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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半眯着眼睛,她笃定靳北那叠在一起的牌绝对不会超过三张,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出过的牌,那眸中重新燃起了自信的神态。
只是,林然这自信的火苗还未完全点燃,靳北放在茶几上的那三张牌却像是那迎面浇下来的一盆冷水,彻底的让这火苗熄灭。
“老狐狸。”
理应愿赌服输,可林然嘴上却不饶人,怨念的将手中还没来得及走掉的牌放下,看着靳北说道。
“你输了,林小姐。”
“我知道了,来吧,我不怕。”林然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将额头凑到了靳北的面前。
“我的手劲很大,不如我们换种方式?”林然早已以赴死状闭上了眼睛,可靳北却迟迟不肯动手,最后她听到了这略带着笑意的口吻。
林然看着靳北,“不需要,来吧。”
林然又岂会不知道靳北的那点心思,若是自己答应改变规则,那才是落进了对方的圈套呢。
“好,那我动手了。”
靳北咳嗽了两声,“我真的要动手了。”
虽然啰嗦的重复了两次,可靳北却还是没有动手,林然早已做好了准备,经过这两次狼来了的故事,这心里防线彻底的失守,怒目微瞪,“靳北。”
“好好好,这次是真的,准备好啊。”
话音未落,林然的脑门上被重重的击了一下,那个瞬间,林然的眼泪几乎要飙出来。
她捂着那额头,怨恨的目光看着对方,“靳北,你下手未免太重了吧?”
“这游戏的乐趣不是本来就在这里吗?林小姐,我说过,其实我们可以换一种惩罚的方式,要不然,今天晚上你这脑门……”
靳北拖长了语气,那计划得逞的样子颇为得意,可这一切在林然看来,都相当的欠揍。
她笑着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桌子上凌乱的牌面整理好,随即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那么自信,难道你觉得今天晚上我会一直输给你?”
靳北摊摊手,配合以他此刻那得意的神情,实在是嚣张极了。
林然瞬间被燃起了斗志,点了点头,“好啊,看来今天晚上必须让你知道我林然的厉害了。”
对于林然所下的战书,靳北似乎并不在意,他甚至还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温茶,一副不把林然看在眼里的意思。
林然定定的看着对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靳北收拾的心服口服,教训的服服帖帖,抱头痛哭。
但事实往往和那美好的愿景大相径庭,窗外的风雨声渐渐削弱了些,林然极不情愿的捂着那‘千疮百孔’的额头,挪动到了靳北的面前。
靳北扶了一下眼镜,薄唇微扬,“真的不考虑下换个方式?”
“不换,要杀要剐来个痛苦,别那么多废话。”
林然猜测靳北的绅士风度大概被那窗外肆虐的台风一并吹向了远方,她抬眼看着对方,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来了,你把手先拿开。”
靳北的大掌轻轻地握住了林然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额前拿开。
摇曳的烛光下,彼此的脸颊被镀上了一层微黄色的光影,四目交织的瞬间,周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都已经红了。”
“谁让你下手这么重的?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林然这心里颇为怨念,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靠脸吃饭的人,对方这样对自己,她这心里多有些委屈。
“痛吗?”
靳北轻轻地抬手撩了一下林然的头发,那动作格外的暧昧。
“别在这儿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来就赶紧来个痛快。”
林然的目光开始变得不自然,她抬手将靳北的手打掉,低声说道。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吧。”
靳北总算绅士了一把,可林然这心里却完全没有感激,她撇了撇嘴。
“林然,你是不是没想过我今天晚上会真的对你动手?”
靳北将桌子上的残局整理好,把那扑克牌塞回到了盒子里,看着林然问道。
“嗯。”林然给出了诚实的回答。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手落在谁的身上,都是会痛的,我也一样。”
“靳总生得一副可以颠倒黑白的好口才。”林然不屑的笑笑,在和靳北的相处当中,吃亏的人哪次不是她林然,可现在靳北的这番话,反倒是在责怪她了。
“我没有颠倒黑白,”靳北顿了顿,继而说道,“一直到你忽然提出分手之前,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继续发展下去,可是你却在航班上忽然提出分手,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你是觉得我根本对这一切不在乎,还是觉得我这人是金刚不坏之身?”
靳北的反驳让林然垂下了眸子,她盯着那蜷曲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咬唇瓣,“靳北,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接触,现在想来,可能我回国这件事本就是一件错误,如果我还待在欧洲的话,或许我们两个人都可以相安无事的继续过着安稳的生活。”
“回国的事不是一个错误,那个一直在动摇你思想的人,他才是这一切错误的根源。”
“靳北!”
“你从来都没怀疑过周深吗?即便是我上次把证据摆在你面前,告诉你他极有可能是伤害阿廖沙的人,你最终都还是选择相信他,在你回国之前,我曾遭遇车祸,当初如果不是霍景霆,我们根本不可能遇到,还有那次我们共同经历的枪击案,除了周深,我想不到其他人有理由做这件事。”
“靳总的口才真是了得,但是您在商场上厮混那么久,难道就能确定没有树敌吗?现在空口白牙诬陷周深伤害你,我不是偏袒他,警察抓人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所谓的犯罪动机,除非你给我一个确凿的证据,否则,我会继续保持自己的想法。”
林然的演技虽然谈不上多么的精湛,但自以为应付这样的场面已经足够,她清了清喉咙,冷静的说道。
她心底不是没有怀疑,但至少,她现在不会让靳北发现她心底的想法。
靳北噙着笑容点了点头,继续反问,“证据不是早就交给你了吗?但周深告诉你,他也在调查阿廖沙的案子,你又相信了他,即便定罪需要证据,但分析犯罪动机也是筛选嫌疑人的一个有效的方法,难道不是吗?”
林然的心有些慌乱,“我不想和你争吵,我们之间的闹剧已经结束了。”
“你在兰国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出演电影,可是一回国你的实力就被肯定,说明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你现在还记得阿廖沙去世之前为你做了什么吗?他帮你牵线搭桥,让你得到了一个出演电影的机会。”
靳北屈膝跪在沙发上,一只手则是抚过林然的头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