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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鬼东西给我收了!”
古健一把将地上的人拎了起来,咳血不止的老头儿跟个鹌鹑似的,痛苦得缩成了一团。
包裹成一个黑球的藤条,还在不断穿梭扭动,里面那小子已经问候到他太爷爷辈儿了,吼声依旧中气十足,居然还没死!?
怪物,都是些怪物——
“咳、咳咳。”弓着腰的老头,看起来分外可怜。
“这、这藤儿霸道得很,不把里面的活物吸干净,是不会停下来的。”狼狈喘息的老头儿,仰头解释道。
眼前这张黑白分明毛茸茸的大脸,哪里还有半分憨态可言,压迫感十足的凝视着他,宛如被一只大型食肉动物牢牢锁定!
蒲扇般的大掌轻易将他往上拎高了些,溜圆的熊猫眼,直直和他对视,沉声问道:“真没办法?”
被他这一拉扯,老头痛得又哆嗦了一下,一张老脸皱成了被糟蹋过的菊花,褶皱中挂着淋漓的血渍。
那看似轻飘飘的三掌,把他的心肝肠肺都拍错位了,稍微喘口气儿都疼。
有气无力的吁了口气,他面露为难的徐徐道:“真没办法,这东西是我从盲盒里开出来的,喜欢吸血,阴邪得很,我根本控制不了它。”
古健静静听完,垂眸想了一下,缓缓将他放下,似是信了他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喜欢吸血是么,那我把你的血全放了,它啃不动里面的那块硬骨头,外面吃得着的香馍馍,应该会很有吸引力。”
一本正经分析的熊猫,口吐人言,却不说人话,老钱心里恨得蕴了一团毒。
但实力摆着这儿,他的虹除了能很好的隐匿偷袭之外,正面刚他是打不过这熊猫的,但现在偷袭也被反杀碾压了。
眼看他抬起那只大掌,真准备在他脖子上放血,老钱咬牙喝了一声。
“停!我收!我刚想起来怎么收了——”
那只大掌不撤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扯到面前,逼近在他耳边。
“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再磨磨蹭蹭的,我真保不住一巴掌把你糊在这墙上,骨肉分离稀巴烂的那种,撕都撕不下来。”
沉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敲击在他的鼓膜之上,令他口舌发干。
“好、好。”面色发青的老钱那点还没升起的心思,再次偃旗息鼓。
古健将他提到那个蜷成一团的黑藤面前,双脚离地的老头儿,像个被拎着的壶。
只见他冲着掌心啐了一口血,握住了一根黑藤,一团乱麻搅在一块儿的黑藤,仿佛收到召唤般,竟顺着他的手腕缠了上来。
看似坚硬实则富有弹性的黑藤,像是被捋的线,不断回缩,直至完全收缩完毕,最后在他枯瘦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环。
熊猫见此哼了一声,语气不善道:“控制不了它?”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黑影倏地立在了他面前。
“好啊,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狠啊!”
终于被放出来的林昱,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闲来无事,默默等候在外面的三人,此时也发现堵在入口的黑藤消失了。
进来时眼神不自觉在一熊一人之间打量了几圈,才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埋头畏缩的老头身上。
担心这个黑藤再坏事,几人打算把这个手环给抢了,免得再生什么事端。
正当他们琢磨着是砍手更快些,还是砍人更省事一些,旁边红光一闪。
“啊——!!”
老钱捂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腕,痛苦的哀嚎,怨毒的眼神落在那个他从没放在心上的小丫头身上——该死的臭丫头!
其余几人也都震惊的望着她,古健更是瞪圆了一双熊猫眼,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动手了,而且还这么果决!
这可是人!不是异种,连林昱动手都带着几分自己没察觉到的犹豫。
看到众人惊异的眼神,林安抿嘴,不发一言的走了过去,用赤刀将地上的那个汩汩流血的断手挑开,“他刚才准备通知人,我们是进去偷车,行动应该隐蔽一些更好吧。”
不知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了,少女眼神有些飘忽,不自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众人顺着她的赤刀,这才看到干瘦的断手中间,果真捏着一个类似于妙脆角的小东西!
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要是真让他把信号发出去,他们这一趟很有可能会被瓮中捉鳖,有去无回!
林母沉默了两秒后,看着垂下眼皮的丫头,大步走了过去,紧紧握住她握刀的那只手,才发现这孩子手心其实早已湿成了水,心里不禁又软又酸。
“没事,安安,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发现了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老东西,砍他一只手已经算是便宜了!”
古健这时也反应过来,不禁抬眼对这个小姑娘高看了几分,之前见她眼神单纯,以为是个柔弱的小绵羊,没想到是他看走眼了。
这性子倒是和他那徒弟有点像,都带着一股狠劲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要么惊人,要么死人。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有家人的保护,这小姑娘头脑倒是挺清醒的,不像叶生生那丫头那么疯。
又被摆了一道的林昱,看着地上那只断手,心里莫名蹿起一股无名火,转过头一声不吭抬手就给那老头一个急猛的直拳,咔吧一声脆响,鼻子瞬间粉碎的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古健看着手里瘫软的老头,摇了摇,“喂,不会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
抬步往通道走去的林昱,一身黑甲已经隐匿,劲瘦的背影冷硬非常,淡淡的开口。
古健一把扔下手里的人,跟着往里走去,这小子的这一拳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这老东西要不是最后还偷摸耍滑,说不定还真能有个活路。
“安安,你和你妈先进去,我把这个手环取下来。”
老林从沼泽中拿出一把刀,那黑藤手环还在另外一只手上,就这么放置不理总是个祸害。
“爸,我帮你吧——”
她才出口,林母便一把拉住了她,“不用了,这种粗活儿让你爸来做,走吧,你哥又窜出去了老远了,一天天的,我得赶紧看着才行。”
等林母絮絮叨叨的把安安拉走之后,老林才缓缓蹲下身,目光沉沉的看着地上晕死的老头。
沉闷的钝响在地下室响起,过了一会儿后,从后头跑过来的老林,赶上了前面的几人。
对上自家女儿担忧的目光,老林笑着拍拍她的头,“丫头,这次又是你提前预警,保护了咱们啊,真厉害!看样子老爸以后就只能搞搞后勤,洗洗衣烧烧饭咯。”
林母切了一声,“饭就算了吧,小龙都嫌弃,简直是糟蹋我的食材。”
“啧,丽珍,你结婚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那蛋炒饭你可是吃了三碗!”
“呵,还好意思说,总共三碗饭,每碗都有壳。”
听到耳边父母小声的斗嘴,林安笑着轻舒了口气,心里压着的那块名叫负罪感的阴云也逐渐消散。
昏暗的地下室内,两手光秃的男人,躺在一片血泽之中。
颈部裂开的豁口处,殷红的液体正源源不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