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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家里依旧平平静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在荣五郎的印象里,只要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自己的亲家母总会大大咧咧的来蹭饭吃,连吃带拿给老爹带一份,荣五郎也不好说什么。今天村民们为什么要接济他们家,他还是一头雾水。
桑小暖抽空缝制了几个小沙包,晚饭过后教小包子玩,小包子总是输,输的心里不高兴了还会跟桑小暖耍赖,桑小暖笑着捏了捏小包子慢慢长了点肉肉的脸颊,说:“就只许再赖皮这一次,不然你总是赖皮的话没有人愿意和你玩了,小包子。”
小包子嘟嘟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耍赖,把沙包交给了娘亲。
已经很晚了,桑小暖去厨房烧好了热水,给小包子洗一洗睡觉。
从前的狗娃就像没有娘亲的孩子,别提洗澡了,上顿吃完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下顿。如今每天都有娘亲陪他睡觉给他收拾,小包子觉得自己是村子里最幸福的孩子,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把桑小暖抱得紧紧的深怕一不小心这样的娘亲就会离他远去。
桑小暖将小包子哄睡之后悄悄地查看他的手,两只小手上生出了冻疮,一只手上有三根手指都被冻疮爬上,要不是今天玩沙包把手弄得特别脏,自己亲自给他搓洗,以包子闷不吭声不喜欢给别人招麻烦的懦弱性格,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些破了皮的紫红色伤疤。
冻伤都是有记忆性的,有些不长冻疮的人对长冻疮没有任何概念,可是一旦有一年在身上长出了冻疮,那么第二年很可能就会继续延续下去。桑小暖又仔细地检查了小孩子身上其他容易冻着的地方,果然发现耳朵上也有些许红肿僵硬。
想到明天早上的时候荣五郎出门打猎,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衣裳,桑小暖把这几天连夜赶制出来的护腕放在荣五郎手里,荣五郎眉头一皱说道:“你不是要给狗娃做手套吗?我不需要这个。”
桑小暖止住荣五郎要把护腕给她的手,认真了神情:“小包子的手套我已经做好了,这个是还剩下的东西,我接了点棉絮做成了护腕,你用得着的。”
荣五郎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的戴上了护腕。护犊子是好事情,桑小暖对小包子有一个好父亲,自己有一个好夫婿很欣慰,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努力下去一定可以让榆木疙瘩重新发芽。
“那个昨天我给小包子洗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上跟耳朵上有不少的冻疮,我刚好认识一些中药材,可以跟你一起上山去采摘吗?”桑小暖等着荣五郎拒绝的声音,心里还放着准备好的劝说说辞,没想到只等来一句淡淡的:“嗯。”大概是觉得太冷淡了,荣五郎又多加了一句:“早点睡觉,明天我来做饭。”
“好。”桑小暖对他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荣五郎只看了一眼便不习惯地别开了脸。
桑小暖安置好小包子边收拾好行装和荣五郎出发了。都说胖子不怕冷,这话在今天看来还真没有错,尽管两人穿的一样少,桑小暖总觉得荣五郎要比她更冷一些,和他并肩走在路上,桑小暖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荣五郎的手,冰凉冰凉。
上一次来山上,本来是打算采摘一些好用的药材治疗自己的痤疮,结果一无所获,最后只摘了一袋子野菜回去,这次一路走来比上次眼见更加荒凉。密林里面光照少,阴暗潮湿温度也就高些,生物多样性也更好,桑小暖想到密林里去看看。
可是密林在深山里,陷阱重重,野生大型动物也不少,危险太大,荣五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桑小暖把气一出,一伸手拦在荣五郎的身前,说:“天气越来越冷了,冻疮不仅会留疤,长冻疮的人还会疼痒难耐,以我们现在的经济水平根本没有办法去买药材,要是不想让小包子受苦只有我们当父母的多尽一点心不是吗?”
荣五郎似有动容,他搞不懂桑小暖了,之前不管狗娃死活的人是她,现在为了狗娃愿意以身犯险的人也是她。但不管是之前的她还是现在的他,为人丈夫,都想要护妻儿周全。他想他自己要是识得中药材就好了也不用这样左右为难。
桑小暖软硬兼施,放缓了语气说:“我带了石灰粉会沿途留下记号,到时候就算是丢了你也可以沿着石灰粉找到我的,放心。”扬了扬手中一大包石灰粉,撒一点在地上做了样板,白白的石灰粉和黝黑的泥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荣五郎终于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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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分别之际,桑小暖突然想起来现代的逃生小常识,蓦地叫住了荣五郎,回头正好发现荣五郎也正在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笑:“五郎,要是我出意外了,你记住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跟着声音就能找到我了。”
给自己绑好了双重保险,桑小暖带上了自己缝制好的口罩,背好背篓向着自己的目标区去了。
密林里面的东西果然比外面的要多一些,相比之下就像下午晚饭前超市里的蔬菜区和要打烊前的蔬菜区,一个天一个地,桑小暖找了两个时辰,背篓里面已经装了好些药材,还不满足想趁这个机会多找一点上集市上做个买卖攒些小钱。
一转眼便看到一朵灵芝长在斜坡上,地势陡峭,桑小暖慢慢靠近,鞋子被拖着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开,“呀……!”等到桑小暖回过神来,已经跌下了一个人高的坑。
手中紧紧攥着的是刚才跌落下拽在手里的灵芝,桑小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站起来便脚下一痛,这才发现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顿时疼的站不起来。
“哎!”虽然摘到了灵芝,却折了一只脚,还好提前把背篓里的草药困扎好了,不然这一泼还不都跟散了架似的。
想着路上还有一路过来留的记号,现在除了脚有一点疼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开始借着树林间透下来昏黄的光线收拾掉在地上的药材。收拾完所有的东西,桑小暖又累又疼,强撑着把一些驱虫的草药涂抹在身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荣五郎打了三只野兔和一只山鸡,野兔的皮可以剥掉做成保暖的东西,剩下的肉够他们吃好多天的,等他急匆匆地赶到之前和桑小暖分开的地方却不见一个人影。
在原地等待了半个时辰,太阳快下山了,荣五郎迫不得已出发去找她,白色的石灰自桑小暖离开时就撒下来了,他沿着线找一直好好的,却走到不明不白的地方突然断了,就像是凭空消失掉一样,荣五郎没有办法只能在断掉的白石灰周围继续寻找。
“桑小暖!桑小暖……小暖!”一声大喊把桑小暖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满眼漆黑,刚准备大喊回应荣五郎,忽然想到晚上大喊会招来野兽,拿起了锄头敲击洞里面翘出来的大石三长两短按照和荣五郎约定的那样。但谁知道荣五郎反应愣是比别人慢了一拍,桑小暖敲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人。
不得已大喊一声:“荣五郎!荣轩!……”
“小暖。”荣五郎趴下来,“我在这儿。”月影笼过,皎洁的白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安详静穆,桑小暖急躁的心就这么被抚平了。
“荣五郎,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告诉你了……”趴在荣五郎的背上,桑小暖略带委屈的说着,有那么几分抱怨的意味在里面。
“对不起小暖,我给忘记了。”荣五郎习惯性的想去挠挠脑袋,手一松,桑小暖凭借着高额的体重差点就摔了下来。
微叹了口气,“你还真是直男癌啊。”
“直难挨?”是什么东西?“小暖……没关系我还背得动你。”桑小暖听见这句话,差点感动到流下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天底下所有为自己体重自卑的女子。
荣五郎亲自见证了桑小暖从擀面杖变成大水桶的过程,到现在没有一句怨言,还反过来宽慰她别在意。
此情此景,桑小暖埋在心里许久的话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问了出来:“五郎,我无耻、薄情长得丑还出去惹桃花,你为什么不休了我呢?”明显的感觉到趴着的背上一僵,荣五郎没有回答桑小暖的话,只道:“今天的猎物我放在了不远的地方,现在找不到了。”
桑小暖一个激灵,随后淡定的问:“还活着吗?”
“有气儿。”
这个回答让桑小暖举起了手恨不得马上拍下去,“那我们吃什么呀?”有气无力地放下了手,桑小暖身体的力气也在同时间被抽空了。
“小暖……”荣五郎把身上的一大陀肉往上掂了掂桑小暖也没有一点动静,想是睡着了,便没有再吵醒她。
“小包子,小包子……”点亮了家里的灯,两人在家里叫着小包子的名字,却久久不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