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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宁心中微微一动,“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小心的。”
陈靖廷笑了,眸色暗沉地看着她,“不,是事成之后,请我喝酒!”
瑾宁呃了一声,讪讪地道:“这个……这个只要你赏脸,随时都可以的。”
两人接下来说了些话,但是都没提及到江宁侯府今晚的纳妾宴。
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谈资,但是,两人都似乎觉得说起那些人,有些恶心。
瑾宁今晚睡不着。
除了想着计划的事情之外,还在盘算着以后的日子。
江宁侯已经开始班师回朝,婚事势必是要提起来的,到时候她拒绝不难,可江宁侯已经认定了她这个救命恩人,只怕会大力促成。
至于外公,如今也在启程回京中。
外公的性子比较暴躁,手段也比较偏激,反而不利于与老夫人这样的老狐狸周旋,可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前生,外公在她出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可之后便回了外疆,今生有些变化了。
今生的事情变化得越多,瑾宁心里头便越不确定。
至于老夫人在南国回来,相信不出半个月便可抵达京师。
前生她对老夫人十分恭谨,但是老夫人对她总是很冷淡,前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太痴傻。
瑾宁这厢睡不着,长孙嫣儿也睡不着。
她在房中等了许久,都没见李良晟来。
便见人去看一下,看外头的人是否还在喝酒。
下人去了之后回来禀报,说宴会早就散了,但是李良晟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长孙嫣儿气得哭了,在房间里发了一通脾气。
今日过门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室,侯府一定不会准备龙凤花烛,因此便叫人带了一对过来,只等着李良晟来到便燃点起来。
谁知道,李良晟竟然来都没来。
“小姐,别哭了,兴许公子爷去送客了。”丫鬟安慰道。
长孙嫣儿闻言,起身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怒道:“什么公子爷?是姑爷!”
丫鬟吓得连忙捂住脸改口道:“是,奴婢错了,是姑爷。”
陪嫁的婆子金妈妈走进来,瞧了那丫鬟一眼,“你先出去吧。”
丫鬟巴不得,连忙躬身便退了出去。
金妈妈扶住满脸震怒又满脸泪水的长孙嫣儿,语重心长地道:“小姐,您犯不着跟奴才们置气,公子爷没来,便等着他来便是,你已经过门了,他怎么也得来。”
“都说不是公子爷……”长孙嫣儿满肚子的委屈,哪里听得进去。
“我的傻小姐啊,谁敢叫姑爷呢?这江宁侯府是讲规矩的府邸,莫说称呼,便是一言一行都严格得很,丫鬟们叫一声姑爷,你是高兴了,江宁侯夫人听在耳中会怎么想啊?那还不是你教导不周?”
长孙嫣儿绝望地看着金妈妈,“那我怎么办?我虽委屈为妾,可我本以为他对我有爱,不会委屈我的,可现在,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一把抓住金妈妈的手腕,急切地道:“金妈妈,我知道你素来是有手段的,你想个法子让他过来。”
金妈妈安抚道:“想什么法子都没用,若今日是大婚,他不来还能去找江宁侯夫人说道说道,可您只是姨奶奶,便只能安分地等。”
长孙嫣儿哭道:“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他今日不来,明日不来,一直不来我怎么办?”
金妈妈沉气道:“会有办法,总之就不许闹起来,若闹了,小姐在府中便更没地位,听妈妈的没错,快洗个脸歇着去。”
“那你先给我个法子。”长孙嫣儿心焦得很。
金妈妈想了一下,“这样吧,等您身子康复之后,小姐您请公子爷过来用膳,老奴在酒里下点药,保管公子爷喝了之后,会对您重新动情的。”
“我康复了,我早就康复了。”长孙嫣儿连忙道,“明日就请过来。”
金妈妈摇头,“那看不行,您这身子怎么就恢复了?这落了胎才几日呢?不可!”
“我说康复就康复了,我不管,明日你便跟我准备药。”长孙嫣儿霸道地说。
金妈妈拗不过她,又想起她横竖已经不能生育了,还不如先博了公子爷的欢心。
翌日傍晚,长孙嫣儿便果真在门口守住等着李良晟回来。
李良晟昨夜睡在自己的房中,今日是去了姐姐李齐容的家里,本来还不愿意回来的,是李齐容劝了他,说长孙拔如今还没倒下,这面子总得给,他才回来。
进门看到长孙嫣儿,他便想起那些厌恶的事情来,冷冷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长孙嫣儿迎上去,对着他福身,眸子里便染了泪水,轻声道:“我想给你说声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你若不喜欢见到我,我以后会安安分分,绝不出现在你面前。”
这话自然是金妈妈教的。
但是长孙嫣儿的模样是我见犹怜,加上不施脂粉露出苍白之色,睫毛染泪,波光盈盈,加上语调轻柔伤感,便更显得楚楚可怜。
李良晟的心志本不坚定,见她这副模样又想起了昔日的美好来,气也消了大半,加上姐姐所言也有道理,便道:“好了,别说了,吃饭没有?”
丫鬟锦衣在一旁道:“姨奶奶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饭,一直自责,如今金妈妈做了饭菜她也不吃,说要等公子爷您回来跟您说一声对不住。”
长孙嫣儿轻斥,“谁叫你多嘴!”
李良晟见她是真心待自己,虽有过错,可到底是入门了,便道:“不吃饭哪里行?走,我陪你吃饭。”
长孙嫣儿眼底有惊喜之色,“真的?”
“嗯!”李良晟执起她的手,便往里走。
长孙嫣儿垂下眸子,一脸的欣喜和害羞,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得意之色,却叫廊前站着的江宁侯夫人看在了眼里。
江宁侯夫人身边的钱妈妈道:“这位姨奶奶也不是等闲之辈。”
江宁侯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我走错一步,本以为那长孙拔可为侯爷所用,没想到竟是这种货色,竟还敢威胁我。”
钱妈妈担忧地道:“侯爷已经班师回朝了,到时候,要如何交代此事?夫人可有办法了?”
江宁侯夫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先看着吧,看看长孙拔有什么手段能除掉陈瑾宁,若除掉了她,到时候便跟侯爷说我也是上了长孙拔的当,那样顶多是被责骂几句,不至于会连累了良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