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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凤扶兰心里虽震惊,却似乎已经早就习惯了非欢的节奏,因此反倒比非欢要更加淡定。只见他嘴角轻勾,眼眸含情,深深的凝望着非欢,那眼神似乎在诉说:我还想看看欢儿能带给我什么样的震撼与惊喜。
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是个花园子,这里竟然采纳了太阳光,不知道非欢是如何做到的,这间应当是隐在地下的花园子里面竟有太阳的自然光,阳光下一棚棚绿色的葡萄架,架在院落里,枝枝蔓蔓,纵横地爬满了架子,一串串青青的果实顺着架子上翠荫浓密的葡萄叶长着,绿莹莹的,青翠欲滴。
在灿烂的阳光下可以看出,那葡萄树长得十分茂盛,绿油油的叶子像手掌一样,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不留一点儿空隙。
非欢看着凤扶兰,见他的神色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心下暗暗佩服他的淡定和从容,一想面前这位好歹皇室的亲王,那点子修为应当是有的。
非欢也释然了,为凤扶兰描述起来:“这还是夏天的葡萄架,要是春末过来,这一串串葡萄穗都往下长着,穗上还会开出浅黄色的花,那花可大了,嗯,闻一闻还有一阵阵的馨香味飘出来了。”
凤扶兰难得有此雅兴的时候,学着非欢轻轻一嗅:“欢儿说的果真没错。”
非欢学着孩子在玩捉迷藏一般,绕着葡萄架转了几个圈,撩起裙摆坐在葡萄藤下的木头凳子上,左手托腮:“凤扶兰,你现在心情好点没?”凤扶兰站在葡萄架下看着葡萄大片的叶子出神,听她说话,便点点头。
非欢抿嘴一笑:“来,坐这儿,我给你讲个故事,或者说是笑话,跟这葡萄架有关的。”
凤扶兰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踱着步子走过来,挨着非欢坐了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非欢,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咯咯,想想就好笑。”非欢刚张嘴想说,便未语先笑了起来。
凤扶兰脸上闪过一抹宠溺,这样的欢儿,真好,无忧无虑,想笑便笑。
“好吧,我开始了。”
说完非欢一本正经的摇头晃脑:“有一吏惧内,一日被妻挝碎面皮。明日上堂,太守见而问之,吏权词以对曰:“晚上乘凉,被荡荡架倒下,故此刮破了。”
太守不信,曰:“这一定是你妻子挝碎的,快差皂隶拿来。”不意奶奶在后堂潜听,大怒抢出堂外。太守慌谓吏曰:“你且暂退,我内衙葡萄架也要倒了。”哈哈,凤扶兰,你有在听吗?”非欢说完便捧着肚子大笑。
凤扶兰愣了一会儿,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节奏,待他细细一想,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过来,他看着大笑的非欢,嘴角抑制不止的上扬:“古灵精怪。”
非欢还在继续笑得不可自抑,边笑,还边断断续续的给凤扶兰解释:“我刚听别人讲的时候,还不明白,后来长大了才懂得。呵呵,古人原来也这么幽默。”
凤扶兰伸手搂过她,体贴的为她顺着气。
非欢还带劲了,开始喋喋不休:“怎么样,好玩吧,鉴于你做这么细心体贴,我决定奖励你!”
凤扶兰看着非欢闪烁的大眼睛,凑近她,猛然啄了她的嘴唇,然后轻笑出声:“欢儿不必费心了,这便是极好的奖励了。”
非欢郁闷,好吧,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
非欢将头靠在凤扶兰的肩上,双脚搭在长凳上,指着刚刚的她藏好的夜明珠道:“你看,它们像什么?”
凤扶兰一愣,差点跟不上他家欢儿如此跳跃的思维方式,但是还是调整好心态赶紧跟了上去,他看着散落在沙里的那些夜明珠,有些不确定的猜测:“星星”。
他不知道,欢儿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她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非欢轻轻一笑:“对了一半。”她说着将长长的袖子举到凤扶兰的面前,头一仰,凤扶兰摇摇头,仍是伸出手替她挽了起来。
非欢的笑更深了几分,她站起来,几步走过去伸手拨开那些珠子:“这是我给他们架的一座桥,鹊桥。”
“此时此刻,它们在我眼里不只是夜明珠,它们是会发光的喜鹊,为相爱的人搭建了一座鹊桥,让他们在七夕的时候相见。”
凤扶兰被非欢那又是笑又是愁的表情吸引住了,不自觉的发问:“这是何意,其间有何典故?”
非欢睁大眼睛,一瞬间就欢喜起来,似乎就是在等着他发问:“这是我家乡的一个传说故事。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住着神仙,地上住着人类。有一日,天上有一位美丽的仙女,叫织女,她偷偷下凡来到人间,相遇了人间的一个叫牛郎的人类,他们相遇,相知,相爱,最后还生下了两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但是好景不长,天上的王母娘娘知道了,她非常生气,就派天兵将织女捉回到天上去。牛郎在他那头老牛的帮助下,用箩筐装着他们的儿女,一路追着织女飞到了天上。王母见牛郎追来,更是大发雷霆,取下头上的金钗在织女和牛郎之间划出了一道大河,这就是银河。”
“后来王母娘娘才允准二人,一年相会一次,这便是每年的七月初七。我的家乡称为七夕节。”
“七夕。”凤扶兰无意识的重复。
“对,在牛郎织女相会的七月七日那日,会有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在鹊桥之上,牛郎织女在漫长的一年之后终于得以团聚!”
非欢声情俱茂地为凤扶兰讲述着这个故事。
她的表情带着向往和雀跃:“在我们的家乡有老人们说,在每年的七月七日的那一日,我们若是坐在葡萄架下的葡萄藤中,静静地聆听,可能会隐隐约约的听到仙乐奏鸣,有时候还可能会听到织女和牛郎在鹊桥上互叙情愫。”
凤扶兰看着非欢一会指着那些夜明珠,一会儿转到葡萄藤下,心中一动:“今日就是七月初七?”
非欢停下忙碌的脚步,摸着青涩的葡萄珠略带伤感的感叹:“是啊,今日又是织女、牛郎难得的相会之日。”
非欢的话音一落,两人便十分默契的停止了说话,他们在竖着耳朵听,是否真的能听到牛郎、织女的声音,只是两个忘我的人一并忘了现在还是白天。
这边非欢和凤扶兰沉浸在浓情蜜意中,那厢金彩、银宝已将任务完成,回到冰组长的房间却又找不着自家主子了。
两人急得团团转,别不是又一次把主子给弄丢了吧?
而跟着金彩来的岑老头,看着小冰端着一碗白米粥吃得温文优雅,顿时山羊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指着小冰朝着身后大骂:“那谁谁,是谁说的这小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死人的,啊?”
说完又瞪着小冰:“你瞧瞧这小子,生龙活虎的简直能吞下一头牛。”当然岑老头自动忽视了小冰那张瘦削的脸。
小冰冷着一张脸,假装没看到,也不搭理人,继续埋头喝他的白米粥,这可是欢刚刚吩咐自己要喝的。
“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的,老头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去处,这酒还没开始喝就被你们给拉了回来。回来一看,那些个丫头、小子都不在跟前,这是要单独撇下我老头子,去好吃好喝吗?啊……。”岑老头,拍着那唯一的小木桌,气哼哼的质问着。
青葵和魏朱早就被外面侍立的丫环喊了过来,听着岑老头发怒,他们不敢往前凑,生怕岑老头将他那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无辜的遭受到池鱼之殃。
但是听到岑老头居然这么想他们,连忙连滚带爬的扑进房间,两人一手作揖赔礼道歉,一手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生怕他真的生气了,撂了挑子。
魏朱涎着笑好声好气的哄着岑老头:“岑老伯,您稍安勿躁,我们老大早就差人去望江楼订酒席了,正说今儿个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了。”
岑老头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还算快,一听有吃有喝,那神色便好了许多。
青葵见岑老头脸色稍霁,连忙再接再厉:“对,对,对,您看,可不就是让这银宝的嘛。”
说着青葵还伸手推推金彩:“银宝,对不对,如今你回来了,那酒席何在?”
说完,青葵又转头到处看了一圈,都没见到非欢的影子,随口便问一旁的银宝:“咦,对了,你家主子呢?不好好守着病人,又上哪儿野去呢?”
银宝尴尬的一笑,这个话题涉及到她的顶头上司了,她就实在有点不好回答了,便避重就轻:“禀大副,酒席已经预定好了,半个时辰后送过来。主子的意思是预备摆在湖边的沧浪亭里,如今杯盘也早已摆好,只等时候一到,各位主子便可入席了。”
岑老头再次确定了有吃有喝,而且还是包的望江楼的席面,这心里面积攒的那一点点不愉快,立马就烟消云散了,摸着一头的乱发笑得欢实。
青葵看岑老头的脸色完全变好了,眼珠一转,便扯着他的灰布长衫袖子问:“老前辈,小冰这一昏倒就这么多天,虽然如今他是醒过来了,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岑老头高深莫测的一笑,人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而岑老头显然就是典型的这类人,越老反倒越像小孩子,平时看着没什么,事事关心小辈,但有时候要是任性起来,那绝对是蛮不讲理的。
而此时的岑老头,虽然刚刚才拍了桌子较了真,但因为被魏朱、青葵两句话哄的转了笑脸,此时笑完后便自然的走上前捏起小冰的手,探手摸在他的脉搏处,闭着眼睛细细感知了一回,才慎重的回答:“小子的脉像初看平和,实则跳动得十分有力,不用担心了,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老头子要奉劝小子一句:不要过多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岑老头边说边用眼睛灼灼的看着小冰,似是叹息,又似是告诫:“你小子可要记住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实际上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难得是把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