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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今也是很喜欢的。
非欢这么想,那些过往岁月的记忆,便毫不设防的就那么闯进了她的脑海中,当初那个温暖又有点喜欢耍赖皮的少年,竟然已经长成如斯俊美的男子了。
非欢曾经以为,那一次少年的相遇,会成为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却没想到,她会有朝一日需要用到他的帮助,而朝月,那个她记忆中的少年,就真的那么义无反顾的来了。
听说,朝月带着一船的人在海上转悠着找了她许久,不必怀疑,非欢此时的心中正膨胀着一道道极致的感动,眼中突然有些酸涩难忍。
朝月看着非欢瞬间红了的眼眶,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推上一个紫色砂锅:“非非,快用些这个汤,往日你最爱吃的。”
非欢努力将感动的热泪逼回眼眶,两人的相遇,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她不应该掉眼泪。
非欢抬起衣袖,装作无意的挥一挥,趁机将那眼眶中凝结的热泪擦拭掉,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长桌上的那一盘盘珍馐美味。
尤其是那几道:口磨香茹滑鸡、烟熏火腿、猪排山药炖白菜豆腐还有各色什锦拼盘,以及一道黑乎乎的新式菜肴儿。
非欢看到了那道菜,她的心神一愣,这是炒血鸭,这曾经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菜,自从穿越到了这里,已经有十多年了,她还从来都没有找到过如此合乎她胃口的食物。
此时非欢的神情是兴奋的,她双目炯炯有神,毫不吝惜自己对朝月的赞赏:“哇,炒血鸭,这是我的最爱,你怎么会知道做法,又是怎么会做出来的?”
非欢的问题一个又一个的抛出去。
朝月一脸得意:“呵呵,只要是非非你想要的,爷一准儿能给你拿出来,纵然世上没有这个东西,爷也能给捣鼓出来,只要你开心。”
非欢被朝月如此直白的话,搅得一阵心神不宁,脸上呈现出一派为难,朝月这是,这是……,此时的她能说些什么?
在北国的时候,她不过是随意的提了一句这炒血鸭,然后不清不楚的感慨了一番炒血鸭的做法和其口味,还记得当时的自己闭着眼睛靠在某家酒楼雅间的的窗户旁吹着冷风:“这家酒楼的吃得真心不怎么地,还是我家家乡的那道特色菜炒血鸭更胜一筹。炒血鸭做的时候需要油重抱芡,炒出来后,褐黑程亮,黑里透红,吃起来啊,肉味又香又辣,还鲜嫩,哇,咸鲜适口,想想都要流口水了。佐酒最好,下饭皆宜。”
然后,两人就分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今看到这炒血鸭,不禁让非欢想起了在这个时代的往事,更让她的大脑彻底复苏,想起了现代。
而正当非欢陷入到自己的回忆当中不可自拔时,朝月已快步欺近非欢,趁着她恍神的瞬间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拉入怀里,抬手圈住了她。
非欢觉得身子失重,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被按在了朝月的怀里,非欢不由得双目圆睁,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挣扎,她便发现那禁锢在她腰间的双手一紧,是朝月用力的揽住了她。
非欢作势用力挣扎,但毕竟男女有别,非欢这力气在朝月面前无异蚂蚁撼象,无论如何推,碰,挤均无济于事。
就在两人保持着在外人看来是相拥的姿势的时候,木质扶梯口响起了一道气喘吁吁又带着恳切,似乎还夹杂着点点怒气的声音。
“门主大人,救您快来看看我们殿下吧!”
非欢扭过头,入目便是一身白衣的凤扶兰,昂首站在大红色帐幔下,那道身影挺直了腰背,就那样站在那里,他一如既往的俊朗,挺拔,只是那脸上紧紧抿住的双唇叙述着他的冷然,迷蒙而惘然的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悲凉与孤寂,看得非欢的心莫名的一抽一抽的疼痛。
“门主大人,您快看,殿下流了好多血。”既鹤看着面前仍然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再看看独自一人站在他们对面的自家主子,脑门上冲的怒气停都停不住,他大声的冲着非欢嚷道。
“住嘴,不许你对欢儿无礼。”既鹤的话音刚落,便被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凤扶兰喝止了。
非欢的视线移到他受伤的肩膀,那个伤口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般人的伤口不是特别深,特别大的话,那血流着流着,就会因为血液中的血小板而慢慢凝固住,可是看着凤扶兰的那个伤口,似乎他的伤口根本没有凝固住,一直在流血,以至出流出的鲜血已经打湿了整个手臂,甚至已经开始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殷红的鲜血,将木质地板染红,一点一滴的晕染开来,像开放的红梅,点染着血的洗礼,那红梅更是刺得非欢的眼睛生疼。
非欢看着那一手的鲜血,震惊的嘴张的老大,朝月环住非欢的手一滞,非欢趁机用力的一把推开朝月,惊呼一声:“凤扶兰,你的伤口怎么一直在流血!”
一旁的既鹤更是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疼的团团转,怎奈凤扶兰不允他上前。
“门主大人,您快劝劝殿下吧,这都流了小半个时辰了,再这样流下去,流下去,这人就……就,就,属下担心殿下的身子怕是会受不住。”既鹤急得眼泪汪汪的,有些泣不成声。
“跟我走!”凤扶兰边说边迈着脚步往前走,他声音沙哑,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惨白的,走路的脚步也有了些许的漂浮,但是他却硬是咬着牙根,稳住自己的身形,那穿着厚底皂靴的的双脚,一步一步重重的踩在木质地板上,踏出一声声响亮的声音。
非欢顿觉眼眶一红,彻底被凤扶兰这个样子给惊着了,她紧紧的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被既鹤催促的声音惊醒,连忙绕过朝月,跑到凤扶兰的身边,扶着凤扶兰的胳臂,捧着那一手的鲜血。
非欢的双唇也已经被她自己咬的通红,此时显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一颤一颤的发着抖:“凤扶兰,你怎么回事,你……,你伤得这般重,为什么还要乱跑出来。”
非欢心疼的无以复加,语无伦次的骂着凤扶兰。
“欢儿,我在找你,跟我走。”失血过多让凤扶兰的大脑有些短路,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在看到非欢后,似乎已经彻底变得什么话都不会说,只会重复着之前的话。
“好,好,好,我跟你走,走,咱们马上走。”非欢伸出双手用力按着那道仍然在流血的伤口,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慢着。”朝月红色广袖一挥,人已拦在凤扶兰、非欢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没看到我家主子伤势严重,急需治疗吗?你,你还挡着路。”既鹤心中其实认为自家殿下如今变成这样全是上荒门门主非欢和这火焰岛岛主的错,但是碍着殿下对那上荒门门主的爱重,他不敢对着非欢发泄他的不满,所以一看到朝月上前,立马跟逮着了一个冤大头似的,噼哩啪啦的就是一顿批。
“既鹤。”非欢喊了一声,然后看向朝月:“把你身上那些上好的治伤药都给我。”
既鹤不情不愿的住了嘴,眼神不忿的看向自己青色的鞋尖。
“喏,这可是看在非非的面子上,一般人,本尊是断然不会给的。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对本尊不敬。”
朝月从怀里掏出一黄一蓝两个瓷瓶递给非欢,然后顺便横了一眼既鹤,提了一句既鹤的不敬,但观他神色,似乎暂时没有打算与他计较此事。
非欢看着朝月递给他的瓷瓶,认出了这是以往他在她的面前用过的火焰岛的治伤圣药,便神色一松,冲着他感激的一笑。
非欢那笑还未完全溢出,便觉凤扶兰晕沉沉的靠近她,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不许对他笑。”
非欢一听凤扶兰那带着沙哑的低沉嗓门,还有着几分精气神,不由得唇角上勾,加深了那笑意,惹得凤扶兰对着她一阵瞪眼睛。
非欢笑过之后,立马吩咐既鹤:“过来将你家主子扶到那长椅上去坐好,我要给他上药。”
既鹤一听,顾不得在心中继续埋怨非欢,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帮着非欢将凤扶兰从那亭子的门口又重新扶回到了刚刚的席间。
非欢小心的捧着凤扶兰的头,让他靠坐在那柏木雕福字纹的长条椅上,将他的头轻轻靠在一侧的柱子上,然后双手利索的松了他的腰带,正准备扒开他的衣襟,便听到两个声音
“等等。”
“住手。”
非欢讶异的低头,然后再抬头,前面的是凤扶兰说的,后面的是站在她身后的朝月说的。
“让她们出去。”凤扶兰费力的抬起手,指指大红色帐幕处站着的几个美貌婢女,此时她们的眼睛正好盯着他,这让他觉得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