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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紫玉自然是不知道秋月和苏云泽聊了些什么,待应好那些少年回头时,她的脸色又开始阴沉。
眼神淡漠地掠过他身畔,她挑衅似的道:“这些你都见到了,便死心罢。”
苏云泽跟在她身后,回:“倒不曾死心,今夜我便写好折子,明日请皇上赐婚。”
“你——”秦紫玉美眸大瞪,显然气得不轻。
苏云泽心平气和:“那玉歌公主,给我一个不能娶你的理由?”
“那你给我一个娶我的理由。”秦紫玉咬牙。
“我父亲入狱了。”他轻声。
秦紫玉微微一愣。
是了,她也有听说,当朝丞相苏权被联名上书,称其在杞州为官时有不当行为。
而联名上书的官员多是当朝重臣,皇上弃车保帅,囚苏权于牢中。虽对外宣称其为暂时,后续待调查后再做定论,但明眼人都清楚,皇上不过是缓兵之计,比起苏权一个人,他当然更看重其他几个。
所以苏权算是完了,即便不死,也会在牢狱中度过余生。
如此,苏云泽娶自己,也能说通了。
要么是父皇为了安抚他,才安排了这门亲事。
要么是苏云泽为了救苏权,才愿意娶她这个“臭名昭著”的女人。
秦紫玉眯了眼睛,看着苏云泽。
又道:“秋月姑姑,你去帮我拿件披风。”
秋月预感他们之间要说些什么,狐疑地看了秦紫玉一眼,领命离开。
见四下再无他人,秦紫玉挑唇一笑,道:“你都这般说了,如此,我也直接些。”
错过他,走到他身后。
“我是不想嫁人的,任何人都不想嫁。”顿了顿,“你父亲的事,本宫虽身为公主,但也无权插手。最多能嘱咐两句,不要亏待他罢了——当然,你不娶本宫,本宫便帮你这个忙。”
苏云泽淡笑一瞬,道:“公主,您要理由,臣便给了理由,其余的臣无话可说。”
“那你是不领本宫这个情了?”
“臣感激公主的美意,但臣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你没病吧……”秦紫玉蹙眉。
苏云泽叹了口气,道:“公主,这五年臣一直驻守川西,从未回来。上周得到皇命,这才折返而归。您……可知这五年来,臣在川西如何度过?”
秦紫玉的心略是一震,语气却轻飘:“本宫怎知?”
苏云泽低头,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小的玉件。那玉件不足一寸长,奶白颜色,看不出质地如何。
秦紫玉见那上面似乎有纹路,问一句:“这是何物?”
“公主请看。”他把玉件递过去。
秦紫玉接过,还没怎么仔细看,整个人已愣住。
是……玉鸽子!
她还记得当年五哥开玩笑说,云泽你迟早得娶我妹妹,还不如提前下个聘礼。而三哥打岔说,聘礼下了就得立马娶了,还是先给个定情物件儿吧!你尝尝叫九妹小鸽子,送她个玉鸽子挺好!
三哥五哥的话犹在耳畔,但距离那时却已经过了八年。
秦紫玉顿时觉得玉鸽子烫手,朝他丢去。
苏云泽慌张去接,好在没有失手,摸了摸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襟。
“你这是作甚?”
“公主,臣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即使那时你少不更事,我却已下定决心,必要聘你为妻。”
“呵……”她别过头去。
少不更事?
九岁的她,对感情已有朦胧之感,又怎算少不更事?
她当时,也是渴望长大后,嫁给“云泽哥哥”的啊……
可,可现在……都不能了。
她如何能越过心中那道坎?如何面对,早已不完美的自己。
秦紫玉深深吸了口气,再看苏云泽时,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
“苏大人可能不知,本宫早已非当年那个蹦蹦跳跳,不知愁为何物的小女孩了。现在的本宫……呵,你自己瞧瞧,这公主府有多少人?愿意伺候本宫的,不过就那三五个罢了。”
“臣愿意。”
“……”
“臣愿意,伺候公主一生。”
秦紫玉蜷紧十指,心口阵阵疼痛。
到底要怎样做,他才能放过她?
她不想嫁人,不想耽误任何人啊!
她咬得嘴唇泛白,半晌后,才道:
“你听好了,娶本宫可以,但三个要求。一,不得干涉本宫的生活。二,分房而睡,不得有亲密接触。三,除了实在需要应付的人,你和本宫装装夫妻样子,其余时间,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转身,不去看他,“也就是说,你娶本宫,等同于守着空气过日子。”
“嗯,臣愿意。”苏云泽低头,“即使臣一生只能远远守护公主,臣也无怨言。只想……只想伴在公主身侧,共度余生。”
“…………”秦紫玉气得身子发颤。
这当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她眸底划过一丝恨意,走到他面前,提声道:“好!毕竟相识一场,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的。做了驸马,可没那么多自由,甚至——跌落到泥里,连尘埃都不如。”说罢,她指尖掠过一朵半开的茶花,掐掉了,扔到脚边,用鞋使劲碾碎。
继而抬起脚,横到他眼前。
“帮本宫擦干净。”
苏云泽没有说话,轻轻托起她的足踝,用袖子一点一点,拭去乌黑的花汁。又拂掉她裙边的一点泥土,再把她的脚小心放回地上。
“公主可还有吩咐?”
“你……你当真是……你……”秦紫玉气到语无伦次,双唇翕动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话。
看来,苏云泽这个人,她是非嫁不可了!
可是,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嫁冯世惠,嫁林枫,嫁王轩……随便嫁谁都好!
为什么偏偏是苏云泽?
偏偏是他,来唤起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痛,那永远也不想揭开的疤?
秦紫玉眼眶酸涩,忍了良久,才把眼泪忍了下来。
眼泪这种无用东西,早在几年前她就摈弃了。
只可惜没想到,因为苏云泽,她竟然又有了当初那无能为力之感,身子比她的心要诚实,已经先一步做出了懦弱的决定。
她颔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指尖捻掉了眼睫上的一点晶莹。
而后她转身,对苏云泽道:“你尽管写折子上书,我只有一句话,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