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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气爽,又是一天,金龙早早的备好了马车,我们匆匆吃过早饭便随着人流赶往河边。
人山人海,下了马车冲进脑海的就是这个词。
正在想怎么挤进去的时候易轩一挥袖子,我们五人便稳稳的落在了场中心的半空,顺便还附带了隐身。
这个角度正好,连等待献祭的牛羊毛发都一清二楚。
“易遥,书上说河伯是鱼尾人身,长像俊美,头发和易宁一样是银白色的,眼睛和鳞片都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色,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水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虽然早就见识了六界第一美男易宁,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河伯的样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色可餐嘛。
“可是看这黄河水泥沙滚滚的,河伯身上怎么可能是香的呢”我正拉着易遥的衣角问个不停,易遥突然用扇子点了下我的额头,我也就跟着他的眼神看向了下面。
呜……祭祀仪式开始了
以镇长为首的整个芙蓉镇人,黑压压的依次跪了下来,四拜迎神,无论是老妪还是幼童都一脸的虔诚: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
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扮做“巫人”的神婆唱罢,便有人把祭酒撒入河中,可这黄河的胃口仿佛不会被填满,献祭的牛羊下去也只起了几个涟漪,瞬间就被水卷走了。
镇长恭恭敬敬的起身,便有八个壮汉在远处抬着一顶硕大的轿子走来。
不看还好,唬的我差点现了跌下云端,还好被易遥及时拽住了。
都说河伯爱美女,所以寻常人祭无外乎就是选一个妙龄待嫁女子穿着喜服坐在芦苇编的小船上飘走。可是轿子掀开,里面居然清一色是十二个粉雕玉琢的五尺女童,也不见女童们的哭闹声,可见是被使了些手段。
“这河伯是不是媳妇娶多了缺使唤丫头了”我的嘴又开始不受管控了。朱雀白了我一眼,面向易轩说道:“殿下,这十二个女童身上的灵力与属下灵力相冲,想是修的水系法术的纯阴女童”。
易轩的美目微闭:“芙蓉镇并无灵脉,不宜修仙,这一路走来几百里范围也未见一个修真门派。此处却聚了十二个修炼过的纯阴女童,确实有异”。
天界到处都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神仙。神仙呢又有大把的寿命可以挥霍,所以各个都忙着春花雪月。除了皇家,千百年也不见谁喜结连理更别提生儿育女了,哪家神仙要是生了个娃,在天界可是要被团宠的。
可见易轩有点上火也是正常,就连淡漠的易遥,眉头也一直拧巴着。金龙朱雀的内心该是和我一样,就等一声令下去抢人了。
那镇长并不知道他头顶上的神仙是想来砸他的场子的,还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衣服说道:“连年洪水泛滥,我辈挣扎谋生,今献童女十二名,望神明佑我镇平安顺遂。”言罢四肢伏地,黑压压的又跟着扑倒了一片。
那边抬轿子的汉子早把女童们放在芦苇船上,用力的在船底戳了几下,见了水渍,慢慢的把船推进了河里。
“我们还不救人吗?”我摇了摇易遥的手。
“无妨,玄武在下面”易遥暗暗的给我传了音。
芦苇船扎的简易,载不动十二个人的重量,还未飘到河中就翻了。孩童体轻三三两两的飘在水面,也不见挣扎,这时河深处涌来一股黑水,浓的如墨般,将孩童们圈在中央。
“河神显灵了”、“河神显灵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人们便开始争先恐后的扑倒在岸边跪拜。只见那黑水瞬间就涨大了数倍,一道水柱冲天而起,似手一般向岸边一扫,数十个人就卷入了滚滚黄水。
“河神发怒了、河神发怒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人拥人、人踩人,落后的又不知道被那黑水卷走了多少。
“追”易轩说道,落在水里的瞬间,我被易遥变成了水珠握在了手里。
黄河水是真的脏,好在那黑水浓的明显,泥沙中也好分辨。
我奋力的在易遥指缝中望去,它似乎对我们的追踪有所感应,尽往那水中浅礁处窜动,七拐八拐的想甩掉我们。我担心十二个粉娃娃,却又使不上力气,只能在易遥掌心吹几个水泡泡抗议。
黑水逃的快,我们追的疾,片刻便游出几十公里。
眼见甩不掉我们,它突然四处散开,来不及反应,河水已开始晃动,眼前骤现一个漆黑的旋涡,一股巨力拽着我们向旋涡深处荡去。
易遥神色不慌,以扇为剑向前挥出,旋涡瞬间就被劈出了个口子,金龙一声嘶吼显出真身卷住众人踏水而起向那缺口冲去。
那黑水变出的旋涡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吸力巨大,与金龙一时间相持不下。朱雀挡在众人身前祭出绝仙古剑直插那旋涡深处,金龙奋力一挣方才冲出了旋涡。
那边黑水受创再无力困住众人,便缩回巴掌大小再次向前逃窜,没想到早有玄武祭出戮仙剑等在前方。黑水眼见逃脱不掉,突然如沸腾一般搅动周身的泥沙,在水中慢慢的显出人形,原来是个娇滴滴的美妇人。
“小女子夜柔,见过几位道友。我观道友个个仙气缭绕,年纪轻轻却手握上古神器,想必不是这人界修仙之人,却又因何出手伤我呢?”那妇人半掩着面庞问道。
易轩与易遥相视一笑,回道:“道友此言差矣。我等路过此地,本预拜访河伯,却见道友假借河伯之名抢人,便想上前看个究竟。怎料道友一言不出便大打出手,我等为求自保方才伤了道友。”
夜柔看向易轩妖娆娇笑:“公子既是路过,便不是为了那人。我等都不是这俗世中人,也就不必为了这些俗事再起争斗。”
易轩抚掌道:“道友所言极是,那就请道友归那十二名孩童,也好让我拜访河伯时不必两手空空。”
“哈哈哈,公子是在与我说笑吗。已经入了口的吃食,让我怎么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