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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走到程二面前,一只脚踩在程二外翻的血肉模糊的人皮上,程二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瞪着一双嗜血的眼睛视死如归的瞪着云夏。
云夏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对于眼前的一切充满着好奇,她笑的特别嫣然璀璨,“元宝,你拷问他多久了?”
“两天了。”云宝有些挫败,“今日是王爷向圣上交差的最后一天,如果这个混蛋再不如实供认罪状,只怕圣上会迁怒王爷。”
云夏望着一筹莫展的元宝,抿嘴一笑,“这还不简单?让我来吧。”
程二朝云夏碎了一口,“呸,就是天王老子来,老子也绝不会认罪画押的。你做梦去吧?”
云夏不怒反笑,亲热的唤了声,“程叔,你脾气好大啊。你不认罪,我们自然不会强求你,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得罪秦王的后果可非常严重?”
“老子不怕死。怕他作甚?”管叔怒道。
云夏轻笑,这人虽然有勇有谋,胆识过人,然而却是个没带脑子上路的大老粗。她问什么,他答什么,迟早会被她套路。
“你当然不怕他,不过程叔,你也知道,秦王这个人吧,心眼比针尖小,暴戾无常,你若是让他在圣上面前难堪,他就能让你——难堪。你若死了,他也总得找人来泄愤才是,找谁呢?你爹?你娘?你的儿子,女儿?或者是你的姑表堂亲?再不济,把你管家的祖宗十八代的祖坟掏出来鞭笞,再把你的滔天罪行刻在你的石雕上,让你遗臭万年?哦,我忘了,程叔你不怕死,怎么会在乎身后事?就是不知道你活着的老娘在被万人唾弃的情况下会不会选择羞愧自杀?”
云夏定定的望着程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诚惶诚恐,特别是云夏提到他的娘时。云夏当即断定,程二可能无亲无故,除了他的亲娘以外。
云夏示意元宝,“元宝,立刻去把程叔他娘请来,剩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元宝还在纳闷,王妃怎么偏偏就让他去寻找程二他娘?不过元宝虽然不懂云夏的深意,却十分配合云夏,“小的早已查过,程二他娘就住在城外的竹林村。小的这就去请她老人家过来。”
元宝刚要下令,忽然听到程二的悲嚎,“老娘,儿子不孝。”然后就是程二一声绝望的怨叹,“还请王妃大人大量,饶恕小人的娘亲。小的……认罪。”
云夏驻足,当她听到程二无奈的叹息声后,却什么也没说,大踏步离去。
剩下的事情,她相信元宝会做的很好。
云夏走出地下室时,却在门外看到脸色苍白的夏影。
“你来做什么?”两个人匆忙离开地下室后,云夏望着重伤初愈的夏影,质问起来。
“王妃,为什么帮他?”夏影不解的问。
云夏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秦王,想来也是,秦王三番两次谋害她,可是她却不能不救他。
“我们是夫妻,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秦王有难,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夏影困惑茫然的眼眸里渐渐的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金銮殿上。
时间一分分流逝。
皇上的耐性也一点点耗尽。他的脸色愈来愈黑。
秦王闭目,眼底深处的无奈和绝望通通被他关在眼眸。连他自己都不能奈何程二分毫,元宝又能怎样?
“秦王,你是要朕等到猴年马月啊?”皇上压制住内心喷薄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
反正,瓮中捉鳖,这只鳖也是逃不掉他的五指山的。
“秦王府元宝上殿!”
忽然,侯在金銮殿外的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秦王忽然睁开一双惊华无限的黑瞳,只是瞳子里漫出一抹疑惑。
他离开王府前虽然交代过元宝,倘使拷问无果,便将他伪造的一份供认状呈上来。
可,元宝来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此刻,秦王忧心,接下来有一场舌战。他要凭借自己的腹中经纬巧战群豪,必然露出锋芒。
他忍辱负重多年,便要付诸东流。
以后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元宝手里捧着程二的罪状,恭敬的走上金銮殿。此刻,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他,秦王自然不例外。
瞥到元宝那轻松自然的步态,秦王的瞳子骤然一缩。莫非,程二认罪了?
云宝走到秦王面前,低低的喊了声,“爷!他认了!”
秦王这才舒了口气,只是舒缓之余,又万分惊惑,难道他真是藏了几年锋芒,愈来愈拙了?竟然不如元宝能干了?
公公走下来将元宝呈上的罪状递到皇上面前。皇上在看到罪状下的画押时,眼底闪过一抹仓皇。
程二竟然真的认罪了?这是他的笔迹,也是他的指纹,他无比熟悉他的一切。
只是,秦王是怎么做到的?
好在程二的罪状只交代了他杀害霍将军一家的动机,并未泄露幕后指使,皇上如释重负。
秦王鹰隼的目光锁在皇上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似乎无比清晰的阅读了圣上复杂的内心活动,秦王宽袖下的手,握紧。
“大胆程二,竟然忘恩负义,弑杀自己的主子。简直是泯灭人性,人人得而诛之。”皇上读完罪状,拍案而起,“秦王,朕命令你,明日午时就将程二拉到午门处斩。以儆效尤。”
秦王眼底浮出一抹暗讽,棋子一旦利用完毕,就该是被抛弃的时候了。这是他的风格,一如既往。
“臣遵命。”秦王应道。
从金銮殿出来,元宝心情明媚,竟然哼起了小曲。
秦王阴鸷的眼眸,也逐渐绽放出一抹明媚的异彩。
“元宝,干的不错。”他笑意盎然。
元宝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望着王爷脸上浮出一团红晕,“王爷,如果小的告诉你,其实真正让程二画押认罪的人不是小的,你会不会觉得小的很无能?”
秦王驻足,怔怔的望着他。
良久,秦王道,“不会。”因为他深知程二的臭脾气。他自己不就奈他不何吗?
“只是,不是你,还能是谁?”秦王眯缝着一双魅惑的瞳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