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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杀死上弦之二·寺内太阳,获得沙力万的灵魂种子】
【参与杀死鬼舞辻无惨,已获得鬼舞辻无惨的灵魂;暗影太阳·葛温德林的灵魂碎片;幽邃圣者·埃尔德里奇的灵魂种子】
【宿主已彻底改变岩柱·悲鸣屿行冥;蛇柱·伊黑小巴内;恋柱·甘露寺蜜璃;灶门炭十郎……等若干重要人物的命运,来自《仙峰寺拳法招式秘籍》的常驻效果·信仰已完全解锁。】
【检测到宿主已签订誓约·太阳战士,已获得奇迹·太阳光枪……】
一连串的声音将弦一郎唤醒,后者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阳光明媚、古香古色的院落之中。
竹林、庭院, 还有架设成一排的草柱……
明显是一个武士家的院子。
“这又是哪里?”
弦一郎低声自言自语地问道,“我还活着?”
言罢,他突然举起了自己紧握的左手——
那不再是用山神遗骨制作的灰白色义手,而是活生生的、象牙色的人类少年左肢,可以按照他的指示毫无延迟地活动。
“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弦一郎做了一个甩出手里剑的动作,却什么也没发生, 嘴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容。
忍义手到底是那只狼的东西, 弦一郎出于实用主义去使用它,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彻底接受那东西成为自身的一部分。
如今被取下来,也正合他意。
毕竟,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敌人了,便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不过说起来,他不是被沙力万摧毁了半个身体吗?为什么一醒来就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呢?
算了,还是先找到此地的主人,也许是不死川的家也说不定呢?
弦一郎朝着屋子往前走了两步,但却敏锐地注意到,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上,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
弦一郎皱起眉头,他并没有控制脚步慢行轻走。
接着,他试探性地探手摸向身旁的竹叶——他虽然摸到了对方,但却无法让竹叶活动一分一毫。
简而言之,他无法对自己碰到的东西施加任何影响!
“搞什么……我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弦一郎脸色微微一变, 有些弄不清现在的情况。
这时,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无法在这里产生任何影响。”
弦一郎转过头, 眸子陡然睁大。
一个穿着层层白纱,全身上下披挂着点缀金银珍珠的少女由阳光凝聚而成, 从天而降,白皙的赤足轻轻落在地面之上。她头纱下的五官精致而优雅,黯淡金色的眼眸蕴含着无尽慈悲,只从长相上,就集合了人类对女性的所有美好期待。
包括弦一郎从来不会在意,但此刻又不得不提的显眼胸部。
“毕竟,这里只是我最后一世为人时的记忆而已……”
女子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弦一郎不远处。
“‘最后一世为人’的记忆?”
弦一郎看到女子走来,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疑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女子温和地笑了笑,那表情如同阳光般绽放,像是炭治郎和蝴蝶香奈惠的结合体,让人很难产生戒心。
“这片土地上的人曾蒙受我的恩惠,因此称呼为我为‘天照大御神’。”
说着,她伸手轻轻按住了弦一郎心口的太阳战士胎记,”但你应该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
“葛温艾薇雅。”
什么?!
弦一郎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不太确定地说道:“你要做我的防火女?”
“正是如此。”
葛温艾薇雅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意下如何呢?”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会让我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弦一郎狐疑地追问道。
“这样做太卑鄙了。我不会这么做的。”
葛温艾薇轻轻摇了摇下巴,“只是,你要是不肯,原本要送给你的礼物,就送不出去了。这件礼物对你或许没什么用处,但对苇名而言,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意义?”
一听到“苇名”二字,弦一郎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什么礼物。”
葛温艾薇雅露笑着吐出几个字:“画中世界。”
“一个外边的人根本无法干涉的独立世界。如果不知道正确的办法,就没有人能进入其中。把苇名放在外边,迟早会被人类发现,当成奇观一样,以国家的名义据为己有,你真得想这样吗?”
“而且,据我在产屋敷耀哉身边的所见所闻来看,恐怕有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正在酝酿。”
“到时候,你就一定确定苇名能够幸免于难吗?”
弦一郎表情凝重了下来,正如葛温艾薇雅所说,他并不确定。
被当成国家资产占有他倒不担心,靠钱就能收买那些官员,不行就杀掉。
但若是爆发了战争——
当年,只靠内府的军队就能让苇名毁于一旦,如今这个年代的战争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他之前听九郎说过,世界上已经有了可以从高空投掷炸药的飞行武器,可以轻松越过富士山。
任凭苇名所在的山再高,还能高过全国最高的富士山吗?
显然不行。
但只要有了画中世界,关键时刻将苇名关在里面。
到时候任凭世界毁灭,苇名也可以安然无恙,绝对不会受到战火波及。
这是最好的保险,
他怎么可能拒绝?
“我知道了。”
弦一郎想了一会儿便问道,“前往其他世界后,我还能回来吗?每次去又要多久?”
“少则一两年,多则七八年吧,但具体的情形,还要看我们如何去做。”
葛温艾薇雅没把话说死。
弦一郎松了一口气,还能回来就成。
“那好吧,我答应了。”
弦一郎伸出了手,“画中世界在哪里?”
“完成第一次旅行,你自然会在途中得到它。”
葛温艾薇雅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战争爆发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我们必须尽早出发才行。”
“……”
“不过,作为提前的预付报仇,我可以送你其他一件礼物。”
“咦,是这个东西呀,这么贵重吗……所以,我们第一个要夺回的灵魂究竟是谁?”
“我的儿子们,洛里安和洛斯里克的灵魂。”
……
一个月以后,东京码头。
弦一郎提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渡轮的前方,这是前往夏威夷的渡洋巨轮。
九郎还有不死川实弥及蝴蝶姐妹这几个关系最好的,都来这里为他送行。
只不过送行的人好像不怎么开心。
“喂,我说,还有二十多天,就是我和香奈惠的婚礼了。”
不死川抱着胳膊,阴着脸踹了踹弦一郎的行李箱,“你这时候说要出去旅行,少则一年多则几年算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之前隐瞒了自己可以变成鬼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去见我们?
“这可不像你啊弦一郎,大家原本都想听听你的解释呢……
“尤其是粂野匡近,都在猜你会怎么编了……”
弦一郎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随口问道:“说起来,产屋敷先生还有鬼杀队的柱们,都怎么样了?”
“鬼杀队已经解散了,他的身体也好了,现在是被政府表彰的富家翁,获得了爵位不说,孩子们和皇室成员接受一样的教育。”
不死川实弥把胳膊叠在一起枕到脑后,“不过大家也不差啦,都收到了警察局的邀请。前一段时间,有个意大利外交官,介绍了女儿给匡近认识,所以那家伙现在整天找不到人在哪里。对了,还有两个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也要收香奈惠和小忍做学生呢。”
“是吗?”弦一郎转头看向蝴蝶姐妹,“那真是恭喜啦。”
“是值得恭喜,但我还是拒绝了两位前辈。”
蝴蝶香奈惠温和地笑着,只是眼神略带隐晦地瞟了一眼不死川,伸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我决定,还是现在暂时休息一两年,然后再开一家药店好了。”
“这样啊。”
弦一郎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若有所思,又转头看向蝴蝶忍:“那你?”
“我决定要写小说,就写最恐怖的那种!”
蝴蝶忍如今也不复从前的苦大仇深,反而元气满满以拳砸手,“第一本书,就叫《百鬼夜行》好了。最好能时不时提醒一下这些读者,世上还有几只能晒太阳的鬼不知所踪,不然他们要不了多久就忘记我们的功劳了。”
她说得,自然是失踪的珠世、鸣女和猗窝座等鬼。
鬼舞辻无惨死后诅咒解除,他们也能够克服阳光,但却连一声告别的话都没说就消失不见了。
老实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鬼杀队本就不打算拿他们怎么样。
被这样防备,众柱们还是有些难受的。
“好,那就祝你的新作畅销了。”
弦一郎话音刚落,轮船的汽笛声响起,于是便拉住了九郎对其他人说道:“我会给你们写信的,你们先在那边等一会吧,我有些话要跟九郎安顿一下。”
“嘁,神神秘秘的。”
不死川冷哼一声,从蝴蝶忍那抢过香奈惠的胳膊慢慢走远,“别忘了送结婚礼物回来。”
“这家伙……”
弦一郎摇了摇头,随即才看到,九郎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兄长,”九郎有些犹豫地说道,“你真得要离开很久吗?”
“嗯,有不得不做的事。”
弦一郎摸着九郎的头发,语气不复之前的轻松,“我离开的这几年,无论是爷爷还是苇名,都拜托给你了。”
苇名一心的恶疾已经被治好了,连花白的头发都微微转黑。
根据请的外国大夫和蝴蝶姐妹的联合诊断,苇名一心的身体如今更接近四十岁的中年男性,而不是老人。
只要勤于锻炼少喝点酒,活到下个世纪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苇名现在已经成了老头窝了——爷爷、老师、鳞泷左近次、桑岛慈悟郎,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至于枭和阿蝶,一个乐呵呵地去搞间谍动作,另一个则是以长辈的身份和蝴蝶姐妹住在了一起,也算各有所得了。
“对了,这个东西……”
弦一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戒指,上面闪烁着神圣而温和的光晕。
“你把这个东西拿好了。”
“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管是不是忍小姐都好,觉得可以长久地在一起的,就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她吧。”
“这是?”九郎接过戒指,立刻感觉到这东西很不凡。
这东西的全名为——太阳公主戒指,正是葛温艾薇雅给弦一郎的报酬之一。
“你身上的龙胤会随着时间衰退,但活个一百五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很难变得衰老。”
弦一郎顿了顿,轻轻按了按九郎手心的戒指边缘,“你也不想自己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妻子就已经是六七十岁白发苍苍吧,那样你们都会很痛苦的。但这枚戒指,能让凡人也拥有绵长的寿命,即便是受伤也会很快痊愈。
“记住,这东西一定要收好了。”
“是。”九郎郑重地把戒指装好,随后脸色古怪地问道:“可兄长你想得是不是太长远了,你这次到底要去多久啊?”
“不是说了吗?最多五年就回来了。”
弦一郎笃定地说着,轮船的汽笛声再次响起,乘务员已经开始朝他这里招手了。
作为本次航行最尊贵的客人,弦一郎不上船,这船也开不了。
“好了,我这就走咯。”
说完,他提起行礼向前走去,不过双脚刚踩到甲板上,他忽然转头说道:“对了,我在最近的警署里给你留了个礼物,过去说我的名字,警察就会把你带到礼物面前。”
说完,弦一郎便头也不回的进到舱里,一路朝着最前方的豪华套间走去。
进入房间,将溜须拍马的副船长打发走后,他立刻把几只鬼从幻廊里放了出来。
珠世、愈史郎、鸣女、堕姬、妓夫太郎、病叶,罗伯特父子,以及猗窝座……
还有最新的成员——黑死牟!
“做好准备了吗?”
弦一郎掏出铃铛,直接出声询问。
“新世界吗?”
黑死牟淡淡地看了一眼猗窝座,“但愿不要太无聊才好。”
“呵,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猗窝座硬气回怼。
“放心好了,听起来是个对我来说也很危险的世界。”
弦一郎拍了拍手,“不想去的,可以和珠世小姐一起留下,我不强求。不过必须的血液,需要珠世小姐替你们取,不能自己出去捕食。”
扫了一圈后,发现众人没有异议,弦一郎轻轻摇了摇铃铛,除了堕姬、珠世和愈史郎以外所有人顿时消失在舱中。
弦一郎一走,堕姬立刻变成了弦一郎的模样,开始在床上乱滚一气,然后霸道地分配着房间,没多久就和愈史郎吵成一团,珠世则笑呵呵地看着一切,压根没有阻止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的灵魂,被她亲手推下了无底之渊,化成了无法恢原状的渣滓。
与此同时。
离码头最近的警署。
见衣着华贵的九郎领着一群冷面煞星进入警署,这里的长官一个激灵赶紧迎了上去,生怕是哪个大官的儿子。
“请放心,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九郎先是安抚了他一句,然后立刻询问道:“我是想问一问,是不是有一个叫苇名弦一郎的人,在这里留了什么礼物给我?”
“礼物?”
长官先是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苇名先生啊,他是留下了一个……
“一个犯人。”
“犯人?”这下轮到九郎懵了,不知道兄长到底要做什么。
“嗯,是个眼神很吓人的小孩,据说是个偷刀贼。您看,这都是苇名先生送他过来时,一起带过来的证物。”
长官把九郎引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地上放着好多样式古老的破碎武士刀,有几把上甚至还占有血迹,一看就是饱受摧残的战场兵器……
“那个小孩在哪?”
九郎问道。
“在后边关着呢。”长官笑了笑,“苇名先生是把那小子打晕了五花大绑带来的,真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九郎的表情说不上喜怒,但激动地很明显,“快带我去!”
“是、请这边走!”
不多时,九郎就来到了监牢之外,透过冰冷地栏杆朝里面望去——一个浑身脏兮兮、约莫十岁大小的孩子,像赤鬼一样被绑在监牢里的柱子上,眼神漠然地看着前方,像是对一切都浑不在意。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狼?!”
这孩子不可置信地抬起低垂地脑袋,使劲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转头,“是……少主人吗?”
“狼!”九郎一反常态,抓着栏杆大声喊了起来,“狼,是你吗?!”
“九郎大人!”
“果然是你!你别急,我马上放你出来。”
九郎抹了抹突然从眼角渗出的眼泪,赶紧对长官说道:“快把他放出来吧,这应该是误会!”
“啊?这可不行啊。”
长官苦这个脸,“那些沾血的兵器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你要多少钱!”
九郎显然是急了,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说话。
“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我不愿意帮少爷你,只是我们才刚刚新换了一个上司,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喝西北风去吧!”
“上司?是谁?”
“叫富冈义勇!是原来鬼杀队的柱呢,跟不好惹的。”
“他人在哪?”
“哎呀,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城内的任何一家鲑鱼店都有可能啊!”
于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身体年龄为九岁狼才被从监牢里放了出来。
狼,是弦一郎最后一次用声望值抽奖得到的奖励。
弦一郎没有剥夺他的自由意志,但后者仍然选择留在九郎身边,成为了苇名一心的正式弟子。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