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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七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心如走在沙漠中人,眼前的绿洲,好似海市蜃楼。
“我……”
哈哈摔了几次后,终于认清了梁楚笙不会管自己的事实,不高兴的将雪板脱了丢到一边,哼哧哼哧的徒步走去找他。
不想,一靠近,就看到一个很奇怪的阿姨,用一种他形容不出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老爸。
“啊!爸爸你找小媳妇,我要去告诉妈妈。”
梁楚笙双眸一沉,走过去将转身就要溜走的小家伙一把抱住,“臭小子,混说什么呢?”
哈哈骄傲按昂起小脑袋,指着梁九七的方向说:“那,那个阿姨就是你小媳妇!”
“啪——”
梁楚笙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他肉嘟嘟的屁股上,光听声音就觉得很疼。
“臭小子,你懂什么是小媳妇么?”
哈哈委屈的瘪着嘴,泫然泫泣的看着他,怯生生的点点头。
梁楚笙见他咕噜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打坏主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哈哈见他有恃无恐个,瞬间炸毛了,“你找小媳妇,还这么不讲道理,我要让妈妈跟你离婚,我要去找楚叔叔当我爸爸!”
梁楚笙凤眸斜斜一睨,声音沉下,“你说什么?”
哈哈莫名的觉得不舒服,小脖子缩了缩,识时务的摇头,“没有,爸爸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告诉妈妈你找小媳妇的!”
说着还握了握拳,一脸“我保证、我发誓”的表情。
梁楚笙真想让这个臭小子回炉重造一次,都不知这些花花肠子是跟谁学的?
他完全忘记,眼前的小鬼,使坏的样子,同他一模一样。
梁九七绷着的脸终于忍不住了,“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个新出现的阿姨吸引力,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发现老爸没有看他,便伸着脖子,悄悄地对梁九七说:“阿姨,你真的要当我爸爸的小媳妇么?他很凶的,忘记吃药的话,会打人的!”
“梁少勋,我听的见。”
咬牙切齿的冷斥,让哈哈脖子一缩,咻的一下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嘀咕,“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梁九七从未见过吃瘪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梁楚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慢慢踱步,将哈哈丢弃的滑雪板捡了起来,转身准备走人。
梁九七亦步亦趋。
预料之中的责备没有降临,哈哈的心思瞬间又活泛起来。他偷偷摸摸的抬起头来,看到身后跟着的人,又不甘寂寞的小声问:“阿姨,你真的要去我家么?可是我家很穷的,养不起你了。”
梁九七失笑,却有了逗弄的心,“可是阿姨钱多,阿姨养你,怎么样?”
哈哈怔了怔,偏着肉嘟嘟的小脑袋想了好一会,还是觉得不好的摇摇头,“不用了。我妈妈会养我的。你不去就够了。”
梁九七脸上纠结着,“可是我不用你们养吖,让我跟你去,好不好?”可怜巴巴地瞪大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哈哈被盯得不好意思,如玉的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他噘着嘴,不停的摇头,“不好,你不能去我家。爸爸有小媳妇了,就会欺负妈妈。”
“你怎么知道?”
“电视都这么演的。”哈哈说着小脑袋骄傲的一扬。
梁楚笙心想,回去以后还是让哈哈少跟着艾雪晴看那些婆媳剧,一天到晚都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梁九七还想说点什么,被梁楚笙打断了。
“别逗他,你说什么他都能记住,回去再重复,就不是这个意思了。你昨天已经拐了我媳妇儿一夜了,还想再来一夜。”
淡漠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梁九七心头一跳,她玩着玩着忘记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那个……哥。”踟躇了几秒,她脑中闪过昨夜的谈话,还是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梁楚笙身体微微一闪,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
只是那一声细若蚊吟的“嗯”让梁九七怔住了。倏然控制不住,红了眼圈。
她的心怦怦乱跳,没了节奏,好似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一般。双腿微微发软,蹲下了身子抱住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让路人不由侧目,猜测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梁楚笙自然听的见变化,不由轻叹,默默的抱着孩子转身走到她身边,“你准备在这孵蛋吗?”
梁九七急忙摇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没有!”
梁楚笙将哈哈塞到她的怀里,冷漠的说:“跟上。”转身离开。
梁九七受宠若惊,半晌没了反应。
哈哈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爸爸不要他了?
“阿姨,爸爸是为了让你当他的小媳妇,把我抵押给你了么?”
奶声奶气的声音唤回了梁九七的神志,她裂开嘴角,一口白牙明晃晃地耀眼,“是吖!”兴奋低头就像一亲他肉嘟嘟的小脸。
哈哈眼疾手快,一下伸手挡住了,“阿姨,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亲我。”
梁九七失笑,刚要开口,又听他说:“爸爸没有权利卖我,你还是跟上去,让妈妈做主吧。”小肉手指着梁楚笙消失的方向,意思是让她给跟上。
也是一个小人精。
梁九七心想,点点头,快步跟上梁楚笙的步伐。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没有开口,哈哈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不太对,也乖巧没有开口。
一路沉默。
到达酒店房间,梁楚笙按下了门铃。
正在用平板画草图的赵恬儿疑惑此时敲门的人是谁,迟疑了一会才起身开门。
她透过猫眼看清门外人时,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弧光,“你们怎么会一起来?”将门打开后,她开口问道。
梁楚笙面无表情的耸耸肩,眼神无辜,“她自己跟来的。”
梁九七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眉梢几乎快要飞到天上,笑的灿烂,“嫂子。”
哈哈发现自己被无视了,急忙开口,“妈妈,你认识爸爸找的小媳妇吖?”
语如惊雷,炸的众人一头黑线。
刚起身的哼哼走到他们面前,冷声说:“你们不用管他,他前几天一直在温习《回家的诱惑》。”
气氛瞬间凝结。
赵恬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哈哈,心道,儿子,你的口味真独特。
梁九七嘴角不禁抽了抽,“呵呵”傻笑两声,“哈哈真是……真是……”真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我知道我聪明伶俐,你不同特意夸我。”哈哈自然地接了一嘴,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梁楚笙伸手将洋洋自得的小家伙抱起,丢到赵恬儿的怀中,“我和她谈谈,一会回来。”说完拉着梁九七快步离开了。
略显凌乱的脚步,可以看出他此时心绪不宁。
赵恬儿不禁担忧的看了一下。
“爸爸这是要去赚外快吗?”
沉默时,哈哈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所有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怀中还伸着脑袋依依不舍的偷看的小家伙,“哈哈,你以后不准看电视了!”
哈哈不明为什么忽然自己的爱好就被剥夺,哀嚎道:“不,妈妈,为什么?!我还是个孩子,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赵恬儿将他放下,戳了戳他的脑袋,“不,你已经五岁了,不是孩子了。”关门转身进屋。
“妈妈,我才五岁!你这是不道德的!”哈哈不忿的迈着小短腿追着她屁股后面要说法。
“可是你下午才告诉我,你不是个孩子,可以承担了呢?”
哈哈一下语塞,顿了两秒义愤填膺的说:“那是小孩子的话,你怎么能当真?”
赵恬儿啼笑皆非,好了,黑也是他,白也是他。
她停下脚步,哈哈不察,一下撞在她的腿上,又因肉多,一下被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小屁墩猛地闷疼。
哈哈愣了两秒,“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赵恬儿刚要过去,就被哼哼拉住了,“妈妈,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我。”软糯而冷然的声音令人感觉奇怪。
她迟疑了两秒,看着他漆黑的眼瞳中闪耀着坚定的光,最后妥协,点了点头,“好吧,你不要吓到他哦。”
哼哼冷酷的点点头。
赵恬儿又与他对视了一下,终被打败,转身去完成自己的草图了。
哈哈哭了半晌,发现没人理他,就抽哒哒的停下了,大眼微微张开一条缝,就看到哥哥站在面前抱手冷冷的看着他。吓得他一个哆嗦,刷的一下站了起身,也忘记了哭泣。
哼哼牵起他的手,“走吧,去休息。”
哈哈不敢造次,乖乖点头。
赵恬儿偷看了两眼,不由感概,真是一物降一物。
……
梁楚笙与梁九七的谈话很简单,一个道歉,一个接受。然后随意的聊了下近况。
分开的时候,梁楚笙对她说:“有时间,回去看看妈。她其实很想你。”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手机里还存满了她的照片。
梁九七怔愣半晌,目光变得幽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梁楚笙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没一会,身后传来凄凄然的低泣声,让他身形一顿,莫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继续离开了。
一家人的游玩,因梁九七的出现半路夭折,梁楚笙回去后,便同赵恬儿商量回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