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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内部,况金福在广阔的院子里练功,墙角摆放着十几具长短不同的剑,分别用来远攻近战。
至于况金福本人,手持一双漆黑的铁块,挥舞的虎虎生风,许久后才喘着粗气停下。
况金福手持汗巾擦拭汗水,一旁丫鬟立刻端着汤碗上来,他端起汤碗一饮而尽,感受到暖流传遍全身。
“今天的汤药很有劲,加了什么?”况金福问道。
不等丫鬟回话,仗着山羊胡子的管家就走上前,谄笑对况金福说道,“少爷,新来的三百年野生山参,挑选了其中最好的一颗。”
况金福咂咂嘴,“果然有用,不过好东西应该先挑出来,留给父亲享用。”
管家不愧是合格狗腿子,“最好的一根五百年山参早就另外放好,等老爷回来就能享用。”
况金福点点头,他修炼的家传剑法,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这些年上好药材吃了无数,只是提升效果非常微弱,他父亲况公道是大师级别的剑师,最近年纪大了,实力逐渐下降。
至于况金福本人,目前只到精通级别,剑法早已修炼无数遍,阻碍他进入大师境界的关卡,就是身体素质倒不大。
一次意外,况公道发现孙悬浮家传的千金帖,对身体素质提升功能极强,便想着强行收购,可惜被孙悬浮拒绝。
况金福年轻气盛,提议带着一队家丁灭掉孙大夫满门,然后将药方抢回去。
这个建议非常符合况家的强盗本职,但是况公道自认已经金盆洗手,类似手段不想再用,便暂时搁置此事,想着日后慢慢图谋。
前些日子,况公道收到以前好友的来信,外出做一笔大生意,留下况金福看家。
况金福存心在父亲面前表现,便想着设计从孙悬壶手中套出药方,可惜他低估孙悬壶的骨气,百般折磨后一无所得。
眼看着况公道归期接近,况金福不可避免心浮气躁起来。
“管家,那个郎中还不肯交出药方?”况金福问道。
管家谄媚的表情一收,变得阴狠起来,“那人不识好歹,在水牢泡了大半夜,人昏死过去几次,还是不肯招。”
“不能让人死了。”况金福摆摆手,“拖到后院灌些热汤,吊着这条命。”
管家嘿嘿点头,“郎中的老婆早就死了,家里只有一对没成年的儿女,加上这家人是外地过来,本地没有亲戚,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任金福点头,“要快,父亲马上回来。”
管家突然提出建议,“我们可以把郎中的儿女抓过来,当着他的面打断手脚,骨肉相连,不由得他不说。”
况金福笑了,“这个办法好,快叫谢叔带人过去。”
况金福口中的谢叔,就是外面的光头大汉谢豪,此人无力过人,仅在况家父子之下,平时教训不听话的佃户,都是谢豪带人出马。
管家转身就要离开,却见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冲上来,“不好了,有人打上门了。”
管家对着家丁连甩五六个耳光,“混账,冲撞了少爷怎么办?”
况金福走上前,“竟然有不知死活的人,敢擅闯我况家庄,还不叫谢豪出去,把送死的大卸八块。”
家丁两颊通红,管家的耳光手劲很大,他被打的口齿不清,“谢大爷死了。”
况金福悚然,在况家庄内,谢豪是当之无愧的第三高手,虽然不到剑法精通,却也是入门当中的绝顶人物,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了?
“对方有多少人?”管家问道,提醒了况金福,对方可能是人多势众,靠围攻获胜。
“一个人。”家丁魂不守舍,“是孙大夫的儿女请过来。”
况金福起了兴趣,“竟然是两个小崽子请来的救兵,这下省事了,主动送上门来。”
说完后,况金福不顾管家挽留,朝庄园大门方向走去。
在他背后,管家质问家丁,“谢大爷怎么死的?”
家丁见识有限,手舞足蹈一番描述,却是越说越糊涂。
“算了,你就说对方几招获胜?”管家不耐烦问道。
“一……”家丁嗫嚅道。
“一百招吗?”管家成竹在胸,“不过如此,少爷赢定了。”
平时谢豪和况金福陪练,四五十招才落败,对方要一百招才能灭杀谢豪,肯定不是况金福对手。
“不是,是一招。”家丁哭丧着脸。
当时的场景,家丁身临其境,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谢豪的虎头剑有五十斤,挥动起来虎虎生风,劈石石碎,斩木木断,若是打中血肉之躯,别说活人了,就算是大水牛都会当场毙命。
以往谢豪为况家庄出战,凡是被他重剑劈砍的人,不死也要重伤。
反观和他对敌的唐楼,身材并不魁梧,手上拿的是小孩子打闹用的木剑,潜力挥舞连油皮都刺不破。
可是两人动手的结果,却让所有旁观者大吃一惊。
谢豪本身是入门绝顶的剑法实力,修炼的是力大势沉的重剑,双手握住剑柄,对着唐楼头顶全力劈砍,唐楼脚下的土壤波动起来,朝着两旁分开。
小娃娃尖叫出来,捂着双眼不敢去看。
唐楼淡淡笑着,手持轻飘飘的木剑,对着虎头剑轻轻一点,金刚之力喷涌而出。
木剑落力之处,正是虎头剑的脊背最厚、锋刃最利的部位,汇聚谢豪这一击最强的力量,别说是区区木剑,就是铜浇铁铸的雕像,都会被当场从头到脚剖开。
金刚之力从木剑迸发而出,形成一道金光闪闪的剑影,轰隆隆冲击在虎头剑上。
巨大力量作用下,虎头剑高高弹起,力量原封不动返回,将谢豪头骨劈开,重剑去势不止,从颈骨往下,然后是脊椎尾部,最后带着一丛血花,谢豪从头至胯分成整齐两截。
血腥一幕震慑四方,其他人都吓得动弹不得,只有这个家丁胆子大,还顾得上回来报信。
管家听得手脚冰凉,尖着嗓子往外奔跑,“少爷,千万别去。”
庄园外,唐楼回头嘱咐小丫头,“抱着弟弟走远些,地上都是脏血,臭的很。”
小丫头亲眼见到刚才一幕,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强忍着抬头,“大哥哥你要小心些。”
站在周围的监工家丁,一个个全身如抖筛子,有些不济事的连裤子都湿了,脚下土地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