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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似乎有一丝丝暖流从玉佩流向他的四肢百骸漆和大脑,让他精神顿时一振。
漆黑的房间里,他竟然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到墙上挂着的家具。
要知道他可是有着轻微近视,上大学后因为用眼过度,不得不戴上了眼镜,而现在视力竟然重新变得如此之好,真是怪事了。
彭万华一激灵,猛地睁开眼,使劲揉了揉,他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顿时又是漆黑一片。
反复试了几次,彭万华确认,只要自己拿着玉佩,似乎有一丝丝若有若无暖流滋润他的四肢、眼睛和大脑,改善他的身体、视力和精神。
这种感觉很微妙。
“难怪老古话说玉能养人,看来祖传的双鱼玉佩的确是件神奇的东西。”
彭万华此刻感觉头脑变得更清晰起来。
他起了身,竹床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对面屋里父母还在窃窃私语。
他想找父母聊聊如何解决两个姐姐学费问题。
拉开门帘,进入堂屋。
再往前就是父母的房间了。
夫妻俩正在小声嘀咕,只听老爸道:“两闺女的学费你别操心了,我去找厂长预支下工资,应该没问题的。”
“别,你那厂子发工资都困难,哪有钱给你预支?再说你去求人还得看人脸色,这玉镯反正我也不常戴,卖了给闺女交学费正好。”是老妈罗美俪的声音。
这玉镯是她嫁过来时带着,是一个糯冰种飘花的老翡翠,搁以前也是名贵物品。
她平时干农活不舍得带,怕碰坏了,只有偶尔闲时才带着把玩。
现在品相保存的十分良好,去大城市也能卖个好价钱。
“不行!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陪嫁,要卖了我成什么人了!”
彭老爹坚决不同意,这要是被老丈人知道了,家里混到靠媳妇卖陪嫁品的地步,那不是丢死人?
“真要不行,我去找老爷子,他那还有点棺材本,之前要给我没要,现在这么紧张只能临时拿过来顶一顶。”
彭老爹有些忧愁道。
彭万华站在门口,听着老俩口的谈话,更坚定了自己要快点改善家里经济状况的决心。
他在门口问道:“爸妈,你们睡了吗?”
“没有,你有甚事?”罗美俪问道。
彭万华拉开门帘走了进来。
“我想说,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大姐、二姐虽然学籍还在,但估计得去一趟学校补办下入学手续。”
彭万华想起这会儿许多人家都是在学校里学一阵子,然后回家忙农活,有的会回来,有的就不回来了。
所以学校也不会轻易注销学生学籍。
大姐、二姐即便学籍没注销,想继续读书,也得补交学费。
“这事不用你操心,最迟周二我就带她俩去。”老父亲彭礼洋语气不容置疑。
“哦。”彭万华应了一声,心中感激老爸老妈,闲聊了几句后,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躺在床上,摸着祖传玉佩,感受着玉佩的妙用,忽然一些久远而尘封的记忆如同打开了封印被释放了出来。
“我这是记忆变好了?”摩挲着玉佩,彭万华不由得微微震惊。
这玉佩,有点东西啊。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些事。
现在国内经济刚刚起步,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毕竟,连多吃顿肉都是奢望的年代,又有什么经济可言呢?
当前东亚地区发展较好的地区除了小日子,就是亚洲四小龙了。
尤其是港台地区。
他记起来去年香江地区的人均Gdp是大陆的20倍,再过几年后香江占大陆地区的Gdp将达到四分之一的比例。
港商成为富有的代名词。
去年热映的电影中,鬼打鬼的女主角片酬就有200万,而程龙在演完师弟出马后片酬达到了500万。
从1960年开始,经过20年飞速发展,香江这会儿一跃成为亚洲最发达的地区,是与纽约、伦敦齐名的世界三大金融中心。
真要想捞点横财,还得去这些经济发达的地区才有机会。
胡思乱想一番,彭万华才沉沉睡去。
……
凌晨四点的雪山村乌漆麻黑。
连公鸡都还没打鸣。
彭万华等人已经起床,他和老四、老五要去上学,老爸要去公社酒厂。
山路难走,得提前出发。
老四、老五在隔壁村读小学,彭万华先得去公社然后再乘大巴去县里,几人正好一路。
老妈罗美俪起床更早,给他们做了早餐。
趁着桌子上的点点煤油灯光亮,彭万华将一瓶咸菜装进包里,这瓶咸菜够他在学校吃个两三天。
说瓶子其实并不是,而是瓦罐坛子。
这年头家里穷,没有塑料瓶,严实的玻璃罐头瓶也只有两个,他让给了老四老五。
老四老五也起来了,相比于彭万华精神奕奕,他俩打着哈欠睡眼惺忪。
“搞快点,慢悠悠的,你哥要去县里,还能等你俩啊?”罗美俪见老四、老五一副没睡醒慢腾腾的样子,催促道。
老四、老五一声不吭,把包一放,盛了碗粥蹲门槛上吃。
彭万华就着酸萝卜扒着稀粥,不一会干了两碗,才吃个半饱。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十八岁的年纪,他总感觉吃不饱。
匆匆洗把脸,镜子里那种熟悉的面庞棱角分明,再加上深邃而刚毅眸子,喊一声帅哥不为过。
下巴及脸侧长出了一茬络腮胡,整体看来和漫威里留胡子时的美队有几分相像。
虽然看起来有点显老,但是很有一股大叔气质。
他前世能迷倒年轻小妹妹,这股大叔气质功不可没。
唯一可惜的是右脸上长了两颗青春痘,有点破坏他的形象。
“说明我还年轻啊。”
彭万华看着这两颗青春痘,嘀咕了一声,安慰自己。
老爸彭礼洋在院墙拐角处一边放水,一边抽着旱烟。
“要撒不知道去茅四啊?一股骚味!”老妈罗美俪看不过去,吼了一嗓子。
彭礼洋嘿嘿一笑,也不答话。他系上腰间布绳,看着老四、老五已经收拾好,喊了一声“走喽~”,便率先出门去了。
“停一下,给孩子带上生活费。”老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掀开几层,才露出里面零零散散的毛票。
彭万华一周生活费一块钱,另外还有车费三毛。
老四、五连一毛都没有,这会儿正眼巴巴看着大哥手里的毛票,一脸艳羡。
彭万华摸了摸后脑勺,接过几张毛票揣进兜里,道:“谢谢妈。”
罗美俪一愣,笑着拍了一下他脑门,“傻小子。”
彭万华带着老四、老五正要出门。
罗美俪喊住他道:“等等,小屁孩留啥胡子?看着显老,我给你刮刮。”
她风风火火钻进房间里,从墙上取下一个挂着的割镰。
彭万华一看,那亮晃晃的割镰寒光闪闪,这要是一不小心手一划,那他可就破相了。
再说了,他还觉得自己的胡子帅气不舍得割呢。
他赶忙摆手道:“别别别,我自个到学校弄。”
“没事,我手巧得很,你爹的胡子都是我给刮的!”罗美俪叉着腰,对儿子的不信任很不满意。
彭万华见说不通,拔腿就溜。
老四、老五在后面追:“大锅,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