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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静司。”折鸢叫出他的名字。
的场静司这才张开了手掌,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戒备又迅速地将双手从自己的掌心中脱出。
他微笑着和她寒暄:“好久不见,你一拉开弓就专注的忘乎所以的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折鸢口吻平静地讽刺他:“你喜欢偷窥别人的恶趣味也是一点都没变。”
“偷窥?”的场静司歪了歪头,而后失笑,“真是无情的用词啊。”
他向着折鸢压下了自己的上身,修长的手指企图捉住她耳边的一缕碎发,但却被她退后了几步避开了。
的场静司只好直起身来,轻叹着笑了一声,“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青梅竹马罢了。”
“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折鸢反驳。
“是是。”的场静司不以为然地笑着。
他将手递到她面前,“我有一个委托,你要一起来吗?”
“我拒绝。”折鸢拣起扔在地上的弓箭,准备离开。
的场静司笑着看向她:“都不问问看是什么委托吗?”
折鸢并没有回头:“是八原这里的委托吧?能让的场当家出马的话,那人的身份想必一定不会低。钱财对于久积财富的的场家而言并没有用处,那么你的委托人一定是政|治和权利上能给予的场家帮助的人——据我所知,在八原这样的人也只有那么一家了吧。”
“知道的真是清楚呢。”的场静司跟上她的脚步,和她一起向着山下走去,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鸢莫非是在一直关注我吗?”
“恰好听见有妖谈论过罢了。”折鸢说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硬,“不过,我觉得,那种依仗原配妻子的家世一路顺风的向上攀爬,最后又伙同情人杀妻害子的人死不足惜。”
“啊呀——”的场静司的脚步一顿,接着就从她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旁,和她并肩走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重了起来,说道,“所以这是在委婉地提醒我吗,鸢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情又可爱吧。”
折鸢:“……”
折鸢觉得自己和这个自说自话的人没有什么可以理论的。
她径直地从石阶中的幻境穿过,甩下的场静司,一个人向着居室的方向走去。
的场静司倒是并不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的身后。
神山五月正好在檐廊下喝茶,当看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向她走来的两人时,她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看到的场静司出现在神社的时候,神山五月就觉得折鸢的修行要被中断了。
毕竟,每次只要静司来了,鸢酱就完全心浮气躁起来了呢。
神山五月无奈地笑,果然还是对小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啊,再加上静司那个性子——啊,真是的,静司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撩拨鸢酱呢。
全然不知道自己老师心中所想,折鸢将背上的弓箭和箭囊取下,“五月老师,天邪老师,我回来了。”
盘成一团蜷在神山五月膝边小憩的天邪睁开了一只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用这个姿势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折鸢的问候。
神山五月则是对自己心爱的弟子送上了一杯绿茶:“回来的正好,我刚好泡好了茶。”
接着,她看向折鸢的身后,对着一身黑色和服的的场静司也招呼道,“静司来喝杯茶吧。”
的场静司礼节周到地对她行了一个礼,“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师。”
作为同样也教授过的场静司箭法的神山神社的巫女,神山五月确实足以担当得起的场静司的这句老师。
的场静司接过了神山五月递来的绿茶,道了声谢,便坐到了折鸢的身旁。
在他坐下的瞬间,折鸢就果断地向着他的相反方向挪了过去。
的场静司笑意满满地横了一眼过去,然后不动声色地向她的方向坐近了一点。
感觉到他的故意接近,折鸢将眉一皱,却又碍于老师在场,不方便说些什么,只能更加往边上挪了过去。
两人一个退,一个进,不知不觉竟然快坐到了檐廊的最边上。
最后,在折鸢还打算往边上挪的时候,的场静司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折鸢诧异的眼神和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他单手用力地拉了回去,“喂!”
巨大的拉力使得折鸢手中的绿茶险些被打翻。
的场静司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和她手中的茶杯。
“的场静司!”折鸢简直想把手里的绿茶全部都泼到他脸上。
她现在的姿势简直糟糕到不行!
整个人跪坐在的场静司的腿上不说,左手为了稳固自己的身形不得不撑在他的手边,端着茶杯的右手更是从他耳边笔直地伸了出去,还被他用手握着。
的场静司像是对于折鸢的怒气全然不见似的,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的抬起了自己端着茶杯的手,喝了一口绿茶。
神山五月:……这个时候,我果然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算了。
天邪倒是抖了抖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抬起了头。
他将自己一金一蓝的眼睛被睁开,慵懒的起身,表情散漫的近乎冷厉:“的场家的小鬼。”
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妖怪以极其傲慢的口吻开口道,“是不是在的场家的专断让你越发的目中无人起来了,竟然欺负到了我的弟子身上——”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猛地弓起了背,全身的黑毛炸开,就连一直藏匿在嘴里的尖利牙齿也被露了出来,显得无比的狰狞。
神山五月慌乱地准备把炸了毛的天邪抱回来,“啊啊,天邪!”
的场静司倒是不以为意,敛着纤长的眼睫静静地笑着。
“抱歉。”他说,“但是我可没有欺负鸢的意思。”
“是吗?”天邪之鬼冷笑着甩了下尾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是——亲近吧。”的场静司微笑。
“你这家伙还真是敢说啊。”
眼看着天邪都快把自己的爪子都伸出来了,神山五月忙将它抱紧自己的怀里,一巴掌将它的脑袋按了下去,“好——啦!不许吵架!”
天邪挣扎着从她怀里颤巍巍的举起了两只爪子,然后又被神山五月给塞回了自己的怀里,“五月……你这家伙!快放开我!”
“什么?天邪你说想吃甜点?好好,我这就带你去吃。”
“哈?——谁说要吃甜点了你这笨蛋!”天邪挣扎的更厉害了。
神山五月讪笑着将怀里的天邪勒紧,对着姿势依旧尴尬的两人干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我们先离开一下哦。”
“您请便。”的场静司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形,回答的很是轻巧。
在看到抱着天邪的神山五月离开后,折鸢总算是可以无所顾忌地应对眼前的这个恶劣的人了。
她用自己撑在檐廊上的手支起上身,左脚后退一步踩上了地面,右脚直扫向的场静司的面门。
就在的场静司抬起手,用空着的那只手挡住了她的攻势并企图抓住她的脚踝时,她另一只被对方握住的手便猛地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她将手中拿着的绿茶换了个手,将得到解放的手往檐廊上一撑,整个人就轻巧的越过他跳到了一旁。
的场静司并没有为折鸢的排斥而露出不快的神情。
他只是自若地低头呷了一口绿茶,说道:“鸢还真是无情啊,老师一离开就翻脸了。”
折鸢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没有说话。
的场静司也不介意她的沉默,侧着脸,又笑着道,“不过,老师和天邪之鬼的关系真好呢。”
听到这句话的折鸢立刻偏过了头。
她的眼神立即就与的场静司所相对。
身着一身深色和服的青年沉着纤长的眼睫,未被额发和符咒遮去的另一只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被天光和阴影模糊的眼神显得温柔又诡谲。
折鸢面无表情的回视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片刻,她看到的场静司勾了勾唇角,他别开眼去,直视着庭院里盛到一定水量后就不断来回敲扣的惊鹿。
折鸢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了无波澜的口吻,仿佛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这就是妖怪对人类的爱情吗?”
的场静司笑了起来,“不会持久的啊,那种东西。我早就说过了啊,妖怪这种东西——”
“闭嘴!”折鸢打断他的话。她的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
“鸢生气了吗?”的场静司转过头看她,唇角轻轻的扬着“但是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啊。妖怪这种东西啊——”在这一刻,他的眼神蓦地沉了下来,“都是再邪恶不过的了。你也知道的吧,天邪之鬼在老师小时候的时候,可是想要杀死过她呢。不觉得可怕吗?”
他笑意盈盈地反问,可流转着猩红的眼睛却只将他本就秀美的面容衬的越发的诡异和美丽。
“……那是老师的事。”
“那鸢呢。住在那种地方的你和老师也没什么区别吧?”
的场静司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渐深,“还是说……你真的不会感到害怕呢?”
折鸢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深知和的场静司理论这样的问题也是毫无用处的。
而的场静司的本意也并并不在此。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后,的场静司便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主动地转开了话题。
这个男人向来就是如此,看似温柔,实则冷酷,并且擅长用懒散的笑容说出尖酸刻薄又令人无法反驳的各种话语。
但不得不说,他对于她这位立场不同的青梅竹马已经着实给予了不少的宽容。
折鸢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他忽的起身。
接着,在她困惑的眼神之下,的场静司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躺了下来。
他按住蹙着眉、正准备起身的折鸢,“别动。”
而后他躺下,枕在了她的腿上,“半个小时以后叫我。”
“滚到一边去睡。”折鸢打算推开这个把自己当枕头的人。
的场静司叹了口气,他侧过了身,从原本的侧躺变成了正对着她的脸的仰躺。
他闭上了眼睛,手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半个小时之后,我送你回去。”
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疲惫感,折鸢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的委托呢?”
的场静司也不松开她的手,就这么闭着眼睛道:“来之前我就已经去看过了,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有些棘手呢。”
折鸢:“……”
折鸢:“所以,你刚才又在试探我。”
闻言,的场静司睁开了眼睛。
蕴满了笑意的赤红色眼眸立刻就对上了冰冷一片的蔚蓝色眼眸。
“不是试探。”他难得地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意,“我说过,鸢。”
他松开手,抚上她的脸,“只要你加入的场一族,我就能保护你了。”
从他张开的指缝间漏下的阴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将他锐利的眉眼打磨的出乎意料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