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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呼延钊低声开口,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愈发熠熠有神,他握着水壶,看着远处的京师,淡淡的笑了笑。
晚间,梁王府。
“夫人,这些粗活还是让咱们做吧,若是让王爷知道了,王爷定会怪罪的。”一旁的侍女瞧着如意亲手为祈云义做点心,便是蕴着担忧,恭恭敬敬的开口。
“没事的,以前夫君的饭菜都是我准备的。”如意笑意温婉,因着下厨的缘故,她也并未穿那些漂亮的裙子,而是打扮的十分简朴,发髻上也只是插了一支玉簪,整个人看起来清纯而素雅。
那侍女见如意这般说,便不好再劝,只帮着如意打着下手,如意念起丈夫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忙,她虽不太懂丈夫在做什么,可却晓得丈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祁,为了大祁的黎明百姓,这样想来,如意心里只觉心疼极了,只想着做些夜宵,为祈云义补一补身子。
书房中,祈云义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的边境图,却是眉心紧锁。
听到脚步声,祈云义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妻子清甜而温柔的笑容。
看见她,祈云义紧锁的眉心顿时舒展,起身时,唇畔已是浮起了几分笑意。
“小东西怎么来了?”祈云义迎了过去,揽住了妻子的纤腰。
如意噙着笑,将手中的夜宵放在了桌上,与丈夫说道:“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我给你做了点心,你快吃吧。”
祈云义晚间没什么胃口,此时看着如意送来的点心,倒是的确感到饿了,他揉了揉如意的发顶,与她一道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那些冒着香气的点心,便是食指大动,刚要拿起筷子,就听如意喊了他一声:“夫君!”
“嗯?”祈云义不解。
如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糯米糍粑,先是在唇边吹了吹,而后才递到了丈夫唇边,轻声道:“夫君,我喂你。”
祈云义先是一怔,继而便是笑了,他捏了捏妻子的脸,问她:“你喂我?”
“嗯,”如意看着丈夫,眼底有心疼之色闪过,她微微掩下眸子,很小声的和他说了句:“你守护大祁,我想守护你。”
祈云义心头一震,他向着妻子看去,就见如意的小脸上透着真挚,眼睛中漾着对他的关切,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祈云义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滋味,这样多年来,风风雨雨,刀光剑影,他都是孤身一人闯了过来,他以守护大祁,守护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为己任,从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也没有人问过他苦不苦,可如今,她这娇滴滴的小媳妇竟告诉过他,她要守护他。
“如意.....”祈云义眼瞳深黑,他刚唤了一声妻子的名字,便停下了,不知该说什么。
“快趁热吃吧。”如意声音轻柔,即使祈云义没有讲话说完,可如意心里却也是懂得,她明白丈夫的辛苦,也明白他的不易,正因为明白,才越发心疼,越发想对他好。
她没有旁的本事,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对他好,军政上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懂,那就只能在吃食上多多留心,照顾着丈夫。
祈云义张开嘴,咬了一口糍粑,顿觉那糍粑甜糯可口,满是糯米的清香。
“好吃吗?”如意有些担心,只怕祈云义回京后每日里山珍海味的吃惯了,这样的民间点心已经入不了他的口了。
“好吃。”祈云义笑了,他点了点头,大手一捞,便是将如意抱在了膝上。
如意手里仍是拿着筷子,她的眼睛柔软而清亮,又是夹了一块茶干送到了丈夫嘴里。
祈云义十分闲适的坐在那里,由着如意喂着自己,两人不时说些闲话,当真是惬意极了。
见丈夫吃的差不多了,如意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祈云义,自己则是向着桌上的边疆地形图看了过去。
“夫君,这是什么?”如意问。
祈云义一手握着茶杯,另一手则是扣在如意的腰上,听着妻子开口,男人的目光落在了漠格的疆域上,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道:“这是边境地形图。”
说完,祈云义放下了茶杯,一手指向漠格的方向,与如意道:“这里是漠格,在这个地方,除了大漠,便是草原。”
纵使如意出身民间,也晓得大祁和漠格打了很多年的仗,虎阳关与燕阳关一带更是民不聊生。
“漠格人很坏,总是来抢咱们的东西。”如意想起那凶残的漠格人,澄澈的眼睛中便是浮起了清晰的怒意。
祈云义默了默,却是低声道,“如意,如果我是漠格人的统领,我也会领着战士进攻大祁。”
“夫君?”如意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
祈云义握了握妻子的手,耐心与她解释:“漠格地处荒凉之境,百姓时常要饿肚子,而大祁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漠格人少不得要眼红,对大祁一直虎视眈眈。”
“可大祁是我们的啊,他们......哪里能来抢呢?”
“傻瓜,这世间的事,一直是弱肉强食。”祈云义捏了捏如意的脸,他的目光落在大祁的疆域上,缓缓道:“若大祁国力衰弱,兵马不济,漠格人迟早会打过燕阳关。”
“夫君会挡住他们的,是吗?”如意心头惴惴,攥住了祈云义的手指。
祈云义向着桌子微微靠近了些身子,将如意整个环在臂弯,他望着漠格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一仗,我并没把握住,如意。”
“夫君不是和漠格人打过很多次仗,打赢过很多次吗?夫君怎么会没有把握?”如意不明白。
“漠格有一个很会打仗的人,我从未与他交过手,这一次,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打败他。”祈云义说着,身子则是向后一靠,唇畔露出一丝苦笑。
“夫君,这个很会打仗的人......他是谁?”如意有些好奇。
祈云义看着她的眼睛,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屋外传来一阵拔刀声,继而便是侍卫的声音响起:“什么人?!”
祈云义顿时凝神戒备起来,冲着屋外呵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王爷,有刺客闯入了王府。”侍从顿时从屋外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向着祈云义禀告:“属下已经命人全力追查,惊扰了王爷和夫人,属下罪该万死!”
祈云义挥了挥手,示意那侍从起身,他看了眼怀中的妻子,刚欲安抚如意几句,就听一道嘹亮的男声从外间传了进来。
“祈云义,有朋自远方来,何不出来见一面?”
那道声音环绕在书房上方,仿佛离得很近,又仿佛离得很远,那道声音刚响起,周遭的侍从便是纷纷拔出了佩刀,却只是面面相觑,竟是不知这道声音来自哪个方向。
“夫君?”如意紧张起来,向着丈夫看去。
“别怕。”祈云义心知来了劲敌,他拍了拍如意的手,起身与周遭的侍从喝道:“保护好夫人!”
“是。”侍从们恭声领命。
“夫君,你要出去吗?”如意见祈云义要走,慌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在这里等我。”祈云义吩咐着,而后则是头也未回的冲了出去。
“快,保护王爷!”
如意待在书房,就听外面响起侍从们纷沓的脚步声,如意心里乱极了,只对着一旁的侍卫问道:“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那侍卫一怔,眉心透着忧色,恭声道:“回夫人的话,属下也不知来者何人,但此人能越过王府的守卫直接来到后院,可见此人定是武功高强,只怕.....”
“只怕什么?”如意心中一跳。
“只怕,此人的武艺,不在王爷之下。”
祈云义运出轻功,跃上了屋顶。
果真见一道黑影立在那儿,遥遥向着祈云义看来。
“即是朋友,阁下何不报上姓名?”祈云义声音沉稳,眼睛不动声色的在来人身上打量,对着那黑影言道。
那黑衣人却是一笑,声音十分浑厚,“祈云义,你若能打赢我,我自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祈云义微微皱眉,他的视线一转,就见王府中的守卫尽数出动,将书房里里外外包围的密不透风,弓弩手也是就绪,向着黑影人齐齐拉开了弓弩,只等祈云义一声令下,数箭齐发。
而那黑影人却似是对着周遭视而不见,竟是全然不曾将侍卫与弓弩手放在眼里般,他仍是站在那里,仿若统领千军万马般,周身不见丝毫惧意。
祈云义眸心微缩,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黑影人,继而沉声吐出了一句:“你是呼延钊。”
除了此人,天下间,祈云义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