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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衍咬咬牙,以他此时的性子,以及对凤扶兰的仇恨,根本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放走凤扶兰两人。要知道以他的武功,想要拦住凤扶兰并不成问题。
因此,凤衍之所以放走凤扶兰,其中就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
凤衍双手背在背后,脸色阴沉:“哼,留下他们又如何?凤扶兰毕竟是南国皇帝的亲子,耶鲁长弘又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到时候,不过是要求南国赔偿点东西。”
凤衍将身子缓缓转过来,看着钟则,神色莫辨。他抚摸着刚刚在正阳殿中被凤扶兰勾破的衣襟,不紧不慢的道:
“可是,凤扶兰这么一走,那就别想回到南国了,我定要让他尝尝,远离故国,飘零异乡的苦楚。”
凤扶兰刚进大山便急步向前走去,凭着他精湛的功力,将瞳孔收缩,尽力在一片漆黑中辨清了方向。
脚下运起轻功,只管带着既鹤趁黑在那山中左突右冲,哪里有空去理会凤衍二人在他背后说了什么,因此也更加不知道凤衍的那一番感慨。
“殿下,属下等该如何做?”钟则见自己只是跟着殿下走了一步,但殿下实则已经将以后的三步,乃至五步都想好了,心里不由得更加推崇凤衍,躬下的腰弧度弯得更低了。
凤衍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急促而来,提高了声音:“偷袭珍玉长公主的贼人逃进了岷山中,自然要向国主禀报,交给国主定夺。”
钟则刚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是的,殿下。”
“凤公子。”带着兵士前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绛红色甲胄的中年将军。他看见凤衍,知道他曾经是南国的淮南王世子,也知道他如今是被南国追杀,暂时寄居在东夷国,但是耐不住东夷国国主看重他,东夷王后把他当作亲晚辈子侄,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珍玉长公主也将他当成宝一样,言听计从。
所以就连他,东夷国两大精兵之一的骑兵部队,看到他也要恭敬的行礼:
“本将军甘侞见过凤公子。”
甘侞的态度虽然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其实他的内心里对眼前的凤衍并无一丝一毫的尊重。
凤衍眼光犀利,只轻轻扫视了一眼甘侞,不冷不热的道:“甘将军不必多礼,我不过是国主四国八方中的一个宾客之一,又岂能当得起甘将军如此大礼。”
“本将军不敢,凤公子乃我国国主座上的贵客,本将军自当恭敬。”
凤衍垂了头,听着那言不由衷的语气,不置可否,心中暗讽:总有一日让你后悔今日的言不由衷。
“对了,敢问凤公子,那些袭击过珍玉长公主的贼人是否还在此事。?”
凤衍点点头:“确是,但是,在我追击到此处的时候,便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捧着这舆图走过去:“甘将军,您所在此殿的后面是岷山,岷山三面环海,此地是唯一的一个出口,他们若是不按原路返回,那么便只有从海上走。”
甘侞神色一震:“传令下去,封锁整个岷山海岸。中卫队,右卫队,赶紧先随先锋陆将军从另一条路绕行下去,左卫队随本将军守在这冷宫旁。”
“是”整齐划一的步伐,响彻天地的吼叫声,惊起了林中一阵阵鸟鸣声,还有几声寒鸦扑翅。
甘侞眼神微微眯成一条缝隙,拧眉看着众人:“众将士们注意,一旦有人发现了南国毓国凤扶兰的踪迹,切记只能活捉他,万万不可伤了他。”
“是,将军。”如震天一般响亮的声音惊起林子边的飞过来过冬的小鸟,激得它们扑着翅膀到处飞翔,柔顺的羽毛感觉瞬间就凌乱了。
果然,凤衍眼神微动,还真让他猜对了,东夷国主虽然刚刚在正阳殿中,表现的一心想要抓住凤扶兰,但是其本意,却并非是要置他于死地。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珍玉长公主殿下一的一场虚惊,便要弄死南国的一个皇子,这个的责任他可不想担!
像来时一般,众兵士间的行动整齐划一,就连双手甩动的弧度和脚步的跨度都是一样的。凤衍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怔怔的发愣。
心中暗暗叹息,只可惜,东夷骑兵的选拔要求太过严苛,训练项目又多繁复,每次训练的强度大,因此,每期招募到的兵士,在经历过一系列非人的训练和折腾中能坚持到最后的也是屈指可数,
因而,东夷骑兵强则强矣,却只能质产,纵然东夷国主费劲心思,也未能实现其大范围的量产!
这一百来年,也算是东夷人捂的紧,自从东夷骑兵被后来改名换姓的那个东夷先祖成立后,那以后一代创建骑兵团其训练的方式和功力却一直秘而不发。
“他们已经在外面了。”岑老头悠哉悠哉的躺在三棵树的树杈上,淡定的撸着胡须道。
非欢看着小冰手上点着的一个小火把,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温暖的火光。
“怎么办,都到这个时辰了,毓王殿下还未到了。”非欢将目光从那火把上转过去,看看黑沉沉的天气,只能抬眼跺脚,担忧的看向来时的方向。
小火把微弱的光芒照射下,一道高大笔挺的玄色身影由远及近。
非欢的耳中便听到了凤扶兰难得邪肆不羁的声音:“欢儿这会可是在担心本王?”
非欢俏脸一扬,看着面前面容清俊,气场宏大的凤扶兰,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个热播剧中的,某个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便俏皮的拿腔捏调:“我担心你如何,不担心你又如何。”
不等凤扶兰答话,非欢身旁的魏朱眉头一皱,无语的扯扯嘴角走开了。
“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面黑沉沉的,瞧着很是渗人。”青葵双手环胸,推推非欢的肩膀。
起初青葵不提还好,一提起这回事儿,非欢顿时就觉得感同身受了,感受着偶尔吹来的凉风,那感觉便如一条细小的长蛇,一挨着衣领的缝隙,往死命的,狠狠的往里头钻。
非欢缩缩脖子,身上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呀,好冷。”
凤扶兰上前一步,牵过她的手,他敏感的发现,往日间温暖的双手,变得有些许的冰凉了。
凤扶兰毫不迟疑,解开身上的玄色长袍,披在非欢的身上,非欢身子一震,心脏沉沉的跳动了一下。抬头定定的看着凤扶兰,嗫嚅着张唇:“谢谢。”
凤扶兰靠近她,像没事人一般,低声道:“傻欢儿。”
非欢嗔了他一眼,脸上的两颊边难得的染上了绯红,正当大家以为非欢会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时,非欢将她清亮的视线上移,看着凤扶兰开口了:“咦,你脱了一件外套,怎么里头的还是外套,而且,这颜色似乎都是一样的。
非欢说着有些惊疑的看着凤扶兰,指指自己身上的长袍,又指指凤扶兰身上穿着的那件。心里还暗自腹诽:真是个怪人,这穿衣的风格也太有范儿了吧。
凤扶兰淡淡一笑,并未解释。他只是转了身子看着头上爬得高的岑老头:“师伯咱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只要不走回头路,哪个方向都一样。”岑老头无声无息自树上下来。
“师伯,此话怎讲?”凤扶兰对岷山中的情况不甚了解。
“我老头子老了,最近老是有些健忘,一时间浑忘了告诉你们,这座处在东夷冷宫后面的山叫做岷山,里面树木茂盛,种类繁多,它三面环海,山林与大海之间的隔离带便是一座座高耸的悬崖。我老头子几十年不曾来过了,到底怎么走的我都不记得了。”
岑老头眼神游离,僵着语气告诉众人。
“悬崖下便是大海,终年不干,奔涌不息。”魏朱看着众人,接过岑老头的话继续着。
“魏呆子,你对东夷的地形很熟悉吗?”非欢看着魏朱,疑惑的问道。“那当然,这八方四国,没有我魏半仙不熟悉的地方。要知道,我为了再穿回去,早就考察过各国的山水地形,虽然有些地方不曾实际到达过,但对其周遭环境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而且……”
非欢不等魏朱说完,便打断他道:“你就说,这地儿该怎么走出去吧。”
“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自然就能走到头了。”
“这万一,要是半路迷路了,或者遇到什么状况,诸如鬼打墙、长脚怪什么的。”非欢掰着手指让他们自己个儿算。
非欢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看后面,她的身后是三棵连在一起的树,她总觉得那后面有什么,一直在窥视着他们。
非欢一向都认为自己的第六感极强,因此,她渐渐只觉得黑暗中的那双眸子带着强烈的侵略的气息,心及她的身后刮来的阵阵寒风,还混着一股野兽的腥臭味自身后传来。
“啊,凤小子,老头子我忘了告诉你们,这里可能有很厉害的野兽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