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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我并不知道。”罗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头夜景:“但是我并不怕他。”
“不怕?我是该说你不知者无罪呢,还是该说你孤高自傲呢?”
如果一般人对罗睺说出这种话,这人的小命恐怕就得在这个地方画上句号了,不过很可惜现在坐在那华美的真皮沙发上的人却是上三界的最高武力之一,阳明三杰里最年长也最强的昆仑老祖,虽然他看上去只是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大叔,但实际上这家伙也就比大狐狸小上一辈,可以说是昆仑第一代的人类掌门。
&n《; 同时,他也是气宗的开山老祖,现在市面上存在的所有运气法门不是出自他的手就是经过他的改版,亚圣以上。
“那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做?难道你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嘲笑我的嘛?”罗睺也不客气:“易星辰,别把你那套带到我面前。”
“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不改啊。”被直呼其名之后,昆仑老祖并未生气,只是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劝你一句,凡事不可太过。”
“哈哈,被你这样的人劝,我突然觉得我压力很大啊。星辰兄,你管的太宽了。”罗睺转过身看着昆仑老祖:“你我可是平辈,别弄得像我长辈一样。”
“话就到此,你要还是一意孤行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昆仑老祖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嫌弃的摇摇头:“我们的规矩你当然可以不守,但最后你不要后悔。”
罗睺转过身,没再说话,而是继续望着窗外。看着他的样子,只要是不傻都知道他已经下逐客令了。于是昆仑老祖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放下茶杯,身形散落成一团清风消散不见。
见他离开,罗睺面色冷冽了下来,点上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对还是我对了。”
虽然他和昆仑老祖同属上三界,但明显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他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试图找这个昆仑山老怪物帮忙。可没想到这家伙不但不帮忙还把他当儿子训了一顿。
当然,他也知道老怪物说的规矩是什么,不就是无论怎样为敌都不会针对敌方首领族人么,简单说也就是不暗杀、不灭族、不收买。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本来划分区域时被选在亚洲的昆仑蜀山蓬莱三人众已经在危急的边缘了,反而欧洲这里以罗睺为首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分部越来越强盛,甚至现在不少亚洲方面的工作已经交给了他们这里。
“吩咐下去。”罗睺拿出一块铭牌似的东西放在嘴边:“让四煞星过来一下。”
当然,他执意想暗杀天守门高层的家人,其实并不是单纯为了报复。而是希望让整个天守门陷入一种极端的未知恐惧之中,寄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拖住天守门的扩张脚步。
不过这一次他的选择,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错。
而与此同时,思远这个懒散度假男正享受着英雄一般的待遇,被瀛洲府的十二万百姓围观了一整条街,那感觉就好像是状元挂着红花骑着大马游街示众一样。
不过这倒也是他应得的荣誉,因为他昨天晚上秒杀了数之不尽的妖怪顺便还有一个妖王。
那可是妖王啊!那可是升级为护国天师的必经试炼,没能经过妖王试炼的天师。永远不能的成为护国天师。
这一旦成为护国天师,那基本上就和封疆大吏没什么区别了。整个大明最次的护国法师都是从一品,而最厉害的护国法师已经成为了摄政王,虽然名义上仍然是国师,但……是吧,谁不知道呢。
在人群簇拥着思远去觐见本地官员的时候,蛋生在后头别提多高兴了。脑袋都快昂到天上去了,至于身后秀才和姜玥倒是一脸严肃的跟着,尽量保持低调。
不过好就好在思远用蜃尘制造的面具效果好到不行,他们一行人倒也没被任何人发现,安安稳稳的在十几万人的瞩目下走进了当地的军管单位之中。
在这之前。思远他们就已经知道整个瀛洲因为闹妖闹得太厉害,早就已经全城军管了,也就是早前看到的虎威营。
当然,昨天思远那一套下来,着实震慑了那一帮大头兵,一个个看思远的眼神就跟看神仙似的。
“昨个晚上,你们是没见啊。天师一人独对千万山妖,伸手一招三味真火顿时从天而降,不消片刻就把那密密麻麻的山妖给灭了个干净。那妖王自然不干了,从妖界噌的一下蹦了出来。嚯!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妖王身高百丈、身批金甲,双脚落地之后脑袋都到了云彩里,当时我们看那架势,可是没有人不为天师捏把汗,可你猜怎么着?”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快点说!”
“当时啊,天师站在妖王脚下,那就跟一只蚂蚁似的,可突然间天师迎风而涨,呼呼擦擦的涨到了千涨之高,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百丈妖王捏了个粉碎。妖王死前还喊了话呢,说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别让你载在我手上。那德行,就跟前年我们抓来的那王二麻子开刀问斩前说的话一样。”
“不对啊,头儿。当时王二麻子喊的是十八年前又是条好汉。”
“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了……”
思远在前头走着,听到这样杜撰的故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这眼瞅都快赶上评书的效果了,而实际情况远没有这么惊险。他用妖火烧了点不入流的小怪物,然后顺便用规则之力一枪崩了一个看上去是怪物小队长的不入流的小怪物。什么百丈千丈,压根没有的事,那个被他崩成碎片的怪物撑死也就十来米,三层楼那么高。思远要是想再招摇点,召出相柳……那说不定还真是能让这边的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百丈之高啊。
不过思远也很庆幸自己昨天没听罗敷的用最酷炫的办法,不然那真是太惊世骇俗了。就光这么一下,成立的军民就已经把他当神仙膜拜了,如果真是来个万灵卡大作战,估计没两天思远的名声就得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恐怕用面具都躲不过去了。
“到时候你就说我是你师兄。”
思远小声的对旁边跟着一起过来的三娘嘱咐道:“不然我还真没法解释来历。”
三娘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昨天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思远怎么在吹灰之间灭掉了数以万计的妖怪又是怎么样一击就把妖王给打成粉末。
虽然自己欺负欺负那个所谓的妖王问题也不大。但绝对不可能像面前这个家伙一样,冲上来就是一通秒杀。
至于他到底有多厉害到底是什么身份,昨晚上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此人绝非人间的货,就这么简单。如果还得追问,恐怕真的会引火烧身。
三娘是个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所以当思远提出这个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要求之后,三娘并没有任何的诧异和疑问。一口就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等见到守备大将时,那将军在一番寒暄慰问之后,张嘴就开始询问起思远的身份来。对于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思远可不会跟那些穿越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蔑视前人智慧,所以一问一答都非常小心。
当听到思远是三娘的师兄时,大将果然释然了。因为几乎整个瀛洲府都知道三娘可是瀛洲的守护神,虽无天师之名。可她在这大明也算是数得上的厉害天师了。既然连她都说这个奇男子是法力远胜于她的大师兄,灭几个妖怪那还不是随随便便嘛。
既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庆功宴摆起来、大戏唱起来、春华楼的小妹子跳起来!
就这么的一直把思远折腾到晚上才算是一切结束,而守备大将还诚恳的挽留思远在这瀛洲多玩上几天,说不定过两天京城那边就会派人过来给这个新天师加官进爵。
思远虽然说明自己没有当天师的意图,但还是答应留在这玩上几天,毕竟在这搭上了三娘这条线。不从她那取点关于小煜的情报,那着实是有些太浪费了。
“先生,我倒是好奇。我南华派算是个大派了,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招式。不见符箓、不见法器、不见招式,如此轻松的解决数万妖怪。恐怕就算是仙人都办不到吧?”
还没等思远回答三娘,旁边一直跟三娘不对付的姜玥就嘲笑道:“那只能说你见识短浅,仗着自己有些能耐坐井观天罢了,我家先生岂是区区仙人能比的,恐怕这满天神佛都奈何不得我家先生吧。”
虽然姜玥也不知道思远到底有多厉害,但女人撕逼么,不就是这样嘛。在思远熟知的世界里,女人撕逼要不就是撕我比你强在哪哪哪、要不就是撕我男朋友比你强在哪哪哪,你有阿玛尼、我有爱马仕,你开保时捷我开法拉利。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思远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里,其实女人们的撕逼也并没有撕出什么新境界,仍然是以吹牛逼为主、以打击人为辅,再加上夸张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来击垮对方的自信心,以达到贬低对方抬高自己身价的目的。
“哎呦,黄毛丫头也真是敢说啊。张口你家先生闭口你家先生,这船上出来的人啊就是跟我们这些村姑不一样。”三娘丝毫不示弱:“真是让我这荒野村姑开了眼界。”
“你!”的出身几乎就是姜玥的逆鳞,虽然她是个花魁,但说白了可不就是个么,哪怕再冰清玉洁,但在人家的嘴里,说不定她早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再被三娘这么一撩拨,虽然心智比常人成熟的多,但说到底不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当场就急了:“没错,我就是从船上出来的,可我知道自个儿是干净的,而且是先生亲自带我出来的。不像某些人,当个寡妇天天抛头露面,谁知道私底下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勾当。”
“够了!”思远眉头一簇:“像什么话。”
别人的话,姜玥可能全当放屁,可思远是谁?思远在她心里已经是至高无上的神了,再加上这一路上她几乎对思远都产生了一种爸爸似的依赖,所以被他喊一嗓子之后,姜玥顿时就老实了下来,连带着三娘也不再废话了,不过俩人的斗争姿态倒是没停下来,互相瞪着眼,就跟两只大蛤蟆似的。
“当街口出污言秽语,这合适吗?”思远皱着眉头训斥道:“小玥,特别是你。小小年纪,这么尖酸刻薄,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思远是干什么的?这哥哥可是专业的训导处主任,天守门里那些心比天高的毛头小子可都被思远哥哥给训过一圈的,就算是南离都曾经被思远给训得狗血喷头。甚至连那票狐狸精都不敢在思远面前放肆,可想而知这个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而越来越严肃的御守大叔是多么的又土又没趣了。
这不,被训斥一通之后,姜玥没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抱着剑在旁边抹眼泪,委屈得一抽一抽的。反倒是一直插不上话的陈秀才趁着这个机会一边用袖子给小玥擦眼泪一边贴着她说些体己的话儿,一副职业备胎的样子。
在城里溜达一圈之后,思远发现也没什么玩的,比着金陵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加上小玥又在旁边赌气,这弄得思远一点闲逛的心情都没有了,没多一会儿就提出要回客栈。
虽然守备将军给他们在城里准备了客房,但思远着实是不想住在这个地方,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关注之中,这感觉可是一点都不好。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住在三娘的客栈里,毕竟名义上他还是三娘的师兄,住在那里名正言顺。
“蛋生,回去睡觉了。”
“知道啦,师父。”正在城中小河里捞蛤蟆卵的蛋生应了一句,蹦蹦跳跳的跑到思远的身边,然后兴高采烈的跟着师父的脚步慢慢往回走着。
不过没走两步,思远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他皱起眉头问道:“你们听见什么了没有?”
“听到了。”蛋生迟疑的抬起头:“好像有人在哭。”
“哭的还挺惨咧。”三娘皱着眉:“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
思远眼睛一转:“一起去看看。”
“先生,是打算除暴安良吗?”
“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思远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干自己想干但没机会干的事,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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