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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雅沉在水底的身体蓦然一僵,双眼惊慌的凝望着面前的男人,驰,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我……
她欲言有止,想到婆婆的泪光,婆婆的叮嘱,心里明明像被刀割一样,却还是说了违心的话:没有。
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上官驰身体的僵硬,比她还要僵硬,漫长的沉默之后,上官驰忽尔笑笑:看你吓得,只是逗你玩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驰,不要这样好不好?会让我觉得害怕。
害怕?为什么害怕?莫非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司徒雅刚想否认,他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算了,你一惯的回答的就是没有。
别人说,身体的接近就是爱情的远离,这句话真的有它一定的道理,就像现在,她和上官她身心交融,可是爱情,却似乎再悄悄的远离。
他将她抱到花洒下,温柔的替她洗澡,司徒雅像个木头人一样任他翻来覆去,冲洗了半个小时后,他又将她抱回卧室,司徒雅迅速套上一件睡衣后,起身道:我去楼下喝点水。
她逃也似的离开那间卧室,直奔到楼下厨房,站在厨房的饮水机旁,大口大口地喘息,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可她却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再向她袭来?
嫂子……
身后蓦然传来小姑子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她木然回头:晴晴。
你有什么心事吗?这两天你一直闷闷不乐?
没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睡不着,我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她隐隐有些不安。
上官晴晴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光碟的事说出来,见小姑子神情复杂,司徒雅当下便明白了七八分:是不是……你也知道了?
你欺骗我哥的事么?
小姑子小心翼翼地反问。
……恩。
是的,我知道了,嫂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爱我哥吗?
司徒雅当即双眼便模糊了:没有,我没有不爱他,我有我不得已得苦衷。
可是为什么要选中我哥?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对他?
对不起,晴晴,有些事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们复杂的爱情观,在我上官晴晴的人生里,就只有两个心愿,第一,嫂子跟我哥相亲相爱,第二,就是我可以和季风在一起。
司徒雅望着单纯的小姑子,缓缓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说: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的心愿一定可以实现。
厨房门外,站在阴暗处的一抹身影,迈着坚挺的步伐悄然离去……
日子在忐忑与不安中又度过了两天,司徒雅接到了李甲富的电话——
见个面吧。他开门见山的要求。
什么时候?在哪里?
周六上午十点,老三汉茶馆。
好。
她没有拒绝,因为心里有预感,李甲富突然约她见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周六早上,司徒雅吃了早饭后,便拿着包出了门,她没有开车,上官驰的车子经过她身边时,停下来问:去哪?要不要送你?
她目光闪闪的摇头:不用了,跟林爱约好了一起逛街。
哦,那玩得开心。
他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司徒雅的心莫名的又慌了一下,总觉得他那眼神潜藏着某些危机,可心里依旧不愿多想。
她来到了约定地点时,李甲富还没有到,找了处角落坐下来,心事重重的睨向了窗外。
窗外的云很白很大,在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飘荡,她竟然羡慕起来,羡慕起一片云来。
思绪飞上九宵云端,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伟来兴奋的呼唤:小雅……小雅……
她惊诧的回笼思绪,定眼一看:梦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爸带我来的。
李梦龙微笑着转身,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李甲富。
李甲富缓缓走过来,表情严肃地坐下:他一直缠着要见你,我没办法,就把他带过来了。
司徒雅僵硬的点头:那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甲富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百元钱,递给儿子:梦龙,楼下有商店,去替爸买包烟。
好的。
李梦龙拿着钱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三跳跑了出去,两人望着他的背影,李甲富感叹:也只有见到你,他才会这么开心。
司徒雅沉默不语。李甲富切入了正题:我这次来主要是跟你谈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不可能嫁给我儿子了,虽然这口气很难咽得下去,但为了让我儿子能有个期待,我们约法三章,我不逼你离婚,但你每个月都要抽出一天时间陪梦龙,怎么样?
司徒雅思忖了一下,有点不确定:你是说真的?只要我每月抽一天时间陪梦龙,我和他之间的婚约就取消?
是的。
她犹豫片刻,点头:那好吧,我答应,我会信守承诺每月陪他一天,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一言为定。
李甲富话刚落音,李梦龙买烟回来了,除了一包烟,手里还拿着一支滴水的蓝玫瑰,他殷勤的把花递到司徒雅面前:小雅,这是我在楼下买给你的,你喜欢吗?
喜欢。
司徒雅微笑着接过,把花放到了一边。
梦龙,待会喝完茶小雅会带你去公园玩,你想去吗?
好啊好啊,我想去。
李梦龙激动的手舞足蹈,司徒雅有些意外:我……
就从今天开始。
李甲富沉声提醒,她便不再说什么了。
三个人出了茶馆,李梦龙兴奋的问父亲:爸爸,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不去了,我在酒店等你们回来。
李甲富意味深长的与司徒雅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待他先行离开后,司徒雅领着李梦龙走出了名扬街。
她把他带到了B市最大的游乐场,指着一处旋转木马说:梦龙,你上去玩,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
李梦龙听话的奔过去,坐到了旋转木马上,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司徒雅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其实做个傻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有太多正常人的烦恼。
小雅,小雅……
李梦龙开心的挥舞着双手,司徒雅也笑了,冲他摇手:梦龙真棒,梦龙加油!
此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甲富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
司徒雅陪着李梦龙在游乐园玩了整整一天,玩遍了所有的项目,直到傍晚时分,才硬把舍不得离开的李梦龙拖回了李甲富所在的酒店。
玩的开心吗?梦龙?
开心。
李梦龙重重点头,扯着司徒雅的胳膊说:小雅,你能不能每天都这样陪我玩?
司徒雅撇了眼李甲富,为难的笑笑:那可不行哦,小雅还要工作呢。
哦……
李梦龙黯然的低下了头,李甲富指指屋子:要不要进去坐?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她拍拍梦龙的肩膀:下次我再带你去玩,再见。
呜呜……
李梦龙一听司徒雅要走,伤心的哭了起来,她想安抚他一下,可又担心这样一来自己更走不了,便狠狠心的加快步伐决然离去。
梦龙别哭,你喜欢的人注定都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爸爸也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
李甲富当天晚上便把相机里的照片全部刷了出来,然后第二天离开B市之前,把照片寄到了上官集团。
他没有署名由谁接收,只在包裹上写明负责人收,季风是总裁办公室的秘书,一般这些包裹都是由他处理,他接到这只包裹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打开,却在看到里面的照片后陷入了惊诧和困惑之中。
他一张张的看,越看越想不明白,照片中的男人是谁?又是谁把这些照片寄到这里来?
总裁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惊慌的把照片压在了胳膊下:驰总,有什么吩咐?
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上官驰疑惑的蹩眉,他摇头:没……没什么。
季风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兼优点,就是不擅长撒谎,只要一撒谎,他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任谁也看得出话里的真假。
你后面那是什么?
上官驰随意的把手往他身后一指,他回转头: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
才说完没有,就意识到上当了,猛一转身,果然,压在他胳膊下的照片已经被上官驰拿到了手中。
季风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表情如此凝重,不禁担忧的安抚:你可别想太多,可能只是朋友。
去查一下这个男人跟她什么关系。
上官驰把照片扔给他,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去,到了门边,又回头提醒:要准确无误,没有一丝隐瞒的汇报给我。
是……
季风为难的点头,真是黄连一样的命运,爱上的女人个个红杏出墙,才被一个女人背叛过,又来一个女人劈腿的……
当天下午四点钟,他便查清了李甲富一家与司徒雅的关系,犹豫挣扎了很久,终究还是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虽然有些残酷,可这是他的工作。
说吧,不必有所顾虑。
上官驰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俊逸的五官像被霜打过一般,寒气逼人。
照片中的男人姓李名梦龙,是T市靠放高利贷发家的暴发户李甲富之子,十年前,李甲富以十万元替儿子买了个媳妇,那个媳妇便是你现在的太太司徒雅,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两人一直没有结婚,最近一段时间,李甲富与太太接触频繁,偶尔也会发生口角上的争执……
有这个李甲富的照片吗?
上官驰打断他的话,阴沉询问。
有。
季风打开手边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全家福:这位就是李甲富,这位是他太太,这便是他儿子李梦龙……
上官驰的脸色越来越沉,手稍一使力,照片便被他拽进了手心,揉成了一团。
驰总,你没事吧?
季风有些不放心的望着他。
出去吧,让我一个静静。
好。
待他出去后,上官驰了走到落地窗前,俯览着窗外半个城市,面前的透明玻璃似乎可以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心脏,那上面开满了花,一颗心,要遭受几多次刀剐几多次伤害,才能开得出这么多花?
天黑了,他没有离开公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司徒雅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喂?他按下接听。
还没有下班吗?
没有,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司徒雅怔了怔,探究的问:有事吗?
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后,司徒雅极其不安,可还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约定地点。
公司里的人早已经下班了,一座豪华的大厦通体黑暗,只有路边的路灯散发着明亮的光线,映照着她匆匆赶来时单薄的身影。
上官驰整个人伫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司徒雅乘电梯上了九楼后,站在他办公室门前稍作犹豫,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怎么不开灯?
她对着窗前立着的黑影轻轻的问。
唰一声,办公室的灯亮了,上官驰脸上僵硬的表情已换作平日里的温和:站在黑暗中,才可以看得清一些原本看不清的东西。
你叫我过来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最近对你的关心好像不够,对了,你那个赌鬼亲戚最近还找你吗?
司徒雅心一惊,木然摇头:……没有,怎么了?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递过去一张李梦龙的照片。
上官驰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这一秒,她的回答即将决定她的生死,司徒雅突然间绝望了,因为她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切,他什么都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不知道而已。
不认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回答,或许是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失去了为自己争辩的欲望。
啪——
上官驰把一摞照片扔到了她的脚边,一字一句的宣布:司徒雅,你毁掉了最后一个我原谅你的机会。
司徒雅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澈的眼泪却还是涌了出来,终于,他们之间还是完了,终于,她失去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虽然她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跟他更好的在一起。
为什么?不想跟我解释吗?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吧。
上官驰切齿的走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司徒雅不觉得疼,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眼泪却很不争气,当着他的面一直流个不停。
没有为什么,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司徒雅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委屈吗?应该不委屈吧,上官驰不是没有给她机会,只是最后一个被原谅的机会被她自己放弃了,所以,她不觉得委屈,她只是遗憾,她小心翼翼想要守护的爱情,终究还是没能守住。
所有她珍惜的人,她都守不住,妈妈也好,上官驰也好,她都没有能力守住。
你这个女人没有心吗?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心在滴血,可你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你难道不清楚,我是用了多少力气努力了多久经历过怎样痛苦的挣扎,才打开心门让你走近,我让你走进来,是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想和你牵手走到白发的那一天,而不是让你拿着刀在我的心里肆无忌惮的乱砍乱划,看到我现在这样的狼狈的样子,你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伤害了一个因为你愿意重新相信爱情的人?
是否我只要说我觉得愧疚,你的心就不会再痛?是否我向你解释原因,你就能原谅我的一切?是否我只有向你下跪,你才会认为我知道错了?
司徒雅含泪质问,上官驰更加气愤:你知道错了吗?你真的知道错了吗?我给你三次机会,你连一次都不珍惜,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应该相信我,相信我会原谅你,没有信任的爱情根本算不得爱情,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的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知道错了?
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爱过我,如果你活在一个只有仇恨的环境里,你也会对爱情患得患失,你也会时刻担心,你唯一的爱人会不会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你放弃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愚蠢也好,说我懦弱也好,在冷酷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司徒雅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改变的,即使时光倒退,我依旧不会选择向你坦白,如果爱情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那难道信任的基础上就不需要包容了吗?
上官驰闻言松开了手,嘲讽的笑笑:把我的心从谷底找回来,又从悬崖上重新推下去,难道我应该先对你表示感激,然后再包容你的伤害,说一声,没关系,只是摔了一下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上官驰你的心从悬崖上推下去,如果你的心掉了下去,你也不用担心,因为在万丈深渊的最底层,我的心一定比你先到那里。
呵呵。
上官驰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他笑得极尽嘲讽:司徒雅,是不是每一次你都用这样的花言巧语来安抚被你欺骗的男人?十年前,你以十万元卖给李甲富那个傻儿子,十年后,又以一千八百万卖给我,看来这十年,你像黄金一样增值了不少,不过我相信再过十年,不管你把自己卖给谁,都不会卖到这么好的价格了,因为再也没有人,比我跟那个傻子更傻了。
他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砰一声,重重的带上了房门,一扇门,犹如一座城,至此,隔在了彼此的心间。
司徒雅终于撑到了极限,双腿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很久后,才爆发出心碎欲绝的哭声,也终于相信了妈妈的话,爱情就是一颗毒瘤,没有及时处理总有一天会恶化,变成一根刺,扎到哪里你疼到哪里。
窗外一道雷电闪过,接着下起了磅礴的大雨,司徒雅哭了很久,才踉跄着离开,浑浑噩噩的走进雨里,雨水很快淋湿了她的全身,混合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直线下滑,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仿佛走到哪里都是伤心,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海边,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那惊悚的海啸声似乎在嘲笑她,既然活着比死还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就在那一天,她差一点点就陪着上官驰葬身海底,却因为他并没有想要死的念头而终止了轻生,如果那一天真的死了会怎么样,也许他们在阴曹地府会很相爱很相爱,因为那些活着的人,再也没有理由和机会来迫害她了。
她一步步的朝海水里前进,海水无情的漫过了她的大腿,从来不会游泳的她,竟没有一点惧意,她继续前行,直到海水漫过了她的腹部,耳边突然传来了呐喊声:嗨,姑娘,是要轻生吗?
司徒雅缓缓回头,被泪水和雨水模糊的双眼不是很清晰的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海岸上冲她挥手,她短暂的愣了愣,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声音却又响起了:姑娘,如果要轻生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司徒雅再次怔住,看到那身影竟然已经跳了下来,她连忙走回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终于看清喊她之人是一位衣衫破旧的乞丐,六十来岁,或许是因为饥饿的缘故竟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老爷爷,你干什么?
她声音沙哑的质问。
轻生哪,你不是要轻生吗?能不能带我一起,我已经想死过很多次了,可每一次都没有勇气,今天看姑娘勇敢的往水里跳,就想着能不能借姑娘的勇气了却我的求死之心。
你为什么想死?
因为饿呗。那乞丐指了指身上:你看我穿的这样破一看就是个行乞的,这天气不好讨不到吃的,饿的实在受不了,还不如一死了之。
司徒雅摸了摸口袋,没有带钱出来,情急之下,把母亲留给她的耳环摘了下来:这个你拿着吧,应该能卖点钱,别再跟着我了。
乞丐接过她的耳环掂了掂,摇头:不行,这耳环顶多只够我生活十来天,那十来天以后又怎么办呢?我还不是得寻短见。
司徒雅有些恼了:你就那么想死吗?难道你以前生活的很好?
以前比现在生活得还要潦倒,只是以前没想过以死解脱,但现在想到了。
既然以前都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反而想死了?就算是苟延残喘,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天无绝人之路,十天以后不一定就要饿肚子,你可以拿卖耳环的钱买注彩票,或许中了几千万,从此后便能过上了好日子,可以活到一百岁的情况下,就请老爷爷你不要让自己的生命终止在六十岁。
那乞丐闻言笑了笑:劝人的话姑娘倒是挺会说,那自己怎么就非得寻短见呢?我苟延残喘也好歹活到了六十岁,姑娘你才多大?什么事情要绝望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司徒雅被他质问的无言以对,短暂的沉默后,她已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哽咽着对乞丐说:谢谢你,你是一位好人。
呵呵,我可不想做好人,这年头,好人吃不饱肚子,恶人反而活得逍遥自在。
以后你若饿肚子得话就请到白云公馆找我,只要报我的名字就可以,我叫司徒雅。
乞丐微笑点头:好,姑娘也是位好人。
司徒雅鼻子一酸就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是好人,只不过好人也会有坏的时候。
那我走了,请你保重。
好,各自保重。
司徒雅走了几步忽回转头,很抱歉的说:老爷爷,能不能请你把刚才的耳环还给我?
啊?为什么?我会饿死的。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礼物,刚才求死心切,以为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可是现在……
呵呵,我明白我明白。那还给你吧。
乞丐把耳环递到她手里,司徒雅看着他瘦弱的身体,很于心不忍: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拿点钱给你。
不用了。现在姑娘心情也不是很好,我还是改天到府上找你吧。
那也好。
司徒雅道了声再见后,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那乞丐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后,便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迈步离去。
回到家中,公婆吓了一跳,看着眼前像落汤鸡一样的媳妇,上官老爷很茫然,可上官老夫人却是隐隐有些心知肚明。
她失魂落魄的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婆婆跟了进来,心疼的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他都知道了吗?
恩。
司长雅未语泪先流。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妈,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来,如果这时候放弃了,那便是彻底放弃了。
我可以坚持,可他不一定会原谅,他对我已经恨之入骨了。
那你就加倍的爱他,不管什么情况下,爱都是化解恨最好的方式。
爱是化解恨最好的方式,这句话是司徒雅最秉承的名言,她可以用爱去化解别人的恨,可她自己心中的恨,谁能来替她化解?
如她预料的一样,上官驰这一晚没有回来,她独自坐了整整一夜,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像婆婆说的那样,用爱来化解上官驰心中的恨。
她给他打电话,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于是到公司找他,却被告知,没有总裁的允许,她不可以进去。
上官驰用他的态度表明了他的立场,司徒雅黯然离开,傍晚下班后,她再次来到公司门外,想守株待兔,可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见上官驰从里面出来。
所幸的是,她等到了季风。
太太,在等驰总吗?季风上前询问。
恩,他下班了吗?
你别等了,驰总三点多就离开公司了。
去了哪里?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应该是他最难受的日子。季风意味深长的睨一眼司徒雅:或许你应该让他独自冷静一段时间。
司徒雅失落的点头,憔悴的转身离去,而在她的身后,却有一双眼睛正从高处冷冷的凝望着她。
纸醉金迷的皇家玫瑰里,上官驰与张齐墨等人坐在包厢里猜拳喝酒,几个朋友都没有发现他眸中的冰冷,于子霖还大哧哧的嚷着:叫小姐,叫小姐,听说最近来了一批尤 物。
吕明超附和:那敢情好啊,再不来新人,我都准备挪地儿了。
包厢领班没多大会便领了五六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走进来,恭敬的说:几位爷,人给你们带过来了,都是些初经风月场所的女孩子,可得温柔点哦。
张齐墨吹口哨:放心吧,不会吓着几位姑娘的。
待领班一走,四个男人便上前挑了四位中意的小姐,剩下一位便傻傻的站着,吕明超冲她使眼色:赶紧到驰少这边来啊。
那女孩子也不知道驰少是谁,看着其它几个都有人陪了,便坐到了那个没人陪的男人身边。
上官驰自顾喝着酒,也不理睬身边的女人,那女孩子或许真的是初经风月场,竟也不知道主动与他搭讪,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视线移向她:干吗一直看着我?
女孩子吓得赶紧低下头,两只手无措的绞在一起,忐忑回答:经理说,坐在客人身边就要一直看着客人。
噗。
于子霖一口酒喷出来:这黑扒皮挺有能耐啊,从哪找来这么纯的妞?
黑扒皮便是这皇家玫瑰的老板,因为赚的全是黑心钱,故为他们戏称为黑扒皮。
那你们经理有没有告诉你们,怎样才能偷走客人的心?
女孩子摇头:没有。
那你要不要来偷偷看?
上官驰一把揽住她的腰,近距离的贴向她,用迷人的双眼暧昧的问:怎么样,我是不是长的很帅?
恩……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如果我把你从这里拯救出去,你会不会一直对我死心塌地?
会……
演技很不错。
上官驰嘲讽的笑笑,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改掐到她脖子上:我见过比你还要虚伪的女人,所以,别给我装纯情。
女孩子被他阴晴不定的态度吓得失声哭起来,张齐墨赶紧拉开他的手,不满的训斥:咋回事,我刚才跟人家领班保证不会吓到她们,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
上官驰冷哼一声:对虚情假意的女人就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她们会趁你不备之时,毫不犹豫的将你推入万丈深渊。
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他反常的言行深表不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的话提出疑问。
司徒雅憔悴的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上官晴晴敲门走了进来。
嫂子,还是联系不上我哥吗?
恩。她失落点头。
我这里有一个我哥的新手机号,你跟他联系试试。
司徒雅诧异的睨向小姑子:你怎么会……
我管季风要的,季风对我可好了,除了我他不会为了任何人背叛我哥。
上官晴晴说到季风便是一脸的幸福小女人样,司徒雅想着自己也曾这样幸福过,只不过幸福是短暂的,便有些黯然伤神,她记下了上官驰的新号码,待小姑子离开后,忐忑的拨了过去。
那端很长时间才接通,很吵杂的声音:喂?
她深吸一口气,说:是我,司徒雅,我们……谈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便挂断了,看着上官驰如此冷漠,她难过的蹲到了地上。
很久后,她突然起身穿了件外套奔出了家门,心里猜测上官驰应该是在皇家玫瑰,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她隐约似乎听到了张齐墨的大嗓门。
到了皇家玫瑰,找到管事的稍作打听,便打听到上官驰果然在这里,她静了静心,作好了被他冷落的准备,直接推门入内,对于她的到来,除上官驰外,个个都十分惊讶。
司徒小姐,你怎么来了?该不是来查岗的吧?
吕明超戏谑开口。
她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上官驰面前,定定的说:我们可以谈谈吗?
出去。
上官驰毫不留情的赶她走,她即已做好了准备,便不会轻易退缩:那就在这里谈吧。
她视线睨向上官驰身边的女人:可以请你出去吗?
那女孩子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刚准备起身,上官驰却一把将她按住:没有我的允许,谁都没资格赶你走。然后转向司徒雅:该出去的人应该是你。
到这时候,张齐墨等人才预感到情况不秒,他们都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纷纷起身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二位有话好好说。
于子霖冲那女孩一使眼色,那姑娘便惊慌的跟着他们一起闪了人。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司徒雅刚想坐下来和上官驰语重心长的谈谈,他却猛得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包厢。
司徒雅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到底要有多恨她?连这样一秒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她吸了吸鼻子,拨腿追了出去,夜总会的门外,上官驰正与张齐墨等人不知说着什么,司徒雅找到他的车,等在他的车门旁,过了一会,他话说完了,径直向车子边走过来,却视若无睹的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冲向了滚滚车流。
司徒雅迅速拦了辆出租车,对着司机说:追上那辆车子 ,快。
前方便是红绿灯,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司徒雅目视着前方像血一样刺眼的红灯,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天,上官驰以为她真的被车撞了,生气的命令她以后不许打车的画面,脑门一热,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嗳,小姐,你干吗?
司机惊慌的呐喊,可她却充耳不闻的继续往前走,步伐并没有停在上官驰的车子旁,而是停在了马路中央。
待绿灯亮起的时候,她闭上眼睛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死亡的脚步,她是再赌,拿自己的生命赌自己的爱情,只为了上官驰的那句:因为我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