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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他唇角扬起一抹非常满意的笑容，在他对面坐下。
靠在沙发上，长腿自然而然翘起二郎腿。
警局里面也有女生，又吃腊肠，刚刚过来上班的，总是时不时就往他那边看。尤其是在敲击键盘的，总是时不时就听到键盘停下。
王队当然理解，认识他这么久，好像不管是哪里的小女生，只要看见他，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
情不自禁。
于是故作很严谨的样子，轻轻的咳嗽两声：“工作着工作，一会儿要是交不出来方案，你们就等着给我下岗吧！”
当然是吓她们的。但好歹是个队长，大家听到这个声音，连忙埋头专注于工作。
又清静下来。
程念恩近来心情不错，尤其是碰到林小冉以来。今天在老岳父岳母家里，也还算应付得很好。
看他们那个样子，对自己应该并没有多大意见。
于是竟然跟他开起玩笑：“王队，这大晚上了你还要让他们加班？是不是有一点太剥削员工了？”
王队听他的话，正往嘴里送的茶突然停在半空中。
睁着眼皮盯着他。
半晌，还是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这才笑问：“这是公司？”
言下之意，现在所做的工作全部都是为民。何来员工之说？
程念恩也跟着笑了，把腿放下来坐直身子。
“行吧，那我就祝你们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破案顺利，身体平安，家人幸福。”
王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现在想表达什么，但其实当警察久了，反而会成为一种习惯。
虽然平时照顾不了家里太多，但最起码，对社会是有很大的帮助。
必须要有人挺身而出，负重前行。舍小家为大家。
“听你这口气，真的不打算干了？”
程念恩有那么一瞬间，眼角划过一丝无奈，甚至还有一点悲痛的情绪。
这一个职业，对于他来说包含了太多太多，基本上贯穿了他整个青春年华。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彷徨无措，紧张兴奋，担忧疑虑……
以前的很多种片段从他的脑海中划过，好像刚发生不太久。可有一些明明都已经有好几年了。
他也正在黑夜的时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到那些在他面前倒下的战友。
无数次扪心自问，真的愿意放弃吗？真的舍得放弃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现在他想为自己活一次，并不是说放弃，只是从这里退出去而已。
就像秦慕阳一样，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生活。
但随时随地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军人，倘若有一天国家需要自己，人民需要自己。他一定会挺身而出，没有半点退缩。
“不是不干了，只是想过一过自己的生活。如果有需要，也可以随时跟我说。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竭尽全力。”
“想必你也是考虑了很多次，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祝你接下来的生活幸福而美满。友谊长存，平时要是有时间，经常过来看看。”
“一定！”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举起桌上的杯子。碰在一起，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代给你们，那我就不参与。时间不早了，这段时间你们的工作量也挺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等到哪天你们闲下来，我请你们吃饭。”
“好。”
“那我就先走了。”
“好。我送你！”
两个人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
“王队留步，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走。”
“好。”
王队也没坚持，目送他离开大厅。
……
与此同时，美国。
这是正是下午3点多，苏念初正准备给儿子做晚饭，突然就被他抓住手臂，直接拉进一个房间。
她压根儿没反应过来，一双圆而黑的大眼睛凝望着他。
里面有不明所以的味道。
“你……干嘛呀？孩子都还在客厅里，怎么每次都这样炸呼呼的，要是他跟你学，那以后还不得……”
“以后他过的是他的生活，不关我的事。”
秦慕阳沉声道。
“……”
苏念初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越来越霸道，经常会动不动就把她拉着离开，不管是不是在外人面前。
“到底怎么了？”苏念初静默，原本想发火，但看见他面色凝重，心里的怒火被压制回去。
“可能我们得回去了。”
“嗯？”
“有一个朋友，我跟你说过，我们两个一起留到最后拆炸弹，如果不是他救我，我可能回不来了。”
苏念初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就觉得他总是撩完自己就开跑，就像网络上流行的“渣男”一样。
可后来听他说什么沉重的话题，心不自觉就揪成一团，像是被一根线拧着的一般。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来搅去。
“你别这么说……像你们这样的人，正义，为国为民，好人都一定会有好报的，肯定不会有事。”
“嗯。”
秦慕阳轻轻摸了摸她耳朵，却不曾想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立马就变红了。
他简直爱死她这样的反应。
不过现在正事要紧。
“所以我得回去看看，正好了解一下现在事情进行怎么样。”
“什么时候走？”
“尽快。”他说：“我刚刚已经联系好，你要跟我一起走。”
“儿子呢？”
“当然一起带走。”
“可他不是接下来还要去复查吗？”虽然从手术到后期的检查，一系列下来，孩子恢复得很不错。
但还有陆陆续续的复查，这样的手术在全世界也算是先例，他们也在摸索。
在这个事情上不能放松。
“把医生一并带走。”
秦慕阳低沉好听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过来的。
可分明有很坚定的在她耳边响起。
“啊？”
她惊了：“这样真的好吗？”那个医生可是那个医院里面的王牌，好多人就是冲着他才把病人送过去。
现在要是把人叫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你……消费了多少？”
“你对这个感兴趣？”
苏念初哑舍，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盯着他。
就像一个小财猫一样，卷而翘的睫毛在他眼前忽闪忽闪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还在上大学时期的小女人，不管外人的眼光，不受世俗污染。
一心一意只想跟他谈恋爱。
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吹着冷风，他从一个酒会上出来。
跟朋友喝了两杯，但不至于醉。
原本司机要送他，可那天却鬼使神差的自己开车去她学校。
宾利慕尚停靠在校园门外，低调却又彰显奢华。
他从车上下来，靠在副驾驶门上。
燃起一根烟，缓缓地抽。
苏念初跟着一帮同学从校门出来，原本是想去外面的路边摊买烧烤。
可一个长腿，帅气，靠在宾利慕尚车门上，慵懒抽烟的男人。只是轻轻往那里一站，就成了外面最好的风景。
那些小女生何等人物？早就已经把所有能够彰显身份的东西了解得清清楚楚。
于是，很多人都在议论说那个男人好帅，都在羡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他心甘情愿在冷风里等。
苏念初自然也被同学拉住，从他们的讨论声中看过去。
一眼就看见他。
那么熟悉的身影。
想也没想就直接朝着那边跑过去，他那个时候正低垂着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自己冲过来。
刚好抬头，她已经扑到他身上。
幸好他眼疾手快已经离开车门站着身子。
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丝震惊，随后两只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身，紧紧的拥抱着她。
她就像一条蛇一般，两条腿自然而然就盘在他修长匀称的双腿上。
那样的姿势真令人……
周边有人在议论，说现在的大学生可真是不一样，不管不顾在校门口就能跟人搂搂抱抱。并且还是特别令人遐想的姿势。
也有人说，这女人大抵都是为了钱，才会找了一个社会上的人。
有可能都要大上十来岁，要是再老一点都可以当爹了。
言语很难听，他一个冷眼扫过去。很多人不敢再开口，低垂着头像缩头乌龟一般离开。
他还以为这样的言论会伤害到他的小女人，却没想到她却根本不在意。
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大一点怎么了？社会人又怎么了？不见得在校园里面的就比我们单纯多少？最起码我是光明正大谈恋爱。比有些谈恋爱都不敢公布的人好。
恋爱是没有年龄差距的，真爱更没有！”
大大咧咧，却是他爱不释手的人。
但到底还是害怕她在校园里受到其他伤害，他并没有跟着她一起胡闹。
而是把她脑袋强行压回胸膛，打开车门，直接把她放进去。
那个时候的她多傻，还炸呼呼说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公布他。
却又特别好哄。
直接趁着红灯的时候亲她一口，说：“真爱也是没必要让别人知道的。你现在还小，学校风言风语太多，对你学业没帮助。以后别这样。等到合适的司机，我会告诉全世界你是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