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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瞧着苏成出了门去,苏妗方才支起了身子,蹙着眉头瞧着纪洛。“先前可是有旁人进来?”
苏妗虽说瞧不见先前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可是终是感觉到了些什么。
纪洛将人送了出去,便当即坐在了塌边,端过粥碗微微试了试。“你再喝一些罢。”
苏妗觉着浑身酸痛,根本不想动弹,故而她的目光只是在那粥碗上过了一圈罢了,微微摇了摇头。
纪洛眼见着那粥碗不过是用了一小半的模样,不由略略思忖了片刻问道。“可是不和胃口?”
苏妗当即没好气的瞪了纪洛一眼。
“你以往揣着明白装糊涂便也就罢了,现下还给我整这些?”
听到苏妗这话,纪洛当即笑了笑,露出一排光洁齐整的牙齿。“娘子你定然是累极了,若是还觉着身子不适,就多睡一会好了。”
这个话一出口,苏妗倒没做出什么反应,反倒是纪洛率先红了面庞。
“不过,先前倒是有个丫鬟在外头鬼鬼祟祟的。”纪洛顿了顿,便开口道。“我且记着,她理当是跟在那武小姐身侧的丫鬟?好似是叫流云罢。”
昨儿个方才在马厩打了个照面,纪洛自然是认识流云的。
只是流云不知晓纪洛是个装傻的,故而倒也不曾在纪洛面前掩饰自己的目的。
“流云?”苏妗挑了挑眉梢,当即想起昨儿个瞧见自己便面色不对的武宁儿,这点小心机她当即明白过来。
“娘子你对外不是说已经怀了身孕?”纪洛自然是也猜中了那流云的心思,当即补充道。“早上有人进来了一趟,将那银质的酒壶给撤出去了。”
话罢,纪洛便一时沉默了下来。
“嗯。”苏妗轻轻应了一声,全当是知晓了,心里头虽说惦记着事情,可是到底是困倦了,不过片刻功夫,她便觉得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
纪洛在床榻边上小坐着瞧了片刻,等到苏妗沉沉睡下,他方才轻柔的给她压了压被角,站起身出了门去。
武宁儿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李珩之似乎没想到她清醒的这么早,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站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的瞧了武宁儿几眼。
“可是我吵醒你了?现下天色倒也早,你多睡一会。”
李珩之温和笑了笑道。“我出去瞧账薄,你若是有事,便着人来叫我就是了。”
昨儿一夜过得如梦似幻,武宁儿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眼见着李珩之这温和关切的模样,心里头不由仿若是装了蜜糖似的。
听到李珩之这般关切的话,她当即点了点头。
眼睁睁的瞧着李珩之出了门去,蜷在被子里头得武宁儿犹自发了一会儿呆,等过了片刻,她当即起了身。
外头候着的流云听到动静,当即进了来,手里头还端着洗漱用具,想来是先前李珩之嘱咐过了。
“小姐。”流云瞧着武宁儿面色含春巧笑吟吟的模样,哪里会不知晓昨晚儿怕是成了事,当即也喜笑颜开道。“小姐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姑爷惯是个会体贴人的,下了楼立马着人去给小姐你准备午膳了。”
武宁儿面色羞红,不由瞪了流云一眼。
只是她这一眼着实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反倒是将一个跌入爱河的小女人扮演了个十足十。
流云瞧着武宁儿这模样也算是心里头高兴。“小姐,要我说,以往我们怕是都多虑了,姑爷根本就瞧不上....”
流云这话方才说到一半,武宁儿的面色当即大变,忙开口问道。“流云,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眼见着自家小姐神色大变,流云吓了一跳道。“快到午时了,小姐?怎么了?”
“苏曲儿那儿就没折腾出什么来?”流云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武宁儿心里头便颇有些沉甸甸的,昨儿个她会豁出这张脸面,便是想着,若是苏妗因着那药出了什么岔子,李珩之往后心里头怕是横竖都会有个疙瘩在。
她跟李珩之之间怕是横竖都没法子好好过下去了,故而方才如此。
可是经过昨儿个这一夜温存,武宁儿也算是知晓她的珩之哥哥不是对自己完全无情的。
这从未得到便也就罢了,这到了手里头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便割舍的?
武宁儿想到这里,心里头便难免有些患得患失的,下意识抓了抓流云的手。“流云,苏曲儿那里,有事没事?”
说到底下来,流云也是惦记这个的,听到武宁儿这般说,当即安抚的开口道。“小姐,你莫要心急,我今早儿已经着人将那酒壶给取出来了,也没有听到动静说苏曲儿那边叫大夫什么的。”
武宁儿听到这话方才松了一口气。
流云却是误以为武宁儿乃是忧怀这个事情被苏妗给察觉。“小姐,你无需忧怀,那酒壶我已经收了回来,便是那苏曲儿清醒过来,要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赖不到我们身上。”
武宁儿却是还有些心神不宁,又不好直接开口将这话说给流云听,她只是转了转眸子,到底还是不放心。“流云,你还是去瞧瞧罢,没听到消息,我这心里头到底也不踏实。”
毕竟,她哪里是惧怕这事情被捅出来到底是会发生些什么?
她怕只是怕被李珩之知晓了,两人之间会生出嫌隙罢了。
既然武宁儿都这般开口了,流云自然是不会坚持些什么,当即点头应了。
只是她方才跨出里间,便正好撞进了一双神色复杂的瞳孔里头,流云当即浑身一僵,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姑,姑爷。”流云额角直冒冷汗,根本不敢与李珩之对视。
李珩之手中端着红木托盘,里头装着三道小菜,分量倒是不多,一瞧便知晓乃是一个人的分量罢了。
流云不知晓李珩之在这儿站了多久,故而也不敢贸贸然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