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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似乎渗到了土里,也有些干涸,但那面积实在是大。
许多樱花瓣也沾上了血,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周围那帮小女生有的甚至尖叫了出来。
他们其实只是想看看零柒作了什么妖而已,没成想真的能见到正儿八经的自杀场面!
可能在场人中只有季暖和克林安斯还算冷静的了。
克林安斯的眸光尽是寒意,死死地看着那片血迹,没有言语。
季暖神情随意,甚至唇角还带着点笑。
两个人的反应在这群人里十分显眼,其中季暖更为突兀。
瑞希冷冷道:“看见了吗!”
“你可看清楚了!”
“谁假意自杀会放这么多血!”
他看着季暖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便都是气,如果不是有克林安斯在,他一定会揪着她的脖领子,把她的头摁到血迹上边让她看个清楚!
季暖对于他的不善目光也懒得理会,只是扩大了唇边的笑,道:“看的确实挺清楚……起码比你仔细多了。”
“这些血迹很多都已经干涸。樱花树底下晒不到多少太阳,如果她是今天上午自杀的……看不到什么热乎的,起码得也得让我看流动的吧。”
“还有那些沾了血的樱花瓣,明明就不是今天新落的,而是被翻上来的。可今天新落下来的樱花瓣上却仿佛没沾到什么血哦……”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瑞希打断。
“——你什么意思!”
季暖挑眉:“我以为我的意思表达的很准确了。”
“怎么,听不明白?”
“……那我就说得再直白一些好了。”
“这血,不是你家零柒宝贝的。”
瑞希脸色难看。
只“你家零柒宝贝”这几个字便让他听着不舒服,再加上她说的那一系列话,直让他的怒火冲上了脑子里。
“你他吗到底有完没完?”
“是不是人没死你就一点感受都没有?”
“就算你厌恶她,那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现在就冷血到这种程度,连朝夕相处的人自杀都没有感觉?”
“……不管怎么着,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去医院,守在零柒身边,等她醒了之后跟她道歉!”
季暖淡撇撇一句一句回。
“有完。”
“不是。她就算真死了我也没什么感觉,天儿了就是觉得有点麻烦而已。”
“我冷血到了什么程度你永远不知道,因为你不了解我。”
“不去,拒绝。”
众人:“……”
季暖看着瑞希已经对她失望透顶的表情,笑道:“跟你说了你不信,这血真是别人的。”
瑞希感觉自己的妹妹已经没心没肺到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现在这种情况,她怎么能还笑得出来?
“呵。”
“这里是学校,怎么可能出现别人的血迹……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季暖眨巴眼睛,弯唇:“万一是昨天前天什么的有别人想自杀呢。”
瑞希声音冷硬,明显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有人自杀会不叫救护车?学校里会没人知道?”
“我来不是和你掰扯这些的。”
“你不愿意道歉就不道,别整那么多有的没的,最多明天父亲就会知道这件事。”
“道歉和被赶出家门,你选择一个吧。”
其他人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每个人都憋着呢。
有的想劝季暖低个头,有的想劝瑞希态度和善些,有的觉得蓝希说的那些关于血迹的话很有道理。
但最终还是没人站出来说一说。
毕竟别人家的家务事,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但……感觉他们似乎闹的很凶的样子。
气氛冷凝。
身为主角的两兄妹也在对视着。
半晌,季暖蓦然嗤的一笑,有些愉悦,也有些讽刺。
“其实,我早就被赶出家门了,不是吗。”
“你们现在一家四口,貌似早就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没等瑞希开口,季暖又道:“你不跟我掰扯?”
“因为你从不相信我。你只觉得我是在胡闹,是在说谎,是在无理取闹。”
“这不是掰扯与否的问题,是你根本不会把我说的任何话放在心上的问题……所以我不是输在有没有良心,是输在不会哭,不会博同情,不会装可怜……输在没有一个信任我的哥哥和父亲。”
瑞希皱眉。
到底是亲妹妹,重话说多了对方没有没有急眼,反而伤心难过甚至露出一点点对于家人的绝望……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不能忽视。
即便现在在暴怒的边缘徘徊,瑞希还是难得好说好道苦口婆心了一回。
“蓝希……”
“你对周姨和零柒敌意太重了。”
“如果你放下戒备,好好和他们相处,就会发现她们很体贴很善良。”
“小时候你对他们敌意深,是因为害怕新母亲对你不好……但现在你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零柒和周姨对你的关心应该能看见……跟我去道个歉,零柒会原谅你的。”
季暖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道:“我看不见。”
“因为她们对我的关心根本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给你们看的。”
“谁跟你说自杀就要叫救护车了?零柒她叫救护车了?”
听见她不但没有听进去自己任何一句劝导,反而又把话题拉回了原点,瑞希所有的耐心已经全部消耗了精光。
“还不是为了你?”
“她宁愿让自己遭受危机也要制止我叫救护车……她怕别人知道她因为你自杀,你会被学校的同学说闲话,怕迪尔知道了来找你麻烦!”
“呵。”
“真是讽刺。”
瑞希眸子晦暗阴冷,“没别的问题了吧?”
“看来我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了……既然你没有道歉的心思,被我逼着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如果被父亲赶出家门,你可不要哭着喊着来求我帮你!”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
在这个时候,季暖一个没拽住,克林安斯便已经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了瑞希的脑袋上!
克林安斯拳头硬,心里又憋了半天气,落到头上肯定是不好受的。
瑞希踉跄了一下,倚着一棵樱花树才没有倒下去。
“吗的!”
他暗骂一声,冲过来就要踹回去,却被克林安斯拽住了脚,一肘子戳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