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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柳绿的街道是叫嚣着的夜,这里想来是有钱人挥洒金钱的地方,娱乐会所的一个包间里,一个男人四十几岁的坐在轮椅上,淡然握着酒杯在手边晃荡,头发有些稀少,被梳理了起来,一张凶狠的方形脸,眼眸里遮盖不住的狡诈,只要他眸色一沉,就会让人生出不好的预感。
而这些对于他身边挨近的艳丽女人来说却丝毫不觉,因为她们的主意力并不在人身上,而在这个人的身份地位甚至能给她们带来的盈利上。
“龚总,你尝尝这个酒,可是我珍藏着特意留给您的。”
龚铭笑了起来,手在女人腰间辗转:“好,那我就尝尝?”
此时,外面推门进来的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资料,勾着背,头发遮盖住了他的眼睛,整个人都比较阴沉,他瞥了一眼龚铭身边的女人:“龚先生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着,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吧?”
龚铭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他正了正身,笑道:“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知道你迫切想要报仇,可是对方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沈千裘,掌控了几乎所有的商业命脉,独具鳌头,他手段怎样你可比我更清楚,想对付他可着急不得。”
“少和我扯这些,你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你连沈千裘的主意都敢大,现在和我说这些扯什么蛋。”
李岩脾气不好,他和龚铭也只是合作的关系,个人从中取益,只是相比起他来说,龚铭要的是沈千裘名下的产业,而他要的是沈千裘的命。
“这个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和你合作就会做该做的事,你也让你手下的人警惕一点,被露了破绽。”
李岩以前在沈氏集团的时候,毕竟当过高位,手底下也有些,他出来以后也一直没有断了联系,这些年他一刻也没有松懈过杀死沈千裘的念想,要不是他,他怎么会落到现在妻离子散的结局。
一想到这里,他眸底的恨意肆意。
这些当然也被龚铭看在眼里,要不是因为李岩这个人可以唯他利用,他也不会筹划这些,要知道要沈千裘付出代价,也同样要花大代价。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提点我的吧?”龚铭抬手让包厢里的手下和女人都退出去,眼眸扫去李岩手里的资料。
“当然不是,我查到了一些事。”
李岩见人都退出去以后,将资料丢给龚铭:“沈千裘竟然结婚了,你知道是谁吗?”
龚铭自然不关心那些八卦,这几年和沈千裘唯一有过关联的不就是那个主持人嘲讽:“那个叫夏什么的?听说是从夜店里出去的女人,呵,只是竟然没想到沈千裘好这一口,果然是英雄难过没人关啊。”
“那你可就错了!可没那么简单。”
李岩拿过来的资料是沈千裘和姜羽熙结婚证明,他所能查到的不多,但是他以前在沈千裘手底下工作的时候是知道姜羽熙这个人的,以前就有牵扯,现在竟然还私下里结婚,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姜羽熙已经是个影后了。
“五年没出现过这个人,一出现就扯了证,我可没见过沈千裘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龚铭看着手上的资料挑眉,眸色渐沉:“确实有点意思,那那个主持人呢?”
李岩坐了下来,勾着腿:“沈千裘身边的女人还能少吗?说不准是用来解解闷的,只怕也是个用来消遣的女人。”
龚铭注视着照片里惊艳动人的女人,确实这个比那个主持人有些味道,那双眼眸很清澈。
“你怎么知道这个不是?”
“我五年前就见过这个女人,在沈千裘身边,你觉得沈千裘会对一个人上心这么久吗,甚至还领了证,堂堂正正的给了少夫人的身份。”
如果沈千裘在意这个女人,那就相当于他有了软肋,人一但有了软肋,就很容易拿捏了。
这一点,龚铭很擅长,只是没想到沈千裘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因为一个女人。
“你最好能确定,要是这个女人无关紧要,到时候你出手了,一败涂地的人就只有你。”
李岩报复心切,况且他直觉这个女人对沈千裘而言一定不一样,他道:“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里面还有一条记录是她出境的记录,就在今天,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小孩,如果要动手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间,她可不在沈千裘身边,只要抓住他,就让沈千裘用命来换。”
说道这里李岩神色转变,异常阴冷,他等了这么些年,为的就是取沈千裘的命来祭奠自己的妻儿。
龚铭转动轮椅,从桌上抬起杯子递给李岩唇角勾笑:“那我就预祝你顺利!”
李岩二话不说,将酒一口喝去。
A国,某欧式公寓。
姜羽熙将贝贝轻放在床上,低头吻她的额头,看着她乖巧的小脸,这时铃声响起,她接过电话。
宫询的声音有些急切:“羽熙,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
姜羽熙道:“洛夫公寓,我带着贝贝。”
“好,等我,我马上到。”
黑色的车疾行,宫询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双淡雅的眼眸微微有些急切,宫家资金链出了问题,即便管他禁闭也不会关太久,因为他是宫家指定继承人,手上掌控着宫家的经济命脉和主权,这些事不得不由他出面解决,而宫老先生自然也不会想到,姜羽熙会到这里来。
宫询总觉得他不在的这几天,姜羽熙一定是出了状况,不然不会突然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她。
姜羽熙没想到宫询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她开门正对上那双眼眸,恍然她觉得和宫询也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你来了?”
宫询蹙眉,从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伤,他轻握着她的手:“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沈千裘弄的?”
“不是。”姜羽熙从他手里抽出手埋着头:“是我自己,为了从他身边逃开。”
宫询凝望着她,神色暗沉,或许连姜羽熙都不知道,她所有极端行为都只会受那个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