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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开学季。
两万多名师生,让清静的凤凰中学热闹起来。
高一学生在军训时,就经受了光头校长一通轰炸,标准的高一三重奏、兴趣课程、绊脚石计划,凤翼个人终端等等,砸得新生们晕晕乎乎。
很多新生在进入凤凰中学前,都抱着好奇的心态,不知道这所中学到底有什么魔力,让父母不远千里送他们来就读。
可是一开学,就让他们眼花缭乱,各种普通中学见不到的操作,让他们目不暇接。
初中不让用手机?在凤凰中学也不让用了,因为学校会给你配凤翼个人学习终端,比手机还高级好玩。
学习太枯燥?不存在的,有温泉馆可以泡温泉,有天文台可以看星星,还有高尔夫球场,总有你想做的事情。
没有特长爱好?各种体育、艺术课程,还有无人机、服装设计、电子竞技、烹饪书法等等,兴趣课程多到你选不过来。
三个年级很快投入紧张繁忙的学习当中,而曾墨,却在办公室中静静等待着。
暑假,有一位神秘部门的中年人,来凤凰中学,让曾墨同意接收五百名孤儿,今天开学,也是他们到达凤凰中学的日子。
“实在抱歉,曾校长,我们刚从蓉城下飞机,等下还要接受当地领导的慰问,可能会晚一点达到学校。”
中年人来了电话,表示由于这五百名孤儿身份特殊,一路上都受到了特殊照顾,地方军区还专门派了人,将他们从蓉城一路护送到凤凰中学。
听到这个情况,曾墨五个指尖在办公桌上逐次敲击着,好像在犹豫什么,沉默几秒,才对着电话说话,曾墨并不知道中年人的姓名,只知道他有个代号叫做“黑鸦”。
“黑鸦,如果你真的想为了孩子们好,我建议你们,拒绝一切领导的慰问,也拒绝军区的护送,直接来凤凰中学。”
电话那头的黑鸦明显没反应过来,这些孩子,难道不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吗?为什么要拒绝,曾墨只好揉着眉头继续解释。
“这些孩子或多或少都具有心理创伤,他们需要的,不是可怜的目光、同情的待遇、特殊的照顾。这样只会不断加深他们的心理阴影,强化他们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孤儿,是没有父母的孩子的观念。”
“他们需要的,是和普通孩子一样,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也不需要同情和可怜,他们想要的一切,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不用别人去施舍。”
电话那头的黑鸦,沉默良久,最终传来低沉的声音。
“可能这就是我们为什么照顾不好这些孩子的原因,曾校长,听了您这番话,我相信把孩子们交给您,是最正确的决定,您放心,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很快,从蓉城机场落地的两家飞机,走下五百名十多岁的少年少女,他们并没有接受当地领导的慰问,也没有接受当地军区的护送,而是直接转乘高铁,去往清水市。
等到曾墨安排的大巴车,从高铁站接回五百名孤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
凤凰中学门口,迎接这五百名孩子的,只有校长曾墨和十多名老师和工作人员。没有鲜花没有欢迎仪式,场面显得有些寒酸。
五百名孩子很明显接受过准军事化训练,统一穿着作训服,一下车就按照教官的要求站成了十个方队,整整齐齐。
“曾校,这些孩子...”
曾墨旁边站着的郑秋燕,是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也是被曾墨安排主要负责这些孩子的老师。郑秋燕当了十多年老师,看这些孩子一眼,就法发觉了不对。
和普通的青少年不同,这些孩子虽然站姿整齐,但是他们双眼无神,甚至冰冷,有的人甚至显得呆滞,更像是只会听令行事的提线木偶。
曾墨知道,这不是黑鸦他们的问题,而是这些孩子,经历了太多,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心里世界完全封闭起来。并且,由于周围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便会造成情绪感染。
比如晚上一个孩子想妈妈了,在被窝里哭泣,那听到哭声的孩子也会被传染情绪,逐步扩散到每一个人,如果没有心理干预,这些孩子的心理疾病,将会越来越严重。
曾墨不仅请教了学校里的心理医生,更是专门咨询过国内数名心理学教授,总结的办法就是,千万不能让这些孩子孤立在一起,而是让他们分散到普通孩子中,接受和普通孩子一样的成长环境。
看到孩子们列队完毕,曾墨终于走上前去,扫视着大家。
“同学们,简单介绍一下,我就是凤凰中学的校长曾墨,你们可以叫我曾校长,当然,如果觉得我有什么让你们讨厌的地方,我也不介意你们私下叫我光头。”
看到校长曾墨顶这个大光头,不少孩子都露出了笑容,更多人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代表凤凰中学全体师生,欢迎你们入学,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还站着十多位老师。在此,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在凤凰中学内的身份,只有我和身后的老师知道。”
“当然,如果你们想把你们的身份,告诉自己的同学或者其他老师,也是完全可以的。”
身份保密?几乎所有低着脑袋的孩子,听到这四个字,全都抬起头看着曾墨。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会发生什么。
意味着他们不会再被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不会再受到特殊“关照”,意味着只要他们不说,他们就能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放学,考试考好了老师会奖励,做错事了同样会受到惩罚。
这些普通人伸手可得的,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不少人的眼神中,终于焕发出一丝神采,纷纷走向自己的老师,领取自己的学习生活用品,走进校园。
看到这一幕,不远处的黑鸦走向曾墨,一脸担心道。
“这可不行啊,曾校,这些孩子的父母,都为国家做过巨大的贡献,像普通人一样对待他们,我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的战士。”
背着手的曾墨笑道。
“我只是不让学生们知道罢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跟踪每个孩子的学习生活情况,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其他的我不敢保证,这五百名孩子,全上重本,并且高中毕业还能学会一到两门兴趣特长,这还是有把握的。”
听到曾墨的保证,旁边的黑鸦眼角抖了抖,对这些孩子他再清楚不过,虽然不惹麻烦,但是成绩普遍中下,能考出一百个本科就不错了。
现在曾墨居然有能力让他们全上重本?还有兴趣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