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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神木谷之前,焉诺还满心轻松。
虽然谁都没有挑明,不过她这狐族帝姬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去神木谷坐牢,那边定然也是小心伺候着。
说不定能住什么神木谷最好的卧房啊,尝到最美味的吃食啊……
当然,这只是她的美好想法。
到了神木谷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这是什么破地方?!
眼前一排排整齐的牢房,木头做的栏杆因潮湿的水汽纷纷掉皮,突出木刺在上面龇牙咧嘴。栏杆内铺着稀稀拉拉的稻草,稻草也是潮湿的,散发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恶心味道。最严重是里面没床,若是睡觉,便是要在那散发气味的稻草上……
焉诺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问身边牢头:“我……住这里?”
牢头并不知她身份,只当她是个犯了小偷小摸罪的外族,鼻子哼了一声,轻蔑道:“不然你想住哪里?这五间牢房你挑一间?”
“……”焉诺顿时失语。
一路走过去,五间牢房的状况相差不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牢房里面都没犯人。她叹了口气,随便指了一间,道:“这里吧。”
牢头二话不说开了门,焉诺怕他的脏手推自己,赶紧自觉进去了。
牢头“哟呵”一声,奚落道:“看你年纪轻轻,倒是很自觉啊!说吧,第几次来了?牛爷我以前咋没看过你?”
牛爷?焉诺打量他几眼,心里嘀咕这不就是只麻雀?哪儿牛了?
“嗨,嗨,问你话呢!”
焉诺回神,咳嗽两声,道:“实不相瞒,我真是第一次来,这神木谷都是第一次来。”
“呵呵,你就装吧!”牛爷矮胖的身子慢慢扭过去。
焉诺的眼神落在他的背影上,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胳膊,圆圆的腰身,短短的腿……说跟可爱的麻雀像吧,心里别扭。说跟麻雀不像吧,还真是挺圆的。
她抿抿唇,暗道鸟族真是稀奇古怪,转身朝里面走。
在这牢里没什么事可做,她索性幻出狐狸身,用五条尾巴垫在身下,三条尾巴盖在身上,一条尾巴挡住眼睛,慢慢睡了。
梦中,她又看到了岫寒和玄黛。
确切的说,她梦到的正是殷都宫里发生的事情。
彼时,岫寒和玄黛在用餐,原本是无比安静的一餐,却被侍卫突然的传信打乱。
“什么!你说小诺被凤欺抓去神木谷坐牢了?!”岫寒手一抖,筷子顿时掉去地上。
玄黛也很是吃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边怎么说的?你原封不动告诉我们。”
“回王上、王后,帝姬原话是‘哥、黛姐姐,我去神木谷玩儿几天啊,不用担心。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那只……’”说到这里,侍卫顿了一下,还是决定改改称呼,“‘问凤君上神’。”
“呵,倒是她的语气!”岫寒神色一冷,“不过她是傻的吗?之前还说不想见凤欺,现在就去神木谷玩儿几天,呵!”
玄黛叹了口气,问侍卫:“那你们知道的是怎么一回事呢?”
“据那边说,好像是青鸾大人丢了只快破壳的蛋,凤君上神追寻蛋的气息,到了灵丘闹市,抓住只跛腿狐狸。好巧不巧当时帝姬也在附近,就一起去处理了这件事。后来弄清楚了发现偷蛋的是为了给他快死的媳妇儿治病,帝姬心软,说这情有可原,就把罪替那偷蛋的扛了……”
听到侍卫这样说,岫寒的神色稍有缓和,不过嘴上还是不饶,道:“这丫头一天到晚闯祸!灵丘那几百只狐狸比殷都的乖巧单纯数倍,她还能折腾出些事儿来!”
玄黛知道岫寒的别扭,掩唇一笑,道:“小诺长大了,能处理这些事了,做哥哥的应该高兴才对。虽然我们都知道偷盗不好,可小诺早就明辨是非,若是普通偷盗,她定然不会扛罪的。更何况她这罪一扛,便是去了神木谷。寒哥哥不是一直愁她不愿意见凤君吗,现在可倒好,天意呀。”
尽管玄黛避重就轻,想要转移话题,岫寒长年累积的习惯还是让他抓住了重点,直接道:“能处理事是值得孤高兴,可怕只怕她处理得一团乱麻!照之前所说,就算偷蛋的家里人身体不康健,可此头一开,她手下狐狸一遇偷盗便是为这为那,全部以此为借口,她该如何是好?”
侍卫觑见气氛不对,忙解释:“王上,是这样的,偷蛋的狐狸叫采贤,原本是灵丘的侍卫长。这么多年来为灵丘做了很多贡献,灵丘的安宁可以说少不了他的功劳。可是也就去年开始,他家媳妇儿病了,花光了所有积蓄都没落得好。采贤是个重情义的,到处问人,这才问出个吃青鸟蛋的偏方……帝姬做此决定,想也是念及他这些年为灵丘的付出,同时被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所打动吧!对了,当时凤君上神也在场,他都没说什么,想也是默许了。”
玄黛温柔望着岫寒,道:“寒哥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小诺这样做,首先安抚了为灵丘付出过的功臣,又聚了民心,甚至……”笑了笑,“凤君性子清高,处事公正,在场的他对小诺的做法都是默许,那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岫寒回望过去,笑了一瞬,道:“孤是真不知是自己娶了夫人,还是给小诺娶了夫人。从你嫁给孤至今,千年时光,哪次你不是帮着她说话?”
“因为……”玄黛略是一叹,“因为玄黛心疼她。”又道,“寒哥哥,你不觉得你的性子很沉稳么?而父王他我虽只是听闻,但能为君王者,必不浮躁。母后我是见过的,性子也很温和。既然你们三个都如此,小诺为何会与你们天壤之别?我琢磨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次我同母亲说起此事,她说了很大一番话,终于解开我的困惑。”
“她说,这世上最可怜的,就是没有父母的女孩子。男孩子顶天立地,心有抱负,大可四海为家,以此寄托情怀。而女孩子呢,她们从小便是在父母身边,受他们教导指引,长大了便要嫁出去,继续完成母亲的责任。女孩子待在家里的时间本就不长,缺失双亲只会让她们更加敏感脆弱,习惯用伪装来包裹自己,做出明媚假象给外面看。寒哥哥,小诺她真是这样的,你叫我怎能不心疼呢?”
“再者,她为何每次都要气你呢?她真的不喜欢你吗?其实不是。我才嫁过来没多久的时候,小诺很喜欢偷偷观察我。有一次你不在,夜里她怯怯跑过来找我说话,她同我说了好多好多心事,我亲妹妹都不会同我说这些的……我想她实在是太寂寞了,你平日又忙,她懂事,不会整日缠着你,所以很多话只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憋着。她若不喜欢你,如何会体谅你呢?她气你,是希望你记得她,不要遗忘了她。”说到这里,玄黛已经泪凝于睫。
岫寒长叹一声,伸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眼眶微红,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