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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神马东西!”
“不知道。”
“我们在哪?”
“不知道。”
“怎么来的!”
“不知道。”
思远现在暴跳如雷,他现在坐在一间木头屋子里,屋子没有窗户,外头只有喊打喊杀的声音,坐在他对面的鬼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正在研究着屋子里的布局。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脑子里最后一个印象就是思远在用五行转化之术破坏那个阵法,不过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就是看着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自己就坐在这个地方,面前还放着俩窝窝头似的玩意,思远还尝了尝,感觉像是在吃鸡屎。
“我感觉……我们肯定是触动了阵法。”
思远捏着下巴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显得心神不宁:“八成是穿越了。”
“不是八成。”鬼母放下手里的杯子:“我们真的是穿越了。”
她说完,站起身子:“如果我学到的知识没出现偏差,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公元十三到十五世纪的欧洲。”
“不是……不是吧?”思远也愣了:“还有……你怎么不像你了?”
“你也一样,照照镜子吧。”
思远整个人都是蒙的,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桌上的铜镜面前看了一下……然后当场就坐凳子上了。
如果说鬼母还有几分神似的话,那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绿眼睛、高鼻梁,嘴唇上还有一抹胡子。
“这……”
“借尸还魂。”鬼母突然下了结论:“我们应该是用另外一种方式穿越到了这个年代,而且我发现外头很闹腾,应该是出什么大事了。”
正在这时。他俩所在的屋子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外头慌张的跑进来一个头戴粗布帽子的少年冲了进来,看到鬼母之后神色慌张的喊着:“贞德要被处死了!”
“贞德是谁?”思远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贞德……好熟的名字哎。”
那个小厮也愣了,嘴里嘀咕了半天。诧异的看了思远一眼,就又匆匆的跑了出去。而思远抠了抠鼻孔:“他刚才说的不是中文吧?我现在外语水平这么好了?”
“等等……等等……让我理一下。”鬼母扶着额头:“贞德……贞德……让我想想……”
思远等了半天,鬼母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圣女贞德!很有名的,号称法国人在贞德和矮矬子拿破仑之后就没打过胜仗!”
“我历史不好……”思远站在窗口看着下头,发现街上已经站满了人,远远的还有一辆囚车在缓缓驶向前方。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团糟,思远和鬼母其实都处在混乱之中,如果今天真的是贞德被处死的日子。那么就应该是1431年的5月30日,距离思远的时代近六百年。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思远和鬼母正在用别人的躯体观察着这六百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阵法的力量……
“我们怎么回去?”思远并不关心贞德,他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回到未来:“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这地方呆着吧,连电视都没有,那不得死啊。”
“不,肯定不会。”鬼母走到窗口向远方眺望:“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废话呢,能不奇怪么。”思远扬起手上握着的窝窝头:“这是见了鬼了。这种玩意也能吃?”
“你别转悠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鬼母索性站起身:“走吧,去看看圣女贞德被烧死吧。”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想赶紧回去。”
思远怕是也转悠烦了。往凳子上一坐就不动弹了,不过手全很不老实的在那拍来拍去,半天没有拿定一个主意。
鬼母看他一会儿,二话不说拽起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来了出去。
出了门之后,思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这地方居然是一个买肉的铺子,敢情自己穿越也穿越了个杀猪的身上,他还嘀咕老半天呢,怎么就不能是个富家公子什么的……
跟随着人流。思远和鬼母来到了行刑的地方,民众都在栅栏外头。而那里面则是有不少卫兵把守着,在最中心的地方他看到有个年轻的女孩被捆在一根木桩子上。她的脚下全是干柴火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有个人拿着火把,看上去让人有些汗毛起立。
“这就是圣女贞德?”思远小声的问着鬼母:“这……这还是个孩子啊。”
“十九岁,历史上的圣女贞德,十九岁就被烧死了。”
思远一听,顿时觉得这旧社会真他妈的扯淡,一十九岁的姑娘还没干什么呢,就这么的给烧死个球的了,这事放在自己那个时代,除了阿富汗、印度之类的地方恐怕但凡是稍微有点文明气息的国家都不可能干的出来吧。
“我们……要救她么?”
“救她?”鬼母白了思远一眼:“先不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如果我们改变的过去,那你确定我们回去之后看到的还是原来的世界?”
“不不不然呢?”思远指着那个火刑架:“你得让我看着这么漂亮的一姑娘被做成香酥鸡?”
“不是香酥鸡,是烤鸡。”鬼母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样吧,咱就玩一次劫法场?”
“会出问题么?”
“问题么……肯定会有问题的,不过既然玩么,咱们就玩大点,玩都玩了的话,能回去也就是说没问题,回不去的话……我们还管他有没有问题?”
“如果回不去呢?”
“那我们只好在这结婚生孩子了。”鬼母摊开手:“这个身体我还算是满意,不过我觉得你长得有点丑,没原来好看。”
思远吧唧两下嘴:“怎么干?你说。”
“这种小事而已。”
就在鬼母推开人群要往里头走的时候。里头的刽子手得到了命令,火把哆哆嗦嗦的就凑到了圣女贞德脚下的柴火堆放了过去。
“来不及了,你赶紧的!”
思远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快步冲出人群。两掌就扇开了阻拦他的卫兵,站在火刑架下头仰头看着圣女贞德。
“抓住他们!他们跟这个异端是一伙的!”
后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来,那些把守的卫兵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不过这些人别说在思远面前了,就算是在鬼母面前都是肉鸡一样的人物,连法术都没有施展,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了一片。
“你还在那看什么啊!小哥!上去啊!”
“她……她……”思远指着圣女贞德:“她没穿内衣啊!我怎么上手啊?”
“你是吃饭吃顶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种事!拽上人,我们撤。”
思远摸摸头。看也没看就把一个过来准备收拾他的卫兵给甩到了一边,然后他蹦上火刑架,双手合十冲贞德说道:“抱歉抱歉,不是故意耽误你被烧死的。”
说完,他一手就拽断了捆住贞德的粗麻绳,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腰像抗猪肉似的往肩膀上一扛,回头看了一眼鬼母:“往南边走,什么时候看着河什么时候停下来!”
“好叻!”
甩开追兵,鬼母噌的一下就消失在广场之中,而思远则不慌不忙的扛着贞德推开一切过来的阻挠的人群。那些刀枪剑戟就压根没有能近他身的,反正就跟开了无敌似的,连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不过最后思远也觉得这避金决有点太招摇了。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低调点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思远索性也就撤了,只不过肩膀上的那个姑娘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来到和鬼母约好的地方,其实也不算是约好了,毕竟都不熟地图,反正就一路往南走,鬼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了一条河,看见鬼母的时候她正在河边挖洞。样子看上去很傻。
把贞德放下来,思远走到鬼母身边看着她正把手往一个洞里伸。表情专注。所以忍不住问道:“你这是……玩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一只耗子,最少得有一斤重了。我把它赶到这洞里来了,掏出来等会请你吃烤耗子。”鬼母继续摸索着:“看什么啊,帮忙!”
“帮忙?”
“生火!”
思远情不自禁的白了她一眼,伸手的指着河边的一个略干燥的空地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幽幽火焰就这样突兀的冒了出来,灼灼燃烧。
“你行啊,离了法术活不下去了啊?”鬼母撇撇嘴,从洞里把手拿出来,手上真的抓着一只跟猫似的耗子,起步都得一斤三两左右。
“这……不是……”思远咳嗽了一声,盯着那耗子油亮的小眼睛:“你不怕?”
“小时候家里穷,一到夏天,我父亲就会带着我们兄妹三个上山抓田鼠。”鬼母的表情里充满了回味:“那大概是……此生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罗敷。”思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我也陪你去抓田鼠。”
“你是吃撑了吧?谁稀罕抓那个,要不是现在被困在这无聊,我才懒得动手呢。”
“行……你赢了。”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坐在河滩上不动弹的贞德,悄声对鬼母说:“你去给看看,咱们这乱也捣了,事也惹了……别救回来的是一傻子。”
“那你烤耗子。”鬼母把大老鼠往思远手里一塞:“别让它给咬着了。”
思远没忙着料理这只大耗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鬼母,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管鬼母跟这个贞德怎么说,贞德就是不开口,眼神里灰扑扑的没有一丁点精气神儿,脸色也非常苍白。但不得不说,按照未来的审美观来看,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个漂亮姑娘,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里那个十六岁就能带兵打仗的女中豪杰。
“有问题。”鬼母仰起头看着思远:“这姑娘有问题。”
思远摸着下巴答非所问:“哎。你说……咱俩要是现在去中国的话,能不能找见你和梦鳞?”
“还能找见小白龙呢。”鬼母笑着摇摇头,轻轻的捏住贞德的下巴掰开了她的嘴:“哼!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
“舌头被割掉了。”鬼母松开手:“我就觉得离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带兵打仗什么的,太不可靠了。看来这所谓的圣女贞德是帮人背了黑锅。”
思远点点头:“在这的话……我没什么顾虑了。活死人肉白骨我办不到,可这种断肢再生可是小菜一碟。”
“那你就快一点!”
“好叻!”
思远把大耗子用破衣服一包,顺手塞进怀里,然后走上前给贞德施展法术来让她的肌体恢复正常。可就在他成功的那一瞬间,之前的白光再次出现,他和鬼母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陡然失去了那么片刻的意识。
而当他们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正坐在那粉红色的庄园别墅的大厅之中,周围沾满了穿西装打领带的黑衣人。还有……
“好久不见啊,但丁大叔。”
思远笑着朝但丁打招呼,但没想到但丁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看着思远时候眼角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
“大中华区特案组特别行动专员齐思远到此一游是吧。”
但丁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对思远说道:“游的还愉快吧?”
“啊?什么?什么什么?”
思远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但本着活着就得靠演技的宗旨,他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但丁也懒得跟这家伙胡搅蛮缠,这次的事情着实是大条了,他指着地板:“齐思远,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啊?什么什么地方啊?”
“下面是……哎呦我的妈呀。”但丁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下面是整个欧洲的历史啊……”
“啊?”
“啊?你现在给我啊?”但丁撑着额头:“九百年,九百年啊。一千二百个志愿者,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灵魂守护下面的英灵殿堂。被你到此一游!到此一游就罢了,你还给我毁了他们的躯体。现在好了……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了。”
“啊???”
“不要啊了!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丁叹了口气,浑身瘫软在了沙发上,扭头对旁边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说道:“你过来一下。”
那人慢慢的走到他旁边,转过身面向思远,轻轻摘下帽子。思远一看,当时血压就高了,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刚才救下的贞德……吗?
“你们走的太急。我没有机会道谢。”她用金色的眼睛看着思远:“我等你们,等了六百年。”
“啊?”
“还啊?”但丁也是哭笑不得。瘫软在椅子上:“中国有句古话,叫祖宗不可欺。你现在让我怎么跟我的祖宗交代?下面!就是下面,被你装修成了一间溜冰场你知道吗?那地面平整的,嘿,比水泥砌的还平整,真行啊。”
“那个……那个……”思远也感觉自己这次干的有点问题,不好意思的说:“我……我赔……”
“赔?你拿什么赔,我就问你,你用什么赔。一千二百个英灵,被你超度了,整个欧洲的历史被你抹掉了。合辙,弄了半天,这世界历史是被你小子改变的啊?”
“啊?”
“贞德,解释给他听。”
贞德笑了笑,走上前:“对不起,我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但是因为你们,我活了下来。而且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方法,我不再衰老。于是……我创造了巴黎公社,主导了共产国际还有……”
“等……等等!”思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别告诉我……我老家开国那几位爷……”
“没错,都是我的学生。”
“我的妈呀……”
思远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沙发上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听说过那些改变历史的人,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只是玩心大起干的一件劫法场的小事却早就了现在这样的……
“蝴蝶效应,你知道吗?”但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今天在这触发了灵魂神殿,我都他妈不知道原来这事是你干的!我二十五年前认识贞德的,她告诉我有两个人当年救了他,使用的是东方法术。我当时就觉得应该是当年哪个高手云游到了那边顺道救了她一名,我是真没想到……这他妈也行!”
“那现在……”
“现在?现在还能怎么样,我得去告状。这事我兜不住,让你们老王来处理。”但丁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们就别动弹了,老实的等着处理结果。贞德会留下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了。”
“好的。”思远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鬼母,发现她正在壁炉旁边吹着口哨烤着玉米,似乎好像完全没她的事一样。
看着但丁走出去,思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贞德则坐在了他的对面:“没想到,历史真的会因为人为的因素而改变。”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个金色眼睛的女人,看着看着就滑到了她胸上:“当时……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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