很介意皇朝这个标签了,说实话,她要能有冷露三分之一的冷静,应该是个贤内助,只可惜冷露的道行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正想着,陆安娜眼中寒光一闪,抬起胳膊将我重重一推,我仰头下去,噗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我是个旱鸭子,小时候被水淹过,对水的恐惧无法用言语描述……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
水下很黑,什么也看不清,却奇异的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味道,是谭粤铭吧。
秋思,秋思……
他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往我嘴里度气,抱着我浮上水面,很快上了岸。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感觉有人在压我的肚子,又把唇贴了过来,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香。
不远处有人说,“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没事了没事了……”
像是肖行长的声音,接着又听人说,“钟总马上过来,快把李小姐送到屋里,再找两身干净衣服过来。”
我慢慢睁开眼,看见谭粤铭在对我笑,他也是一身潮湿,抱起我就往屋里走,在门口碰见钟庭,他伸手过来,“把人给我。”
谭粤铭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同我争这个。”
钟庭气得面色发白,终究把手放下,眼睁睁看着他抱我进卧室。
这时有人过来,恭恭敬敬的说,“谭先生,这边请,老爷请您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这是姑爷的衣服,您就委屈下换…”
谭粤铭看了我一眼,“不用了,我车上有备用衣服,这是车钥匙,劳烦你过去替我取一下。”
那人应了一声,接过钥匙就走了。
我听见钟庭说,“谭总,你在这儿不合适吧。”
谭粤铭什么也没说,带上门走了出去。
钟庭一言不发抱着我进了浴室,我挣扎着下来,“你出去,我自己冲。”
他一动也不动,就看着我,“你昨天和他去酒店了对不对,还带了盒火柴回来,那种火柴只有贵宾套房才有。”
我说你挺熟悉啊,以前和冷露没少进贵宾套房吧。
一句话噎得他半天出不了气,半晌才道,“李秋思,过去是我不对,我一直在认错,但你也不能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我再不济从来没有当面给你难堪过是不是,你呢,公然和他打情骂俏,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在背后骂我是绿头龟吗!”
我垂下眼眸,“你要是受不了就分开。”
这次是我过分了,男人的面子比天大,他们有时宁可去死也不想背上乱七八糟的烂名头,上次在青市就让他丢尽脸面,这一次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说我心里没有半分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隐忍,“秋思,不要说分开,你知道现在我们分不开,也不要拿这话威胁我,逼急了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好过,不管是你还是他。”
他说这话时,眼里透着我从未见过的寒意,那是种要鱼死网破的决绝。
我不知道这些男人在背后都做过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手里很可能都握着可以打击甚至置对方于死地的把柄。
外面的热闹还在继续,我听见大人和孩子们一起唱着生日歌,欢笑声把这寂寞的夜点亮,我的心却无处安放。
回家的路上,图图跟我说,“妈妈,我今天好开心啊,我六岁的生日可不可以也请小朋友来家里玩?”
我还没开口,钟庭先说了,“当然可以,到时候咱们把全班的小朋友都请来好不好,做个比方小华更大更漂亮的蛋糕。”
图图高兴的拍手,又叨叨起今天的各种趣事来。
原来在小朋友眼里,什么都可以是有趣的,什么都可以是幸福的,快乐太简单了。
说了一会儿高兴的事,图图忽然又担忧的问,“爸爸妈妈,你们永远也不会离婚的对不对?”
我没说话,钟庭笑道,“图图说得很对,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分开,不仅不分开,还会给图图添许多的弟弟妹妹。”
图图高兴地拉住我的手,“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钟庭也看着我,那种神色既是期待的,也是威胁的。
我点点头,“爸爸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