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耗的是血条

莫问不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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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月姐的表姐处理完了这些事之后,表姐没过多大一会也缓过劲儿来了。

    而表姐夫则是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客厅,大步上前拉住了我的双手,热泪盈眶地对我说:

    “小弟,真是太感谢你把我媳妇救过来了。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真不知道咋活了啊!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听表姐夫这么说我就安慰道:

    “没事没事,应该的。表姐夫你先把我手撒开呗,我手疼。”

    表姐夫随即就问我:“咋的啦?咋还手疼了呢?”

    当时我没告诉他实情,就说是刚才折腾的时候磕凳子上了。

    可实际为啥手疼呢,这还真不是因为我矫情,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因为我家老太祖创出锁鬼门这术法的时候忘了一个事。

    他老人家是自幼习武,练出了一身硬桥硬马的功夫,可他后辈子孙都没有硬气功啊!!!

    这锁鬼门所用的指诀和点穴的手法,都需要极大的指力,那都得是长年累月的练习才有的。

    而我压根没习过武,我哪儿来的指力啊。

    所以刚才点住表姐的七个鬼门穴的时候,那纯粹是我拿手硬戳硬按的,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

    以至于这会儿手指就像断了似的,又肿又疼,碰都不敢碰。

    我们在客厅又聊了几句,表姐也在月姐的搀扶下从房间出来了。

    她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

    “大兄弟,一会别走奥,晚上留家吃饭!”

    我本想婉拒,毕竟人家家里也一团糟,现在应该让人家好好休息。

    可还没等我说出话来,就突然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

    当我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倒向了地面,随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旁边坐着唐sir和表姐夫。

    见我醒了,唐sir紧忙摁住了我不让我起身:“别动!大夫说你得好好休息!”

    旁边的表姐夫也附和道:

    “对,小弟,你先好好休息,大夫说你是心源性昏厥,醒过来了也不能乱动。”

    “心源性昏厥?”我问道。

    “对,你当时在我家正说着话呢突然就一头栽到地上了,可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

    “然后呢?然后我咋了?”

    “然后我跟你唐哥紧忙就开车把你送医院来了啊。

    大夫检查了一通说没发现你有什么大病,就是突发性的心源性昏厥,原因待查。”

    听表姐夫给我讲完了我昏过去之后的事,我也很纳闷,我平时好好的身体怎么就能突发心源性昏厥呢?

    这时候我就在心念里想唤出小跑哥和小跳哥,想问问他们我到底是咋回事。

    可任凭我怎么呼唤他们也没有回应。

    随后我又呼唤起当天从堂口带出来的胡金豹等仙家,依然是没有得到感应。

    这一下子我可懵了,我这是咋了?突然昏过去了不说,咋还没法沟通仙家了?

    当时我也没敢多想,紧忙找唐sir要来了我的手机,拨通了张姨的电话。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姨讲过了之后,我就问张姨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谁知道张姨却在电话里骂了我:“傻小子,你他妈不要命啦?早知道就不应该放你自己一个人出去。”

    这可是我那么多年里第一次听见张姨骂人,平时她可都是慈眉善目的小老太太形象。

    随即我就说:“姨啊,您先别骂我。

    您先告诉告诉我,我这到底是咋了啊,是因为我哪一步做错了吗?”

    张姨随即就给我解释了:

    “你没做错,你是虎,你咋不把你姨我吓死呢?

    你是道士吗你就行雷法?道士那都是受过箓的,人家行雷法是通过行炁和符箓搭配着来。

    你一个岁数这么大点的出马仙,你是用啥行的雷法啊?是用的你自己的性命!!”

    听张姨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想起来了。

    是啊,我不是个道士,我是出马仙。

    这就像游戏里面各个职业是有差别的,道士这个职业放技能的时候都是用蓝条。

    可我们出马仙没有自己的蓝条。

    我们平时看卦行法依托的都是仙家们的蓝,人家仙家是能通过供品和香火把蓝补回来的。

    而我靠自身行雷法耗的却是血条,是通过氪命行的雷法,这也是为啥我会突发心源性昏厥的原因。

    不过做都做了,我也不后悔,谁让我是顶香弟子呢,随后我就问张姨:

    “姨啊,那我现在沟通不上仙家了该咋办啊?我不会再也不能当出马仙了吧?”

    张姨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从她的反应里我也猜到了,我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可能我以后真的没法再当顶香弟子了。

    片刻之后,张姨又焦急地问我: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呢?我让你黑哥开车拉我过去。”

    “不用啊张姨,我没啥大事,这不好好的跟你打电话呢吗。”

    “不用什么不用,我跟你黑哥去接你回家,咱不扯这犊子了。”

    张姨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听得出来我这师傅是真的心疼我。

    她一个那么好的大神儿,咋可能不知道帮人看卦行法需要担因果呢?

    只不过是因为此时受伤的是我,她出于对我的心疼才不顾一切地告诉我以后不扯这些了。

    当时我安慰了张姨几句,自己的眼泪却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告诉张姨我在哪个医院,只说过两天出院了一定健健康康地回家看她。

    张姨虽然担心,但也还是同意了我说的,让我出院了第一时间赶紧回家。

    挂了电话之后,张姨又用微信给我转过来三千块钱,让我留着买药打针,再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别让她惦记。

    可此时,我却已经躺在病床上泣不成声。

    不顾旁边唐警官和表姐夫的安慰,用枕头把自己蒙了起来,在一片黑暗里放声痛哭。

    我哭不是自己因为行法招致了反噬,而是觉得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让张姨为了我操心伤神。

    除此之外,让我更难过的是我以后怕是都当不成出马仙了。

    我再也不能带着仙家们扬名四海,终究是要辜负一堂仙家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