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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阻拦,穆君佑盛怒地转过头,可看了眼就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景王!
穆玄景这几年一向体弱,根本连都城都没有出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益州?
“景皇叔怎的来益州了?”
穆玄景淡漠地说道:“本王出门……自然是为了求医问药。”
求医问药?穆君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局促地看着穆玄景那张带着丝病态的脸,拧起了眉。
如果真是求医问药怎么可能这么巧地出现在益州,虽然益州药材生意好,但也不可能值得景王亲自前来。
所以……难道因为朝中变化?想着,穆君佑的心里一阵不安。
还不等穆君佑开口,穆玄景淡然中带着丝冷意,开口道:“昨日太子从长垣县调兵一事应已快传到龙案之上了,太子倒是悠闲从容,竟还有时间与女人争辩。”
听了穆玄景这番话,穆君佑如遭雷击,觉得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如果有人趁这件事占尽先机大做文章,他回去后如何立足?
越想越后怕,他涨红了脸,拱手急声道:“多谢景皇叔提醒……之前是我冲动了,我这就将目前的状况六百里加急送回都城。”
说完,他不甘心地看了眼被穆玄景挡在身后的顾青辞。
可女人的事再怎么重要也敌不过他的太子之位,穆君佑捏紧了拳转身离开了。
此时,不远处的墙角旁,一个披着披风、带着风帽的女人也收回怨毒疯狂的视线。
刚刚的画面温如月全都尽收眼底,包括穆君佑想要抱住顾青辞强行亲吻的那一幕!
和太子在一起那么久,也见过太子和其他女人亲近的画面,但她从没有见过太子这般为情疯狂。
本来她以为太子对她已经极尽宠爱了,可现在看来,对她的那些宠爱就像是对喜欢的宠物一样。
刚刚太子对顾青辞说的话、做的事全都让她嫉妒得发狂!
原来太子心里竟然能把皇后之位拱手送给顾青辞这个贱人!那个位置分明就应该属于她温如月!
凭什么她事事都不如顾青辞?就因为她出身低微?
虽然她只是五品官员的庶女,可她从小聪明伶俐,姨娘更是花了大代价培养她的琴棋书画,她懂事后更加明白往上爬的重要性。
为了抓住太子的心,她日夜都小心翼翼,甚至还要为了能怀得孩子而煞费苦心,都散尽了积攒的银钱,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药。
可凭什么顾青辞那样轻飘飘的就能赢得太子的宠爱?一定是这个狐狸精耍了新手段!
在风雪中,温如月掐紧了手心,刺痛感加重了她心底的愤恨和不甘。
她是不可能让位给顾青辞那个贱人的!
此时,顾青辞看着穆玄景,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衣袖,“谢谢。”
其实她也很无奈,怎么每次狼狈的时候都被穆玄景撞见,看着穆玄景风轻云淡的那张俊脸,顾青辞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点心虚。
穆玄景若无其事地撑着伞,将顾青辞拉得离他更近一点,“本王送你回去。”
顾青辞皱着眉,突然有种失落感浮上心头,她脱口道:“王爷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不识时务很可笑?”
她来到这样一个世界,既想要自由,还想要一个为她上九天下五洋并且此生只爱她一人的男人,或许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里,很可笑吧?
穆玄景转过身,和她四目相对,“本王不知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但这世上没有打不破的规则,若想要何物便阳谋阴谋去争去夺,若不喜何事,废了便是。”
顾青辞看着眼眸深邃的穆玄景,他那样的目光仿佛在鼓励她,而不是指责她的痴心妄想。
顾青辞突然扬起唇,莞尔一笑,“是啊,只要心里觉得值得,有何不可?”
她想要什么和这个世界怎么样没有关系,何必要勉强和讲究,她宁缺毋滥!
在这漫天飞雪的冬夜,暖黄色地烛火照应着那张精致明艳的脸庞,勾勒出她扬起的唇畔。
她全然不知,自己那抹笑究竟有多美。
这一次的相对而立,在男人心底照进一束光,多年后再回想,惊艳了多少肃穆冰寒的时光,美得彻骨,美得震颤,美的独一无二。
很快,追影赶着马车过来,提醒道:“王爷,我们该回长垣县了。”
穆玄景点点头,敛起了目光,和顾青辞说道:“本王送你回去。”
顾青辞抬头,借着一抹烛火勉强能看清穆玄景,男人高挑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越发清瘦,脸色却被烛火照出暖黄色,少了苍白,添了俊美。
这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顾青辞接过他手心的伞,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必了,要是王爷吹风病倒了,不知又要去何处求医问药了,麻烦得很。”
对顾青辞肆无忌惮地话追影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现在还敢跟着一起笑。
穆玄景扫了眼追影,追影立刻捂住了嘴。
随后穆玄景上了车,他挑着车帘看顾青辞在雪地步履轻快的背影。
甚至顾青辞还故意踩脚印玩儿,举着伞蹦蹦跳跳,着实和她寻常的冷艳模样十分违和,可让他莫名地心情舒展,连眉目间惯有的冰寒似乎都消融了。
穆玄景放下车帘,脑海里还在回荡着顾青辞这两天说过的话。
他慵懒地靠在了软枕上,任由暖炉泻出带着芳香的暖流。
这个问题又一次浮上了他的脑海,顾青辞究竟要什么?
摇了摇头,他撇去了这些思绪,沉声问追影道:“赫连城那里可有动静?”
追影想了想,说道:“没有,不过据可靠线报,他的贴身侍卫罗三到了益州附近,可奇怪的是这罗三居然在到处相马,不知道几个意思。”
穆玄景眉头微拧,“相马?”
追影也很无语,“是啊,这个罗三路过益州城都没有打探消息,直奔马场,听说为了找一匹好马辗转好几个马场了。”
沉吟片刻,穆玄景淡淡说道:“益州城的事已经没有变数了,从顾青辞到达这一天起,赫连城已经处理了所有的细枝末节,或许这不过是他一个试探罢了。”
很快,马车缓缓隐没在雪夜中,然而益州城外的庄子里,此时的气氛却很复杂。
穆君佑的文书还没寄出,就听自己的手下报告在长垣县外截获一封文书。
文书简洁明了,一眼就看得出重点:匿名举报太子行事凶残、草菅人命,差点血染全城,希望皇上圣明裁决。
穆君佑看着这封信,脸阴沉到了极点,这还只是一封被截下的信而已。
附近那么多盯着他的眼睛,都城还有那么多等着抓他把柄的狠角色,若不是顾青辞力挽狂澜,他回去指不准就是大罪一桩。
就在穆君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的时候,顾青辞敲了门。
他想到刚刚在河边的那一幕就心生怒火,甚至想要折一折这个女人的傲气。
可想到眼前的事情,他不得不低头面对顾青辞,谁让这件事是顾青辞的功劳。
“进来。”
想到穆玄景刚刚敲打穆君佑的话,顾青辞知道现在穆君佑不敢对她怎么样。
他现在心里害怕得很,就担心前程尽毁,于是她毫无顾忌地进了门,打算在穆君佑这里捞一点切实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