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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昏暗的空间。没有耀眼的阳光,蔚蓝色的天空,绿草茵茵的草地,枝繁叶茂的树木,和五颜六色的娇花,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这一方的天地有尽头,尽头之外是一片混沌,与空中的昏暗相比,那一片混沌漆黑一片,无论是什么样的光都照射不进去。而天空中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在最北边的位置,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宫殿,青黑色的瓦片下,是白色的建筑,两方各有一座望台,原本应该刻有雕饰的地方,却是光滑一片。所有应有雕刻、绘画和镶嵌的地方,皆是空无一物。
正殿里,摆放了十一个席位,和一张矮榻,各色果子被放在席位的中间,还有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人齐否?”坐在正前方的男子蜷着腿,斜斜的靠在榻上,低头看着手中一朵蓝色的花。
“未……”
还不等那人说完,正殿的门口就携手进来一男一女。男子长发随意的拢着,一身暗纹苍衣,腰间佩戴了一枚白玉,色泽通透,眼神高傲,嘴角的笑容肆意,名承阳。
而他身旁的女子,过长的秀发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起,却依旧有未挽住的青丝落下,显得自然随性,一身雪青,衣上绣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和藤蔓,腰间的玉玦声音清脆,眼睛专注的盯着倚在榻上的男子,面露严肃,名月禾。
“如何?”男子问到。
“尊者,不可行。”月禾坐到男子的右边。
“又复尔。”被称作尊者的男子端起手边的酒,仰头喝下。
沉默着,寂静着,没有人说一句话,这已经是他们的常态了,反正也从未成功过。他们十二个人,相处已不知有多少岁月,基本都能猜到对方会说什么,平日里都是各玩各的,也是自己找乐趣。
这时却有一人,从外面直接飞了进来,坐在末端,他的身后紧跟着进来了一只白鹿。它高昂着它的脑袋,姿态优雅,小碎步的移到这名男子身后,坐在了他的身旁。
白鹿说:“皋,你不说吗?”
皋一连给自己灌了几杯酒,才道:“今日,凰诞子,未出。”
承阳微惊,转头看向皋,问:“心有无在跳?”
皋摇了摇头,“无,亦无望矣。”
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对着皋颔首,说:“其后,吾与汝俱往。”
“吾等当下何如?”鸿禺声音洪亮,不停的转着头看向对面,以及同自己坐在一边的人。
月禾拢了拢耳朵,摇头说:“既有百界已灭,虽余者尚多,可行者,已不及百人矣,吾等须慎之。”
“禾,有无推出也?”离月禾最近的女子掩嘴低声问。
“未果。”
昕炎坐的端正,酒壶和果子他丝毫未动,问:“余有望者几何?”
承阳回:“不过二三。”
“怕是无望,若无他法,吾等将何处。”皎轻声细语的说。
姒和皎紧挨着坐在一起,听到她的呢喃,冷冷的瞪了一眼,冷声说道:“莫想太多。”
而有一位与在座默然的人、冷淡的人、心情低沉的人相比,他就直接无视了所有人,只是闷头吃着自己面前的果实,时不时的还往旁边的桌子上瞟几眼,乘机偷拿了几个果实。而在他斜对面的染锦,捂着嘴偷偷地笑,用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咳!汝等既议不出个果,吾便先离去也。”廷楠抹了抹嘴,一甩袖子,便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栎宸懒散的坐在草席上,姿态妖娆的舔过自己沾上水果汁液的手指,“初成世界中,有可一试?”
“外之力不可进。”承阳说。
尊者站起身,低头沉思,却又说:“宸,不可妄动,吾等不可违智者。”
时不时来正殿里走一遭,偶尔聚一聚,可每次都无言以对,甚是无聊,鸿禺挠头,太累了!他在心中感叹,伸头向殿外望去,嗯,既然廷楠都走了,我也走吧,找他喝酒醉上几天,甚是不错。
鸿禺走了,蹑手蹑脚地走了,甚至可以说是到了鬼鬼祟祟的地步。明明殿中只有他们十二个人,虽然还要加上一头鹿,他即使在如何小心翼翼也是会被人看见的。
在场的十人直接无视这个二傻子的表现,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这名山神总是和他们不在一个重点上。而那头白鹿却很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高抬着头。
“皋,他一直这样吗?”白鹿问道。
皋将果子细心的剥皮,在弄成小块,慢慢的喂着白鹿说:“嗯,很无聊,下次还要跟来吗。”
“来,谁让染锦每次都把最好的果子拿走了。”白鹿愤愤的嚼着果子,咀嚼的声音引的昕炎和珺玲频频看它。
皋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说:“一会儿便走,不急。”
“散矣。”尊者挥了挥手,又道:“月留。”
月禾微微抬头,等待大家离去才开口问道:“于卦印之事?”
尊者点头,说:“封印之事,出乎吾之意,虽有望来之,倘若不为吾所控,则无用,此汝有可解之法。”
“智者所致,月亦无解,但可稍加干扰。”月禾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
尊者点头,“可。”
月禾优雅起身,盈盈一礼,“月便离去。”
而早一步离开的九人一出正殿,都纷纷松了口气,互相看看,眼中尽是无奈与轻松。
“下一次来的时候,希望能久一点,不然可受不住啊!”皎拍着胸口,自言自语。
“嗯。”姒难得认同的回应了她,可能是和皎、染锦在一起久了,便也随意了许多,再次回到正殿里面对尊者,她都不适应了。
“等等月,月跟我说,有事要告知你们。”承阳赶忙拉住皋说道。
苍钧点头,“月跟尊者应该说不了多久便会出来了,等她出来,我们边赶过去边听她说便是。”
“那好。”
“哎~”栎宸悠悠叹气,全身像是没有骨头支撑一样,往昕炎的身上靠去,“不知尊者何时同常人一般讲话,当真是极不自在啊。”
昕炎轻笑一声,无奈的说:“你何时不自在过。”
栎宸嘟起嘴,声音软软黏黏的抱怨:“他自己坐在榻上,我们坐在草席上,要如何自在,又如何能自在的了。”
昕炎温和的笑着,一遍遍的扶着栎宸,想让她站好,可她总是东歪西倒的,“宸,站好。”
“栎宸,你没骨头吗!”珺玲冷然道。
栎宸邪魅一笑,伸出双手,吊在昕炎的身上,“要你管我。”
“阿珺,无碍,她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昕炎眉语目笑的看着珺玲。
月禾仪态万方,右手微微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时又随意放下,顺手拍了拍,抬头看在大家站在离门不过六七步的位置,问:“汝等为何还未离去?”
染锦快步走到月禾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禾,恢复正常了,我们在等你。”
“我去找你们便是,皋那里不是耽误不得吗?”
皋看了一眼月禾,将手背在身后,“我让白鹿去喊鸿禺和廷楠了,你既已出来,我们便赶紧过去吧。”
可他们到树屋的时候,树屋里空无一人,九人面面相觑,正当他们犹豫着是不是让个人去叫一下,或者是让某只兽跑一趟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响。
“哄!”
眼前一黑,一具高大的身子摔在他们面前。
“呼,重死了,不会喝还非要喝,次次如此,每次还睡在我那,皋,你派只兽跟着他,随时把他驼回去。”廷楠不停的揉着扛过鸿禺的肩膀。
皋远离了鸿禺趟着的地方,说:“你不给便是了,每次都发酒疯,你倒是受得了。”
廷楠的嘴角一僵,慢慢的挺直了腰,默默的走到承阳的身后,喃喃道:“自是好玩啊。”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可在场的人谁都不是聋子,反而听力是极其的好,也只有月禾与染锦掩嘴偷笑,承阳等人七人都已经习惯早就处变不惊了。
“月禾,不是有事要说吗?”承阳打断了月禾与染锦偷偷摸摸的小声嘀咕。
月禾立刻端正的跪坐,轻咳一声,面露严肃的说:“有一界,在他们身上浮现了卦印,将能力控制住了。”
“卦印!”除承阳以外,染锦、廷楠、皎、姒、昕炎、栎宸、珺玲和皋,具是震惊不已,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月禾点头,接着说:“下放到众多的世界里,唯有这一界,进行了自我保护,不仅对这些人进行了修正,也让这卦印更好的帮助他们使用这份力量,如今尊者担忧,当他们知道真相,并到达这里的时候,会不受控制。”
廷楠将自己要坐下的地方简单的收拾了下,才说:“根据以往所得,不受我们控制,才能更好的得到发展。”
“不依靠信仰,不依靠力量,成为智者的使者,而不是我们的使者。”栎宸说。
承阳点头,“月禾能与新一代的月使者相感应,但那名月使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禾,你尝试主动与她联系没?”珺玲问。
“试过,但她若不与我产生共鸣,我传递出去的声音,她根本听不到。”
“那就只能等着了。”染锦唉声叹气道。
昕炎坚定的望着众人,“如此,我们太过被动,月还是每日进行感应,得及时和她联系上才行。”
“自然。”月禾起身,微微一礼,道:“我先去濮青树下了。”
随后,皋也起身,望着那一片昏暗的天空,“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苍钧拍了拍皋的肩膀,往外走去,“走吧。”
皋和苍钧经过了几只兽居住的地方,才到凰孵蛋的树洞处。这树洞并不是由一棵树挖空形成,而是由九颗树的枝叶相互交织而成,九棵树之间的距离相等,使树洞内的空间极大,当然这也是为了让体型巨大的一些鸟兽类方便居住。
苍钧一次又一次的用灵力去包裹,颜色已经成暗红色的蛋,他失落的起身,背对着皋说:“放去往生池吧。”
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道:“不一定能救回来。”
“总归是一个希望,若是还不行,只能……何时是个头。”苍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皋一人抱着蛋黯然神伤,也喃喃自语道:“是啊,何时才是个头啊!”
他作为兽神,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是他的朋友,可如今这一方天地,已经无法支撑更多的生灵出生,而兽类老的老去,死的死去,可却无法诞下幼兽。作为兽神,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幼兽了。
“如何?”皎见苍钧回来问道。
苍钧微微摇头,对承阳说:“让月加紧吧,已经愈加明显了,再无他法的话……”
承阳回应后,就往月禾所在的地方去了。
这棵濮青树比所有的树都要高上丈许,是这一方天地中唯一的绿色,也是这一方天地中唯一无动物经过或逗留的地方,距离宫殿只有百余丈。待走近细看之下才能发现,绿色的叶子当中有许多白色的叶子,就连刚刚发芽的嫩叶都是白色的。
“月。”承阳走近了才发现月禾目前的状态。青丝无风自扬,雪青色的衣衫也逐渐变淡,就连那双漆黑的双瞳也化为了银白色。这是在与智者沟通的状态。
万物有序皆有道,智者是他们对万物法则的尊称。他们十二个人是最接近智者的存在,或者他们也不能称之为人,因为他们可以是一片天、一块地、一座山、一汪水,甚至是一团气。他们来自万物,可掌控万物,亦可融于万物。
但他们十一人却是被尊者赋予了一丝混沌之气,才得以生出自己的意识,而尊者却因混沌之气减少而不如以前那般强大,以至于被智者压制。可也正是因为尊者的弱势,他们十一个人才能顺利的成长化形。
十二个人,是这一方天地承受人类的极限。
苍钧作为巫神,掌这一方天地的天空,形成屏障隔断外面混浊之气的侵蚀,擅长医术,虽然他觉得没什么用处,还都是给兽类诊治,但至少比其他人多了一门手艺活。
染锦作为地神,掌土地,一直控制这方天地,避免了这方天地崩坏和下沉,时间久了好歹也找到了个爱好——做饭。起初做出来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却又逼着他们非要吃完,这个活只好落在他们几位男子的身上,苦哈哈的不知吃了多少时日才勉强入口。
珺玲为风神,整日都到处乱逛,这方天地中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甚至小到一颗石头的位置都知道在那里,更无聊的是,居然给每一株草都起了个名字!
皎与姒是对姐妹,皎为水神,姒为冰神,两人去哪儿都黏在一起,往生池和各处需要的水归这两姐妹管。
昕炎为火神,没什么好说的。
廷楠为雷神,爱好酿酒,这一手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已经让他们离不开了,毕竟岁月太过漫长,喝一坛酒醉一段时间,于他们来说是好事,反正每日也无聊至极。
鸿禺为山神,日日都醉在廷楠的地盘,明明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却喝的比他们任何人都‘凶狠’,醉的也是很‘凶悍’。
栎宸为冥神,掌生死,虽然没什么用处,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皎姒的那池子水,弄成了往生池,让兽类未能诞下的幼兽有一线生机,不过至今得到生机活下来的幼兽,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她擅毒,跟苍钧不对付,常常给兽下毒,让苍钧解毒,他们一大群人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只是她每下一次毒,皋都要和她打一架,打不过就洒毒,毕竟皋作为兽神,以音驭兽,虽然这方天地的兽类只有近千只,可耐不住栎宸只有一人啊。
承阳仰头叹气,他们十二人中除开尊者,也就苍钧、染锦、廷楠和皋会些别的,余下的五人真的是不会别的东西了,他和月禾当然也要除开,因为他和月禾在濮青树下的时间最多,作为传达智者话的跑腿。
月禾拍了下承阳的肩膀,“又在想着给他们五个找点事做吗?”
承阳回神,点头道:“自然是别让他们五个闲着。”
“回吧,智者也没别的吩咐,就是让我们别听尊者的去干涉罢了。”
伸出脚还没踏出又缩了回去,转头往树下走去,“我去和智者聊聊。”
月禾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说:“怎么没上当啊。”
承阳回头瞪了一眼道:“还玩不腻!都忽悠我多少次了!”
不消片刻又一阵风的黑着脸回来了,又上当了!智者理都没理他。看着自己眼前掩嘴大笑的月禾,承阳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缓了下来。
“哎!还是万年前的你好玩。”月禾撇撇嘴。
承阳扫了月禾一眼,看向别处说:“你都说了是万年前,都万年了难道还不变,更何况我又不是给你玩的。”
“乐趣甚少,你是其一,何必要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