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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都在看热闹,田家的二丫要出嫁了。这场面可大,照样请了全村人吃饭,就连刘大牛家也收到了请帖。
可不刘大牛在发愣,自己的女儿让隔壁老田家给嫁出去,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婆娘,往地下唾口水,“就你出的馊主意,女儿都给别人家养活去了。”
“你得银子时候可不这么说。”刘婆娘翻了白眼,家都是刘大牛管家,当初卖二丫的钱她一分都没过问,心底难受的紧。
刘大牛猛地踹她一脚,骂骂咧咧,“闭上你的臭嘴。”
刘婆娘跌倒在地上大哭出声喊着这个杀千刀的,卖闺女还打老婆。
可惜隔壁是听不见了,田春夏还找了喜庆的琐喇声,白鸟凤鸣。沸沸扬扬的很是好听,老一辈的老人都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听。时不时的呷口酒,好不快活。
妆台坐着俏新娘,今日的刘二丫格外的美,柳眉比平常要加黑了些。妆容是风彩化的,较为偏现代装,眼线用细炭笔勾勒,更显得本身就大的眼睛妩媚,姣好的唇形用口脂完美涂抹,鲜艳欲滴惹人忍不住赞叹一声。不是普遍的大白脸,二丫本身就白,风彩直用胭脂微微修饰,整个人都俏丽无比又端庄美丽。
刘二丫盯着铜镜看,不由自主的摸上脸,笑道,“没想到我也能这么漂亮。”
“二丫姐本身就美,微微上妆那是锦上添花。”风彩梳着她的头发,辫了好看的新娘发辫。
嫁妆为上好的锦帛,摸上去光滑无比,一针一线都是绣娘所绣。衣裙摆的大朵牡丹骄衬托的刘二丫更是娇艳无双,红盖头一盖就成了待嫁的新娘。
李氏进了房间握住她的手,微有些哽咽,“我的儿啊,嫁到他人家就要做好贤妻的本分。”
“干娘,我晓得。”刘二丫第二次出嫁比初次还紧张,当初刘婆娘也未曾如此交代过她。都匆忙想要将她送过去,也是一抬轿子就进了房府。也是,只不过一个妾激不起大风大浪。对村子里任何一户人家来说,就算是妾也是莫大的福分。
刘二丫收回情绪,现在可不同了,她是做李宝尔的妻子。想到这,眼神有些水光,她抬头望向田春夏,不舍和忧伤皆有。
“今个可是个大喜的日子,都别哭。桃花村也离咱们家不远,想回来这永远都是你的家。”田春夏心里也是有些惆怅加不舍的,诉衷肠倒是大可不必,这句话也是在告诉刘二丫她是有底气的,受了气就回来。
刘二丫如何会没有听出弦外之意,感激和感动都有,敛了敛神色,“我知道的。”
“果然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好。”风彩望着嫁衣还有头顶那金灿灿的发簪,实在是令她觉着闪亮了眼珠子。能天天穿着这古罗裙,虽说会有些不便,但这感觉还是好的,微风一吹将裙摆飘扬,仿佛是仙女一般。
田春夏自然知道她的感慨,轻轻推搡她笑着道,“等你出嫁,也送你一套嫁衣,还是贼贵贼贵的那款式。”
“那就先谢谢春夏。”风彩嘿嘿一笑,矜持这种东西是什么,她不知道。
几人都哈哈大笑,将离别的气氛冲散了许多,外边宴请的菜不是春夏亲手所做。她请了村里好几个能干厨艺又好的大娘,这就包括崔大娘。
每人一天的工钱是一两银子,后面听到的妇人们都捶胸没能早点自荐。崔大娘最拿手的便是煲汤,这味道就连田春夏也绝口赞叹。
喜事高兴费酒,田春夏早早就在镇上拉了一大缸酒回来,保管大伙儿喝个够。还未上菜,桌上的水果和零嘴足以让人目瞪口呆,饶是大户人家也没这样大场面的。大家都想起了上回迁新家的场面,也是这般,纷纷感慨田家的日子是真的越过越好。
田蕊儿和舒素都告了假,两人都穿着一样的衣裳,粉色衣裙。中间还别了个璎珞,精致无比,舒素额头上点了一抹红,蕊儿额头倒是一朵妖艳的牡丹花。舒素长相本就明艳,若是点缀这花,更显得绝色无双,故此并不以花饰额。而田蕊儿相反,她清秀又小巧,加以牡丹修饰,脸蛋也就更为突出。
一个是要压住艳色,一个是要凸显艳色。田春夏将两人的看的很清楚,她思此,看向旁边轻酌梅子酒的方若与,自打他学习兵法到现在,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不禁气质,甚至五官也长开偏微硬朗,当初如玉的小人儿,居然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丝稳重。
“若与,你来。”田春夏招呼他过自己身边,“今日人多,你万万要看好蕊儿和素素,知道了吗。”
“好。”方若与认真的答道,目光触及舒素,眼底有丝温柔。他并不知春夏为何要有次吩咐,但他已经懂得若为兵,就得学会两个字,“服从”。且要尽最大的能力,做好顶头上司的安排,更别说春夏还是他师傅。
田春夏望着方若与走向她们俩,她清晰看见蕊儿眼中的那抹欢喜。不禁有些失神,妹妹啊,若是有天你知道姐姐开始就在撮合若与和素素,你会不会恨我。
“可是有些不适。”有句话说的好,你在看别人,别人在关注你。能第一时间察觉春夏不对劲的绝对是田东,他能很敏锐的找出她的位置,甚是眉头一紧,他心也会悬起。
“在想蕊儿他们三儿。”田春夏也不避讳心中所想,拿起梅子酒往嘴里倒,这酒并不烧灼,入口也微甘甜。
田东了然的颔首,与其说是缘分,不如说他们在背后也推波助澜。打头就有意想让若与护住素素,是他们的私心,但若与愿不愿意又是他的事情,“此事莫担忧,总过发生的道理,现在来看,若与也偏向于素素的不是吗。”
田春夏恩了声,情一字伤人能有多厉害,她虽还未曾经历。以过往的经历,看的多了,自然知道其中的摧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