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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大概只花了五秒的时间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只是她双眼带电,全副心思都用着去研究那面水银镜子去了。
“这里竟然会有这玩竟儿,可遇不可求啊。”非欢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还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临走的时候,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面镜子给弄到手,自从看到这面清晰可鉴的水银镜子,她只要一想到北国、南国那随处可见的铜镜,也真是受够了。
“主子,您真打算见那岛主?”银宝缩着脖子试探着问。
非欢点头:“当然,咱们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如何能把给得罪呢?要知道咱们还得靠他回上荒门了。”
非欢说完,脑海里一阵晕眩,莫名其妙的浮想连翩,她想起了之前她昏睡之时做的那个梦。
梦里的她衣衫尽湿,冷得瑟瑟发抖,抱着一根浮木,在那一刻,她有一种濒临死亡的触感。
直到她梦里的那片天际映出了凤扶兰那张冷硬的脸,这才让非欢一个激凌,心里响起了她的声音: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一直活下去,凤扶兰、小冰、魏呆子,青葵,岑老头,还有金彩,银宝,我想要一直看到你们,想要我们能够一直相依相伴在。
非欢晃晃脑袋,缓缓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浑沌,实在想不起来了,还能有什么呢?貌似,当时飘泊在大海里的时候,最想要遇到的便是一艘大船,还有朝月。
只可惜,那梦有些悲剧,直到大海的咸腥味吞噬她的最后一抹神思,她也没有盼来梦幻中的大船。好吧,就这样吧,梦中的她,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世界就这样寂静了。
非欢张开双手抚上眼睛,有些无语的感受着那些温热。
“主子,您说得对。”银宝想想,主子那话说得,那是相当的有道理啊,可是,她刚才做了什么,当着那任性的岛主的面,摔了门,把他关在了门外。想着,她有忐忑不安。
“主子,那啥,您知道的,刚刚在外面,嘿嘿……,我想您一定全听见了吧,我可是一为您着想啊。”银宝干脆将脖子缩进了身子。
非欢被银宝吞吞吐吐的话激得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再次狠狠的甩甩头发,对着银宝了然一笑:“当然,你家主子伤的是左手手臂,又没有伤了耳朵,自然不聋。”
银宝顿时蔫了:“我刚刚好像把岛主大人给得罪了,主子,您惩罚我吧。”
看着银宝这唱作俱佳的,非欢想着,他们一行人也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也不打算逗她了,于是她摇摇头,这才开口:“金彩,你去请他进来,银宝,你站到我的身后。”
金彩将内室的那扇朱红色的榆木门一打开,那红袍男子便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他今日仍旧穿了一身大红的华服,袍袖处均绣着飞鸟图案,墨发高高束起,以一根紫玉冠束住。那张脸上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艳若桃李,美如冠玉。”非欢喟叹一声,这便是非欢在时隔数年后再见到当年那个方正少年的第一印象。
非欢看着他的唇角荡开一个魅惑的笑容,逗趣道:“朝月,你长大了。”
金彩银宝听到自家主子如此的开场白,有些费力的忍着笑,她们纵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原来这个骚包又任性的火焰岛岛主,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偏女子的名字,可真那个啥,太对的起他的那张脸了。
在非欢打量朝月的时候,朝月早就已经看非欢看得呆住了。
只见眼前的非欢凤眼明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活的转动,带着小小的调皮气息,她肤色盈润,仿若凝脂,香腮粉嫩,两抹浅浅的梨涡,印在上面,小巧的鼻子高挺,双唇不点而朱,此时微微勾起,溢出一抹甜笑,散发着温暖柔和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情正好。
她双肩盈立,宛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绣花长裙,系着粉红宽边腰带,腰带处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纤细的腰肢盈盈可握。黑鸦鸦的长发轻轻挽就侧髻,余下部分垂在了腰间,如一汪瀑布一般,飞流直下。身材高挑,气质高雅。
非欢察觉到朝月的走神,扬起宽大的云袖挡在朝月的眼前,朝月欣赏美人的视线骤然被挡住,这才被非欢打趣得终于回了神。
朝月身子前倾,靠近非欢,挥着大红色的衣袖,不满的看了非欢一眼:“喂,相好的,可不兴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朝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毫不夸张的说,他刚刚看着非欢,咽了口水。果然,古人说秀色可餐,是极有道理的。
专注于非欢容貌的除了朝月,还有他身后跟随的六名婢女,虽然她们常常与长成人间绝色的朝月朝夕相处,但是非欢的出现还是让她们大的惊艳了一把。
非欢的美与朝月的,是不同的感觉。朝月五官精细,那又狭长的桃花眼里时常噙着笑,但他的神情常常都是冰冷随意的,他的一身,从头到脚要不是风流不羁,就是淡漠冷郁。
而非欢五官的精致与朝月不相上下,但难能可贵的是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明艳、温暖,浑身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气息。
所以,将那几个婢女的视线目光的牢牢的吸引住了。
尤其是前面那个唤做翠翠的,她的眼神与其他婢女的有所不同,她眼中除了惊艳与羡慕之外,还夹杂了嫉恨和仇视,那圆睁的眼神中流露出属于她的东西被人抢了的抑郁。
只是事件的两位主角都忙着别后寒暄,因而,谁也不曾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婢女。
非欢光顾着听朝月的话,一听到朝月提到救命恩人,脸上一垮,立马就不乐意了:“嘿,你好意思说,瞅瞅,差点子,咱们就要阴阳相隔了。”非欢说着还一边举起了还上着药膏的左手。
“哎,来,来,来,爷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朝月探头凑过去,还真的对着那敷着伤药的左手臂,极其温柔的吹了起来。
非欢有些无语,想要挣扎着将手收回来,怎夸朝月的表情看着温柔,实则手上却是用了力的。
非欢感觉到朝月手上轻微的颤动,心下一动,她知道,眼前的男子跟她一样,两人的嘴上虽然在插科打诨,但实际上,他们心里却是异常激动的。
毕竟两人自数年前在北国偶遇,已经有三年不曾见面,平日间的也只有少量的书信往来,非欢原本以为,他们之间会像以前她在现代那般,平日里不拘相处得再好的朋友,只要一段时间疏于见面、联系,那么再相见时,便会有着极大的隔膜,也不似以往那么默契。
可是与朝月却没有那种感觉,非欢也是在两人相见之后才惊喜的发现的,曾经的那个朝月容貌变了些许,但是他的心没有变,或者是说对于她的心一直没有嵊变,依然还是当初那个,能为她上刀山、下油锅,甚至两肋插刀,出生入死的人。
非欢、朝月四眼相对时,有一种一眼万年的错觉,但是彼此的心,依然停靠在岸边等待着远去的游者,还体贴的为其高高的点亮了灯塔。
也许两个人在三年后乍然相见,没有更多的言语,和更多的动作来表达对彼此的情意,但是两个人的眼神依旧还是当初那个眼神,彼此都觉得温暖的不行。
非欢在朝月的温柔的眼神中找到了昔日的感觉:“话说回来,这次确实要谢谢你,若是没有朝月你的帮忙,我们还不知会怎么样呢。”非欢肃了脸色,郑重其事的对着朝月道。
朝月听着非欢正正经的朝他道谢,他假装一脸受伤,睁开双眸,委屈道:“你可真见外,你可是爷的相好,凭咱俩的关系还用得着向爷道谢?”
“你确实是帮助了我,我自然要谢。”非欢说着还福下腰。
“爷向来都说不过你,不过,爷倒是要问问你,怎么都不见你谢谢那南国来的毓王呢?”
非欢看着突然就较真的朝月,神色僵住,唇角一窒,打着哈哈:“我身子好了自然就会去谢谢他的。”
“相好的,你既然醒了过来,那么,爷今儿个晚上在摘星楼为你设宴接风。”
非欢无语,翻了个白眼:“喂,你这什么毛病,都不用问过本门主,你就那样自己个愉快的决定了!”
“而且,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相好的,搞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存在着不正正的关系似的。”非欢精气神回来了,说话就像放鞭炮似的,噼哩啪啦的逮着胆月就是一阵说。
“相好的,刚刚不是你说要感谢爷的吗?”朝月睁着大眼,眨巴眨巴。
非欢凝神着他的眼神,预感后面还有后着,便没有接话。
“你若是真想好好谢谢爷,那么今儿个夜里就好生将自己捯饬捯饬,跟我一道上那摘星楼去赏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