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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坐在飞舟的甲板上,怔怔地看着云海。
“秋施主在看什么?”
秋雁心里一颤,看向眉眼艳丽的僧人,而后很快别开了眼:“没什么,发呆罢了。”
惠能笑了笑,出乎秋雁意料道:“你还和从前一样。不过又有些不一样……”
秋雁将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直直地看着惠能:“哪里不一样?”
惠能想了想,说:“说不上来。不过这不重要。”
秋雁默默地想,不重要吗?
其实是重要的,因为她的改变,最大的原因就是眼前的人。
惠能坐在了她的身边,问:“你朋友宁复秋,是个什么样的人?”
秋雁微微笑着:“她被很多人宠着,可是她从不恃宠而骄。她大多数时候都冷着脸,不过却是个很热心的女孩子。”
惠能静静地听着,而后忽地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秋雁默了默,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飞云飘散。
就在惠能以为秋雁不会开口,想绕开话题的时候,秋雁说话了,语气怅然:“我么,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人。”
惠能垂眸,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自私自利也并非一件坏事,更不能成为评价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秋雁嘲讽地看了一眼惠能:“我手上人命无数,这其中不乏无辜之人。我还是个魔修,成天酒池肉林,贪好美色。你们佛修不是向来厌恶我们么。”
惠能温和道:“不曾厌恶过。”
秋雁嗤笑一声:“是吗。”
惠能眼睫微颤,道:“其实……”
“你们在干什么?”莫婉婉似乎刚刚睡醒,走到了甲板上,好奇地看着惠能和秋雁,“聊天吗?能不能加我一个?”
惠能、秋雁:“……”
两道能杀人的目光刺向莫婉婉,莫婉婉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径自坐在了惠能和秋雁中间:“唉,你们说箬雨会不会主动放秋秋离开呀?”
秋雁憋屈得很:“不知道。”
倒是惠能,好脾气地回答:“箬雨是个很偏执的人,我觉得他不会。”
莫婉婉看了一眼惠能:“你很了解箬雨?”
惠能笑容微敛:“打过几次交道。箬雨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更别提他还是鬼界尊主。”
莫婉婉挑眉:“那你有把握救出秋秋?”
惠能道:“七分把握。剩下的三分还得看宁姑娘和箬雨。”
莫婉婉展颜一笑:“那挺好的,把握很大。”
……
秋色山。
“佛子惠能去鬼界了。”宁楚玉看着卦盘,“秋秋又多了一线生机。”
沉磬皱眉:“佛子和箬雨交好,他当真会帮秋秋?”
忘崖凑到宁楚玉跟前看了看卦盘,道:“谢终南不是不分是非之人。况且秋怀歌还和秋秋是好友。”
踏尘有些讶异地挑眉:“秋怀歌不是和谢终南……咳咳。万一谢终南执意帮助箬雨怎么办?”
枕云道:“魔修我还是很了解的,秋怀歌断不会因为谢终南和箬雨交好就放弃秋秋。而且谢终南尘缘未了,他不会站在箬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