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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兽类多,荣五郎为了多打一些猎物。会向陈财主家里借一些工具,若是打的猎多了就会给陈财主家送些。
因此凭借着耿直真诚和乐于助人的性格,成亲之前的荣五郎本来是很受陈财主信任的,甚至多次请他来种自己的地,他今天也是想来试试能不能和陈财主求一求情,借到些许银子度过难关。
守门的人见了他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之后‘哦——’的一声叫出了他的名字:“荣轩,你还敢来?”
“我今日来有事情想要见陈财主,请问他在家吗?”守门的小厮出来之后就把门关上了,好像深怕弄出点儿什么动静吵到了里面的人。“荣轩,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还有脸找我们老爷求情,这情面啊!早在上次就被你用光了!”
上次桑小暖利用帮助荣五郎归还打猎工具的借口进了陈财主家里,妄图爬床,被人抓住,是荣五郎在这里苦苦求情才免得桑小暖一死。陈财主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荣五郎的鼻子说:“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大哥,你能不能让我见陈财主一面,见一面就行了。”荣五郎没有在意守门小厮的冷嘲热讽,面色如常甚至有些冷峻,桑小暖既已改过,以前的事情他就不愿意再提起,即使是别人提起,荣五郎心中也很是不快。但今日是来借钱的,所以他不得不把怒火压抑在心中。
“你快走吧,若再不走我就叫人来赶你了!”守门小厮不耐烦地打开了大门又在面前狠狠地关上。
荣五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交税的时间迫在眉睫,拿不到银子他没有办法和荣家更没有办法跟妻儿交代,他相信诚可动天,陈财主知道自己的确有苦衷也不会袖手旁观。
春雷滚滚,又是一场大雨马上要倾泻而下,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小贩都收起了东西,有个卖伞的店家好心拿了一把油纸伞过来问他:“小伙子,买把伞吗?你家应该很远吧,这伞我便宜卖你。”
“不用了,我没钱买伞。”荣五郎淡淡地说道。
店主无奈的走了,边走边叹息:“世道艰难啊……富人高床软枕,钱能生钱,穷人白忙活一辈子连把伞都买不起……”
荣五郎没听明白店主在感叹什么,但是他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属于后一种人的,但是那又怎么样,能吃饱穿暖,家庭幸福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老爷,就是他……怎么赶他就是不肯走,非要吵着见您……”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陈财主扬了扬手叫他闭嘴,朱门大开,荣五郎见陈财主终于肯出来见他以为是有冰释前嫌的可能,连忙上前几步,道:“陈老爷,我今日来是想找你借些银两交了税金,只够交税金即可,我可以给您种地还债。”
陈财主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下面,雨水淹没了他大半的声音,不得
不大声喊才能让阶梯下的荣五郎听见:“荣轩,你好意思腆着脸来找我,我却不好意思与你再有所往来。不过我们也算是交情一场,我奉劝你早日休弃掉那个淫妇,要不然后院起火,就你这个样儿,一辈子也别想从泥坑里爬得起来。”
陈财主羞辱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荣五郎的耳朵,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浑身上下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气,使他忘记了今日来的目的,而是毫不客气地回敬给陈财主:“我自己的妻子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你不愿见我,我走便是!”
“哟!半年不见,还挺有骨气了……”陈财主笑呵呵的和身边的人调侃道。
桑小暖本来是打算回来就去找荣五郎的,但小包子和自己身上都淋了一些雨,自己倒是不打紧,小孩子抵抗力太弱,等到她忙活一通把小包子的衣服换了,头发擦干了,又喝下姜汤,才顾得上拿起家里各种各样凡是能够装水的瓶瓶罐罐去接漏。
出门时正好碰见了落水狗一样的荣五郎,“这是怎么了?淋了一身!”桑小暖急忙回去拿毛巾给荣五郎擦干,荣五郎接过抹布道:“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忙什么?我问你,你今天去哪儿了,你还没告诉我呢?”桑小暖奇怪,荣五郎今天的情绪看上去好像不太稳定。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桑小暖一笑,准备先把这篇儿翻过去。
小包子在屋子里好奇地把中草药摆弄来摆弄去,这个闻一闻那个尝一尝,突然尝到了一味极苦的中药,苦得小包子连连吐口水,这才找到桑小暖求助。
桑小暖脸色大变,这苦楝长得高,她采摘的时候小包子大概是没看到,也没有和小包子讲,还好尝的并不多,连忙拿清水漱口才缓解了一点点,但中草药的苦味久久不散,小包子这次也是真的长了教训。
“娘亲,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这么苦?”小包子一脸的委屈,眼睛里仿佛能挤出水来。
桑小暖真是又好笑又心疼,心里直道‘这个后妈不好当’,“这是苦楝,世人都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其实苦味药材多的是,这苦楝的子、叶、花、皮,每一样都苦,有杀虫止痒,行气止痛之功效,娘亲是怕啊……春天来了,小包子浑身痒痒。”
小包子一打听,得知娘亲是为自己准备的,顿时嘴巴里的苦味都淡了几分。
荣五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浑身发热,又冷的难受,冥冥之中感受到额头有一道冰凉,热了凉,凉了又热,不断地冷热交替,身体舒服多了。
时至半夜,荣五郎终于有一丝清醒,强撑着身体起来却发现四周已经黑漆漆的一片,手下撑着的软乎乎的是铺子和硬硬的是床板,脚边也被捂得暖暖的,轻轻踢了踢荣五郎赶紧拿开了脚,并初步断定那是他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