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地牢探监

梓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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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手遮天?王妃你可知你如此抬举你的夫君,会给自己招惹灭门之祸么?”秦王阴着脸冷声道。

    云夏白了他一眼,“安府满门都在地牢里等着午门问斩,臣妾还怕什么灭门之祸?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臣妾已经一无所有,无所畏惧了。”

    秦王的俊脸如笼冰霜,提醒道,“为夫所指并非安府,而是我们秦王府一门。王妃该不会是忘了自己是秦王府的女主人吧?”

    云夏微怔,她竟然忘记自己如今是秦王府的人了。看到秦王投过来的要吃人的目光,云夏莫名感到心虚。呛咳起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惶惶然。“咳……”

    秦王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目光锁在她躲闪不及的脸上。

    云夏顾左右而言其他,只求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相公不救我娘亲算了,臣妾自己想办法救她。”言语中似有破釜沉舟的毅力。

    秦王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凭你?有本王在,本王绝不会让任何人挑衅我大夏国的皇权。”

    这铿然的口吻,似乎是说给大夏国的敌人听的。

    云夏气结。这人不帮她就算了,还特么跟她唱反调?

    “走着瞧!”云夏瓮声瓮气的哼哼道。

    秦王望着云夏,不知为何心里某种紧张的纠结的情绪在放大。他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云夏是单纯善良的孩子,与政治无关。

    马车行驶到地牢门口,正在喝酒划拳的几个狱卒看到秦王,吓得魂飞魄散,丢了手里的花生米就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参见秦王!”

    “都起来吧。”秦王背着手,板着一张俊脸,对狱卒的玩忽职守显然非常不满。

    云夏看到八仙桌上的炒花生米,两眼放光,像小兔子一样跑过去抓了一把,就仰着脖子玩起了高空抛物,用嘴巴去接的游戏。

    严肃的氛围与云夏的活泼格格不入。

    云夏吃了几颗花生米,只觉入口喷香,笑容放大,拉着秦王替狱卒说好话,“相公,狱卒们长年累月面对一些囚犯,那些囚犯面对死亡,心理恐慌,几近变态。狱卒们也不容易,喝喝酒放松放松,免得被死囚的情绪感染。”

    秦王本来心里布满阴霾,这丫头如此一说,他竟然有些忍俊不禁。

    “都起来吧,下不为例。”

    狱卒们爬起来,对云夏感激不尽。

    这时候云夏开口询问他们,“大哥,安将军府的女眷关在什么地方?”

    狱卒头对云夏热情备至,“王妃请随小的过来。”

    然后领着云夏便向长长的幽深的牢房走去。

    秦王被落在后面,黑着脸,心里分析着云夏刚才为狱卒求情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倘若是有意的,这丫头心机真深啊?三言两语便收买了人心。

    长长的过道因为光线不足显得特别昏暗,两边的小隔间的牢房里,要么坐着披头散发的犯人,要么躺着臭味熏天的犯人,他们麻木着一张脸,看来已经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无比绝望,绝望到没有反抗的力气。

    “不用说,这些人都进来许久了吧?”云夏觉得气氛太沉闷,没话找话。

    狱卒连连点头,“是是是,他们都是死囚,明年秋后处斩。进来的时间少说也有大半年了。”

    秦王默默的走在云夏身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过。他静静的聆听着云夏和狱卒的谈话,云夏的一言一语,都让他感到特别震惊。

    从前是他太粗心,这丫头眼力简直犀利,仅仅是对囚犯外形神态的揣测,就能估算出囚犯进来的时间已久。

    秦王忽然联想到云夏审理霍将军灭门惨案的事情,也是那么快速的让犯人招供。顿时觉得云夏的才智,给了他无形之中强大的压力。

    此时此刻,他倒希望她是名副其实的草包。而且,就算她是草包,他应该也不会嫌弃她吧?

    忽然,两边牢房里伸出几双手,她们紧紧的抓住云夏,像魔鬼的爪牙一般。“救我,救我,大姐!”

    云夏在短暂的心悸后,终于回过神来,原来这里便是关押安府女眷的地方。

    “王妃,到了。”狱卒提醒道。

    云夏将手里的提篮打开,将里面的桂花酥拿出来分给大家。安云裳看到桂花酥,很是失落道,“大姐你好不容易来探一次监,怎么给我们带这么不入流的东西?”

    陈姨娘却伸出手,激动道,“我吃,我吃,只要是云夏带来的,娘都爱吃。”

    云夏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陈姨娘,也不知为何泪光闪烁起来。“娘,你慢点吃。”

    秦王望着她们母慈女孝的画面,竟然有几分感动。

    这丫头对安将军虽然无情无义,可是对陈姨娘却是真心的好?

    “娘,你放心,云夏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云夏对陈姨娘信誓旦旦道。

    秦王蹙眉,她这盲目的自信从何而来?

    原本坐在里面闭目念经的夫人,听到这句话忽然睁开眼。她爬到云夏面前,对云夏一个劲磕头,“王妃,从前都是母亲不好,处处针对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母亲计较,母亲明日便要被斩首示众了,母亲自知自己死有余辜,只是母亲求求你,救救你的两个妹妹,她们还小,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云夏抹了眼泪,神情有些凛冽。

    这个女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的同情心从来不会泛滥成灾。

    陈姨娘却是个心底善良的人,看到夫人如此卑微的恳求云夏,动了恻隐之心。

    陈姨娘叹了口气,道,“云夏,这些话你可能不受听,可是娘亲还是忍不住想对你说。不管从前她们怎么对你,可是你始终是生在将军府,长在将军府的。将军府是你的根,根在,大树才在,根亡,大树便会倒塌。云夏,姨娘人微言轻,活着就一个念想,希望我的云夏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可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参透了许多你们年轻人看不透的理,云夏,以德报怨,原谅别人,方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