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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无名胸口的饕餮纹路异常清晰,他沉默片刻,认为这件事多多少少和脸谱道人有关。
而自己现在明显有些把握不了局面,上一次如果不是白素贞出手相救,他恐怕早就死在时空裂缝里了。
思及此,无名将衣服穿好,后从灰绿色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海螺来。
海螺粗看纯白,但仔细观察却大不相同,因为整个海螺上密密麻麻满是符文。
微微犹豫片刻,无名还是将海螺敲了三下,后开口唤道:“囚牛可在?”
话音刚落,海螺里传来阵阵的海浪声,随之便是一声应答:
“你是……无名!”
海螺另一头的男音满是惊讶:“有一百年了吧,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而且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扔掉这个海螺。”
“嗯,我找你有正事。”无名语气依旧和平常无异,即使与他谈话的人是认识了五百年的老朋友。
囚牛也算是了解无名脾性,他没有继续扯话题,而是一本正经问道:“怎么,出事了?”
“对,事情很大。”
无名直入正题,他仔仔细细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甚至还表明自己身边有一个小饕餮,实属分身乏术。
而听了这些个奇奇怪怪的经历后,囚牛不免连连叹气,尔后又道:“我立马就来,还有就是,你说小青穿越了对嘛?”
“对。”无名应答。
“实不相瞒,我有一件事从没告诉过你,而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冒险,毕竟性命大于一切。”
闻言,无名微微诧异,他蹙眉问道:“但说无妨。”
关于这一件事的由来牵扯了太长的恩怨,囚牛并没有一次性讲清楚,而是迷迷糊糊说了个大概。
而这件事也和穿越有关,或者说和极为出名的营口坠龙事件有关系。
上古神明大多陨落或归隐,而同时期的龙族至今却依旧昌盛,即使能力不及洪荒时期,但换一种说法就是,现在的龙族是所有神明里最接近古神的。
古有伏羲造琴,听凤鸣,以桐为琴身,可驱除六欲,唤回本心;
而断龙骨造琴,听凤鸣,以骨为琴身,则唤回灵魂,更甚者,机缘巧合之下便能逆改时间。
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后,囚牛叹口气:
“但骨琴极其不稳定,营口坠龙就是一个例子,你说你在时空裂缝里看见了自己,我能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但你决不能冒昧行事。”
想了想,囚牛又自嘲笑了笑:“不过你一向理智,当然,这骨琴也是最后一张底牌,我告诉你也是希望你不要灰心。”
无名自然明白囚牛的用心,现在这种情况,的确需要一张底牌。
“好,我等你。”无名说罢便将海螺又敲了三下,而三下过后海螺恢复正常,无名顺手将海螺塞进了灰绿色书包里。
继续盘腿坐着,无名脑海中浮现出囚牛所说的骨琴和饕餮。
他若有所思,心底也渐渐分析起前因后果来。
一者不行,二者结合或许可以?
不用改变未来,只需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以及脸谱道人究竟是谁便足够。
一旁豆豆依旧不管不顾一个劲啃着最后一个烤鸭,他将最后一块骨头扔进嘴里后用湿巾擦了擦手。
豆豆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小短腿,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床上的无名:
“无名哥哥,我们明天去烤鸭店对面的火锅店好不好?”
原本专心致志思考问题的无名微微蹙眉,随之又眯眼笑了起来:“好啊,明天会有另外一个大哥哥带你去火锅店。”
闻言,豆豆先是愣了片刻,然后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小心翼翼道:“无名哥哥……无名哥哥是不是和阿青哥哥一样……不要豆豆了……呜呜呜……”
豆豆一哭就收不住,声音也越来越大,别人是梨花带雨,豆豆不一样,他是暴雨倾盆。
见哭声收不住,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无名只好又施展了一次禁言术。
豆豆大张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看起来十分让人怜惜。
不过无名脸上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拍了拍豆豆的肩膀道:“你的另一位哥哥,可比我有钱多了,无论你想吃什么,他都能满足你。”
豆豆呜咽几声后揉了揉眼睛里的泪花,然后继续盯着无名。
无名冲豆豆点点头:“都是实话,而且你这怕人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月挂柳梢,车鸣渐歇。
至午夜三点,无名出租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无名是修行者,本就是闭目而已,并没有真正的陷入睡眠,虽豆豆睡了,但他睡意太浓固然吵不醒。
于是无名便没有多少顾及,他起身去开门,门开后只见一男子站在门外,他虽外貌俊朗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别扭。
因为他正穿着一件衬衫和短裤,脚踩拖鞋,手里还拿着一堆热带水果。
但与此同时,外面寒风瑟瑟,大雪纷飞。
无名:“……”
囚牛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所以才赶得急些嘛,我可是从海南岛连夜飞过来的,我想着见故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便顺手拿了一袋水果。”
有些无言以对,无名只好点点头,颇为无奈地开口道:“多谢。”
说着,便顺手将屋子四周设下结界,而囚牛见状也给结界又加固了一层。
心照不宣,无名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将一堆水果放好后,囚牛盯着豆豆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说无名啊,这饕餮血统不纯哎。”
“嗯?”无名微微有些诧异,因为对于血统这种事情他确实不太了解,况且也没兴趣。
只是囚牛的这一句话却让无名联想到一件事:“小青施法穿越后失败,会不会是外力因素,也就是我的突然闯入,脸谱道人以及饕餮的血统?”
囚牛细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准,不过这小饕餮身上血统的确有些奇怪。”
“怎么说?”无名看向囚牛,疑惑问道。
蹙眉思考片刻,囚牛方才选好了一个合适的解释:“就是,他的血液有一半是死尸的。”
这个答案无名全然没有想到,他微微有些惊讶:“尸体?难道豆豆的母亲或者父亲是一只僵尸?”
囚牛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然仅凭小青肯定是驯化不了饕餮的,即使是幼崽也不行。”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便将之后的工作一一给囚牛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