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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哪样?明漪不解地皱起眉来。
薛凛转头往她看来,“怎么?还不愿走吗?”
“哦!”明漪收敛心神,应了一声,轻扯缰绳跟上他。
薛凛没有催马,有些信马由缰的意思,两人并辔而行,气氛比来之前松缓了许多,让明漪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他离开望京前的那段时间他们相处的感觉,很是自在。
果然,心里有了疙瘩,还是要尽快解开才好。他们可是盟友,怎么能心存隔阂呢?如果是如现在这般相处的话,她有信心,他们可以一直并肩同行。
“夫人……”薛凛突然转头看过来。
“嗯?”明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幽沉深邃,脸上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微微一敛,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自他们行过大礼之后,他唤她,从来便只有“夫人”了?
“夫人懂得的那些本事,都是从苏姨那儿学来的?”薛凛突然问道。
明漪微微一凛,虽然他也喊苏姨好似有些奇怪,可仔细一计较,却又没有错处,“算吧,正儿八经开始学就是跟着苏姨学的。”
“那看来是苏姨本事了得,据我所知,夫人才学了不过几个月,居然就能达到我斥候营中乙等斥候的水平,或许是夫人天赋异禀?”薛凛嘴角轻轻勾起,声线中似带了笑,语气亦是轻快,好似闲话一般,明漪却半点儿不敢放松。
“也不算,我只是记性好,对这些感兴趣……说起来,在跟着苏姨正儿八经开始学之前,也到处杂七杂八学过一些……”
“也跟着长宁郡主学过吗?”薛凛倏然问道。
明漪心口惊颤,蓦地抬睫惊望向他,“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薛凛没有看她,单手持缰,对着她的只有冷峻的侧颜,方才那句话也是平平淡淡,倒好似当真是随口一提。
明漪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都督怎么会这么想……长宁郡主那样的望京贵女,怎么可能懂这些?”
“夫人不也是望京贵女吗?可你也懂这些,还很是精于此道。”薛凛转头看向她,锐芒皆隐在眸底。
“贵女与贵女也是不同的,谁不知道长宁郡主才是望京城的独一份儿?我反正是不曾听说她会这些,至于我……都督应该听说过,我幼时曾在剑南待过一些时日。”
“所以夫人是在剑南军中学的?看来,高老还精通斥候之道?”薛凛似很感兴趣。
明漪哪儿知道她那位外祖父是不是精通这个,眼下只想赶快糊弄过去,于是“嗯”着点了点头。
“那真是可惜了,生不逢时,否则还能请教高老一二。”薛凛幽幽一叹,“不过,也怨不得我忘了夫人还在剑南待过,夫人怕是有时也忘了,之前不还与我说过,从未出过望京吗?”
又是一把刀,一击命中,明漪脸上的笑已彻底挂不住了,“是吗?大概是那时候太小,所以记不住吧,总是不小心忘记。”
“夫人记性好,记得学过的东西,倒是记不得去没有去过剑南。”薛凛轻声道,在明漪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时,他反倒是轻轻笑了开来,“不过也是,记性好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记住,记有些东西厉害,偏偏对其他事情不上心的人我也见过,许夫人也是这样的?”
“都督见多识广!”明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干笑了两声。
薛凛没有对她这句没什么诚意的夸赞发表意见,但也没有再揪着方才的话题不放,两人都沉默下来,明漪却在这样的沉默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下坡时,马速自然而然快了起来,哒哒哒的,很是规律,听在明漪耳中尚觉轻快动听。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鸣镝声骤然传来,明漪不适地捂住耳朵,抬眼却见薛凛神色已是变了,马缰一振,便是拍马疾行。
明漪忙也打马跟上。
鸣镝之处离他们不远,两人两骑转下高坡又跑了片刻,便见得前方有两人,都是玄衣银甲,安西军的妆扮,见着他们便是抱拳见礼,“都督!”
薛凛淡淡点了个头,“怎么回事儿?”
“方才巡视时撞上的,遮头盖脸,正要询问,打马就跑。已是派人去追了,我俩留下来看着。”那两个兵卒中的一个道。
明漪已是滑下马背,蹲身在一旁察看起了沙地上的马蹄印,神色却有两分奇怪,“这瞧着不像是北狄人的马,也不像是吐蕃的……”
每个地方惯用的马蹄铁不同,合格的斥候自然能通过马蹄印来判别,明漪能够轻易判断出不像北狄和吐蕃的马,自然便是也看出了是何方的马,可为什么不说,薛凛自然清楚。
“他们往何处追去了?”薛凛沉声问道。
“那头!”兵卒抬手一指,马蹄印远去的方向,果真是东边。
薛凛一点头,重新翻身上马,“你们不用在这儿守着,再找几个人,往南去追。你跟着我走!”后头那一句是对着明漪说的。
“是!”那两个兵卒领了命,转身往南去了。
明漪依言爬上马背,薛凛将马头一拨,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明漪连忙一夹马腹跟上他,那绝不是东去。
跑了没几步,骤然听得又是一阵尖锐的鸣镝声,就在他们所去方向的不远处,薛凛将马儿催得更快了,明漪只能咬牙跟上。
到得鸣镝响起处时,那里有一队兵卒,正朝着他拱手抱拳,口称“都督”。
明漪极快地瞥了一眼薛凛,他已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那些兵卒立时让开,可他们身后只有一匹被丢弃的马,并没有人,看那沙地上留下的马蹄印,亦是与方才的一般无二,中原马的马蹄印。
“散开再找!”薛凛一挥手,那些兵卒立时领命,两两一队四散开来。
“原来,你早知道那马蹄印是故布疑阵。”否则,他的兵卒为何会往这个方向来寻?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我手底下的兵若是连这样的局都窥不破,又凭什么镇守西北?”薛凛语气平平,好似再理所当然不过。
“你觉得来的是什么人?”明漪咬了咬唇,却还是问道。
“你觉得呢?”薛凛抬眼看她,不答反问,一双眼睛仍是幽沉。
“若果真是中原或是朝廷派来的人,断然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破绽。”明漪说完便是屏息看着他,她当真不是只为开脱,却怕他会误会。
薛凛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确实!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没有多方求证,不能作准。毕竟,最想让安西军和朝廷产生嫌隙的,不就是那两方吗?”薛凛抬手往两个方向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