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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天的来临,我也迎来了我的二十五岁生日。
与裴瑾年第一次相遇时,我刚满二十四岁。
就因为这样,才被我妈归入大龄剩女的行列。
于是,为我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相亲。
而机缘巧合,就是在那次乌龙相亲时,我认识了裴瑾年。
自此,我的生活全部改变,因为他的出现。
我幻想过多次,和他一起庆祝生日。
我一定要吃到最喜欢的奶油草莓蛋糕,插上二十五根蜡烛,然后再一一吹灭,甚至我连许愿的内容都想好了。
之后他会将蛋糕抹了我满脸,笑着祝我生日快乐,然后再用他的双唇一点一点吸去我脸上的奶油,这情景想想都让人心醉。
可是只差这么几天,我们就分手了。
所以他不曾陪我过过生日。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南港码头。
这里有我们美好的回忆,或许只有来这里,我的生日才会快乐一点。
在被李均益分手的那个午后,我一路狂奔到这里,并随他一起爬上那块最高的礁石。
就是在那块礁石上,我提出了与裴瑾年领证的要求。
当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如今再想起这些事来,已恍然如梦。
傍晚的最后一丝霞光也被夜色吞没,我将脚上的凉鞋甩掉,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轩尼诗,打开瓶盖,直接对着瓶口,大口地饮下。
对月干杯,庆祝自己生日快乐!
今天云层有点厚,星星很少,月亮也在云彩里穿梭,时隐时现。
“夏沐!生日快乐!”我对着海面大声喊道。
大海以蓬勃汹涌的涛声回应我,而我心中的那个人却始终杳无音信。
轩尼诗是裴瑾年最爱喝的酒,香甜芳醇,味道绝佳。
与其说今天我是为了自己庆祝生日,不如说是借这个机会来堂而皇之的想念他。
远处的跨海大桥上闪烁着两排亮晶晶的路灯,犹如两条光影,在夜空里无限地蔓延,直到海的尽头。
我在想,如果我沿着这条光线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到达裴瑾年的身边?
可是,他故意躲了起来,让我找不到。
即便是我到了他的身边,近在咫尺,他也会想方设法的藏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或许身边有人陪伴,他已经想不起我,但是他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除了想他,还能做什么呢?
我又喝了一口酒,觉得他好残忍。
去年的此时,他闯进了我的生命,让我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当他成为我人生的一部分时,他又这样毫不吝惜的抽离。
这让我如何能承受得了?
他想爱就爱,想走就走,难道只有他的感情是感情,对别人的感情都视如草芥吗?
我把已经喝干了的轩尼诗酒瓶用力的抛向海面,大声喊道,“裴瑾年,你个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
“夏沐!”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唤我的名字。
我一回身,发现徐楚轩静静玉立在沙滩上,手里还抱着一束香水百合。
“楚轩,你……你怎么来了?”我舌头有点发硬,但仍然很惊讶他能找到这里。
这个地方,除了我和裴瑾年之外,没有人知道它的特殊意义。
徐楚轩淡然的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将百合花递到我的面前,“当然是来祝你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谢谢!”我接过花,又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徐楚轩不动声色的一勾唇角,耸了耸肩,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嘛,以前你说过的,我不知怎么就记住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记得对他说过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但现在,我的脑子晕乎乎的,根本没有精力去考究这件事情。
“你太客气了,楚轩!刚才让你见笑了。”我指的是刚才背对着他大骂裴瑾年的事,应该被他听个一清二楚才对。
果然,他沉默了几秒钟,又开口道,“夏沐,你果然不拿我当朋友,上次我问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事,你极力否认,亏得我信任你,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用鞋跟不断的翻挖着脚下的沙子,低着头答道,“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决定要走,我还想着要挽留他,所以,不想把事情扩大,反而会逼走他,我的心情你懂吗?”
徐楚轩点头,“当然。”
我迎着夜风,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但结果事与愿违,他还是走了,我没有能力挽留住他。”
“所以你就在自己过生日的这晚来到这里,借酒浇愁,连自己的安全也不顾了?”徐楚轩的语气和表情都有些明显的嗔怪。
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人的心情到来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他都不要我了,我要安全又有什么用?
徐楚轩继续说道,“夏沐,瑾年到底去了哪里?他的真患上了心理疾病?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我扬起脸,看了他一会儿,“你真的不知道?”
徐楚轩无辜的摊开双手,“我知道什么?”
“他和你姐姐破镜重圆了,一起回了欧洲。”我转过身去,面向大海,说出了这句让自己心痛不已的话。
“没错,雪凝的确是回了欧洲,但破镜重圆是什么意思?”徐楚轩大为诧异。
我借着酒劲儿得嘴笑了几声,“你不懂?那好,我给你解释。破镜重圆就是昔日的恋人分手之后又重归于好,为了名正言顺地娶你的姐姐,裴瑾年已经决定和我离婚。”
“离婚?”这一次,徐楚轩几乎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听起来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
我又打开了一瓶轩尼诗,仰头喝了两口,“我也觉得荒唐,但是这件事就这样真实的发生了。”
徐楚轩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我记得雪凝回到巴黎之后,就被我父亲送到一家法国的高级疗养院,但没听说裴瑾年和她一起的事,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我的人一定会将消息传递给我的。”
“法国?但他明明亲口告诉我,他们要一起去美国为瑾年做心理辅导的。”
我觉得事情和这瓶酒一样,足以把人的脑子迷得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