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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渎大厦,一栋相对于周围其他建筑来说,稍显破败的大楼。
厚实的混凝土结构,灰白色的建造风格,怎么看都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其实这栋大厦自建成距今已经有五十多年了,那还是白家第二十五代,也就是白云飞的姥姥,用白家几辈子人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建造的。
这大厦高有12层,从上至下只有一部电梯可使用,幸好每层都只住着几户人家,要不然这电梯早就无法负荷了。
大厦门前有个小院,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实在是难得,院子里虽然只能停十几辆小车,但这对于楼上的租户来说,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房子了。
大厦顶楼还有一个宽敞的露台,有供人休息娱乐的茶座秋千,还有供小孩子玩乐的亭台布景。不过每天晚上八点后,这个平台就会上锁,否则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可能会影响12楼的租客。
今天,露台上人不多,但却绝对热闹,因为露台中间摆了一张麻将桌,阿杰、徐志和、花青春和该守门却在这里不务正业的柏叔四位街坊正在搓麻。
坐在正东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到30岁的年轻人,虽然是个年轻人,但打扮却很古旧,梳着老式的西瓜头,额头上挡着厚重的刘海,甚至遮住了半个眼睛。
他的穿着也是异于常人,身上披着土灰色的民国长袍,脚下踏着一双纳棉底的黑布鞋,若不是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牌,怕会把他错当成清末民初的小老百姓。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这副装扮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但实际上全楼,乃至全市也就独他一个这般。
此时他正一副神叨叨的模样,用手指撵着麻将牌,一边故作通明一边头眯着眼道:“天明地清,万法如一,若我的预感没有错,即将被我打出去的这张牌一定是二饼”。
说完,阿杰自信满满的把牌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之后,另外三个人同时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阿杰眯着眼睛不去看牌,等待他们的夸赞,可夸赞却迟迟没有等来,于是他抬起头。
这时就见坐在旁边的柏叔一脸探究的看着他,阿杰有些懵,问道:“柏叔,你做什么?”
柏叔上下审视着阿杰,又看了看旁边的徐志和,转回头问阿杰道:“阿杰啊,你是不是和至和串通好了?故意让他胡牌呀,你们俩这么做可不对呀?”
对面的徐志和一听这话,急忙解释道:“何伯,你可别冤枉我啊,我绝对没有和他合谋,这都是巧合使然”。
一边的花青春面露不信,翻看被徐志和推倒的牌说:“那怎么次次都是你俩赢?说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吧!”
阿杰有些云里雾里,低头去看自己刚刚打出去的牌。心中顿时大为不解,奇怪,这张明明应该是二饼,怎么却变成了七饼?
阿杰当真是不解,他挠了挠头,对于眼前的情况自己也是糊涂的。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欢快的笑声和重合交错的脚步声。
四个人一同往楼道口看去,只见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背着书包当先蹦蹦哒哒的跑上来。
柏叔看到跑上来的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的问:“哎呦,情儿这么早就放学了,作业写完了吗?”
小丫头情儿蹦跳着跑到柏叔和阿杰中间,拽着柏叔的胳膊就摇了起来:“柏叔,您不要总问这种让我不开心的问题啊!咱们的交情应该聊聊今天的动画片内容”。
柏叔听此更是呵呵笑出了声,点着小丫头情儿的鼻子说:“看来你这是有意回避我的问题。”
小丫头情儿生气的扭过头,准备不理柏叔了,可额头却被旁边的阿杰弹了一下。
“看来你就是还没写作业,没写作业还敢跑到天台上来?不怕被你妈妈知道了吗?到时候你的小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小丫头情儿捂着额头生气撅嘴道:“哼,阿杰哥哥,你不去练功,却在这里偷懒打麻将,要是被妈妈知道了,你大大后年的工资恐怕也保不住了”。
阿杰听后,脸色顿时就变了,旁边的三人见此,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时小丫头情儿踮脚好奇的探头看向桌上牌面。
花青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责怪道:“你个小丫头,能看懂什么?”
情儿对着花青春撅了撅嘴,转头看向徐志和道:“至和叔叔好厉害呀,竟然是对对胡大满贯”。
花青春、柏叔等人顿时面露惊奇,只有阿杰歪头看着情儿低笑。
花青春伸手招呼情儿道:“没想到情儿竟然识得牌,那快帮春姨看看,是不是阿杰和至和他们两个人出老千,这一个下午我和柏叔可就看他们两个在赢牌了”。
情儿惊讶的点了点头,然后围着牌桌转圈,这让所有人目光都围着她转了起来。
只见走了一圈后的情儿,托着小巧的下巴摇头又点头,这可把花青春和柏叔急坏了,于是花青春问道:“情儿,怎么样,是不是他们出老千了?”
情儿尚未回答,旁边的阿杰可不愿意了,阿杰故意抱着膀子扭头道:“花姐,你这是明显输不起哦!你说是吧,志和兄弟!”
徐志和木讷的点点头,应和阿杰所说的话,这气的花青春鼻子直冒气。
就在这时,情儿的声音也接着传来。
“并不是哦,春阿姨”。
花青春挑眉看向小丫头情儿问道:“当真不是他们出老千?”
情儿点了点头,旁边的阿杰也马上道:“你看,春姐,情儿都说不是出老千了!”
花青春不理会阿杰,而是问情儿道:“哦?那情儿能告诉春阿姨,为什么会这样吗?”
小丫头情儿乖巧的点头道:“嗯,因为阿杰哥哥是丙甲年六月初六,乙末时出生。至和叔叔是乙丑年,腊月初九,寅时出生。今天两人都是偏得利宜生财,也就是说打麻将会赢钱,阿杰哥哥的贵人在西方财位在东方,现在他坐在西位,至和叔叔正好在正东,至和叔叔的财位在西方,贵人在东方,所以两个人凑在一起自然会赢钱。
柏叔露出了然神色道:“哦,原来竟是这样啊。怪不得今天无论怎么玩,我和青春都不赢钱,原来他们两个家伙坐在了财位上,那这牌还怎么玩?”。
情儿却摇摇头说:“柏叔,也并不是不能玩哦。只要你和春阿姨,和阿杰哥哥,至和叔叔他们两个换个位置就好了”。
柏叔大喜,问道:“这么简单就行?”
情儿确定的点头道:“自是如此,只要让阿杰哥哥和至和叔叔离开财位,那输赢就只能个凭运气了”。
柏叔马上侧身去拉阿杰,一边拉他还一边说:“阿杰,我要跟你换位置”。
阿杰抱着桌角不撒手,一个劲摇头道:“我不换,我就是不换”。
何伯继续拉阿杰,差点就把他凳子也一同拉开。
“不换也得换,今天我就要倚老卖老。”
阿杰死活不撒开抱着桌角的手,即使屁股底下的凳子早就偏到一边,即便是撅着,也不离开原地。
“柏叔,你这是为老不尊,但是就算这样,我也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另一边,花青春目不转睛的盯着徐至和。
徐至和被她盯得发毛,吞咽着口水问:“花姐,求你别盯着我看了行吗?”
花青春摇了摇头道:“不行,至和你不和我换位置,我就一直盯着你”。
徐至和马上双手合十求饶道:“春姐啊,你就饶过我吧。前几天打麻将,我可是输的惨兮兮的,好不容易今天捞回来点儿,屁股还没坐热呢,我可不想和你换”。
花青春再次摇了摇头道:“不换不行,今天你们的点子太幸了,我都快要输光了,说什么我都要跟你换”。
徐至和搓着手道:“拜托花姐,您饶过我吧”。
就在春姐刚刚起来去拉至和,至和使劲往后靠,柏叔拽着阿杰,阿杰抱着桌角不撒手的时候,一个长相柔美与花青春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
见到眼前情景,花美丽挫着笑意道:“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
情儿马上转头,边打招呼边扑入花美丽怀中道:“美丽阿姨”。
花美丽抱住情儿,伸手揉揉情儿的脑袋。这时候,春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了头。
“美丽来了啊,你可要给我评评理。”
花美丽露出疑惑的表情。拉着小丫头情儿走到花青春身旁。
“姐,怎么了?”
花青春指着阿杰和徐志和向花美丽抱怨道:“美丽你说,今天他们的运势本来就好,还占着好位子不挪开,害的我和柏叔都输惨了,所以我们就想和他们换位置,可是他们死活不换!你说这位置是不是应该换啊!”
听到春姐这话,花美丽露出尴尬的神情,突然她想起了来此的目的,眼睛顿时一亮,转头看向阿杰道:“啊,我差点忘了,阿杰,你师父叫你回清溪阁呢”。
阿杰顿时惊骇的跳起来,大喊道:“啊?遭了!”
喊完这一句后,阿杰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去。
柏叔看着阿杰空了的位置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完了,三缺一了。”
顿了顿,他转头看下花美丽问道:“美丽,要不你补上?”
花美丽连忙摇头摇手:“柏叔,我看不行,我不会打麻将啊”。
徐至和把身前的牌往桌子中间一推,站起来说:“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我再赢下去,恐怕你们会杀了我的。”
花青春掏了掏空掉的麻将袋,只在里面翻出几个硬币,她拿着这几个硬币在徐志和眼前晃了晃道:“杀了倒不至于,不过一顿大餐肯定是跑不了的”。
徐至和笑着摆手道:“那更不行了,我怕被你们吃穷”。
白云飞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合同,一根笔和一盒香。
阿杰一开门就看到她冷若冰霜的表情。阿杰脸色一变,连忙陪着笑,躬着身,走到白云飞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呼唤道:“师父?师父!”
白云飞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这让阿杰心里慌慌的,连忙陪着小心问道:“师父,您的伤还没好,怎么就下地了呢,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白云飞沉默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阿杰。阿杰顿时吓得跪坐在地,两手揪住自己的耳朵,露出小兔子一般的神情,可怜兮兮的对白云飞说:“师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云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香盒中拿出一根香,对他说:“你,拿着这香到门口罚站去”。
阿杰连忙接住香,不敢反抗,快速的跑出了门。就在刚跨出门的时候,听到白云飞的声音说道:“单腿!”
阿杰整个人一抖,回头露出苦涩的表情,但却不敢反抗白云飞的命令,只能有气没力的应了声:“是,师父!”
阿杰两手合十拿着香,金鸡独立站在外面。
这时,潘古和冥北从外面回来,看到门口金鸡独立的阿杰。
冥北笑嘻嘻围着阿杰转了一圈道:“诶呦,杰哥,又怎么惹到云飞姐了?”
阿杰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都怪我自己命苦啊!”
冥北故作怜悯道:“那要不我帮你吹吹,让你的香燃快点!”
说着,冥北就要去吹那香,这时白云飞的声音又从门内传来。
“今天谁要是敢帮他,就和他一起站着”。
冥北连忙缩回了脑袋。无奈的瘫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杰哥,抱歉啊,虽然我想帮你,可是你也听到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阿杰泄气的叹了口气,抱着香晃晃悠悠的站着。冥北怜悯又无奈的看了眼阿杰,就和潘古进入了清曦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