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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无疑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活着的时候,不但从来不在表面上跟妃子们争宠,也从不会对皇兄埋怨什么。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表现的很得体,她都没有什么怨恨,用得着徐太医在她死后,为她出头吗?
再说了,德妃温婉善良,从来不跟任何人,包括先皇后争风吃醋,只求她自己和小公主能够安然,就这样都招来徐太医的恶毒报复,只能说是他太偏激了。
“简直岂有此理!”昭明帝龙颜大怒,上去就踹了徐太医一脚,“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还有脸说是为了先皇后?若德妃和小皇子有什么不妥,朕诛你九族!”
“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臣的九族就剩下臣一个人了,无所谓。”许太医一点也不在意。
他家里早就没人了,他本来就是指着先皇后而活,先皇后死了,他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萧凉川冷冷看了他一会,问:“你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做出如此错事,不但差点害的德妃一尸两命,也把你自己的名声前途都赔了进去,你图什么?”
许太医已经钻了牛角尖,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一边狞笑,一边爬起说:“我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先皇后报仇,就是要让德妃和皇子死!皇上娶了先皇后却不好好对待,先皇后的死,皇上也难辞其咎!”
很显然的,他并不知道先皇后死的真正内情,就是一门心思想要害死德妃和孩子,让昭明帝痛苦而已。
昭明帝此时已经冷静下去,冷声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朕也无需向你解释,总之你谋害龙胎,罪不可赦——”
“我都说了无所谓啊。”徐太医耸了耸肩膀,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反正德妃和小皇子不可能活着,只要他们死了,皇上痛苦,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死有什么要紧?”
其实他真没想直接把德妃给摔了,彻底暴露自己,他虽然替先皇后报仇是抱了必死之心,可他还想多给先皇后烧几年纸钱,不是非死不可。
原本他打算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德妃临盆的时候,一定会难产而亡,一尸两命,皇上一定会彻底崩溃,其他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归结为天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
如果皇上能挺住,发现问题,要责罚他失职,也无所谓,反正失职比起谋害皇子的罪轻的多了,最多就是把他轰出宫去。
他就不当这个太医,直接回家养老去,反正他这些年得到的俸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家里又没有什么人,只有他一个人,后半生平平淡淡,也花不了多少钱。
一切都打算的非常的好,却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顾飞雪,不但看出德妃胎位不正,还一上来就怀疑他是故意的,让他完全没有时间把自己撇干净,只能孤注一掷了。
德妃要是向皇上禀报了这件事,皇上哪怕相信他是医术不精而不是故意,也一定不会再留他在太医院。
若把他赶出宫去,他就没有机会再弄死德妃,报复皇上了。
所幸他把德妃弄倒,她胎位不正,即将临盆,那么一摔必然大出血,就算顾飞雪医术超绝,也一定就救不了德妃和皇子。
然而他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是,他不知道顾飞雪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有医疗系统,可以给德妃做剖腹产手术,他终究还是白算计了。
昭明帝一时气结。
“里面情况怎么样?”萧凉川也不在徐太医这里浪费唇舌,看到一直守在门口的稳婆,皱了皱眉,“你们不用进去帮忙吗?”
飞雪医术超绝,没有应付不来的事情,他平时也放心,可德妃现在的情况肯定很不好,再说生孩子嘛,肯定是稳婆的经验更丰富,有稳婆在里面帮飞雪,成功的把握就更大。
稳婆赶紧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瑾王殿下,是瑾王妃让民妇等在外面等,民妇等不敢进去。”
她们也想进去帮忙啊,从私心里说,只要皇子平安降生,她们都会拿到厚重的赏赐。
不过她们刚才也看到了德妃的情况有多凶险,如果她们硬留在里面,德妃有个什么事儿,即使不是她们的错,估计皇上也会怪罪到她们头上,还是听瑾王妃的,了,出来等的好。
萧凉川也就没再多说,等等看是什么情况。
又隔了一会,屋子里忽然传出小孩啼哭声,虽然不是特别响亮,听着还是挺好的。
“生了生了!小皇子出生了!”昭明帝顿时惊喜万分,抑制不住地叫。
自打德妃悄悄告诉他,飞雪说他又要有一个皇子,他就一直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虽说事情不是太顺利,还差点出人命,不过听到孩子的哭声,再怎么样他也认了。
萧凉川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没事,就成功了一半。
许太医顿时面目狰狞,咬牙叫道:“不可能!孩子怎么可能生下来!”
德妃明明胎位不正,生的时候一定会痛到求死不能,而且等不到孩子生下来,就会憋死在娘胎里。
可是现在孩子居然好好生下来了,而且还这么快,根据他的估算,德妃最起码要疼上个一天两天的,才会彻底完蛋!
谨王妃的医术真的就这么高明了,连这种情况都能应对自如,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萧凉川冷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德妃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害过旁人,当然得到上天的眷顾,有什么奇怪?”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徐太医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喃喃自语,像是一下子被抽起了脊梁骨,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不过没有人会再管他,他做的事天理难容,他一定会受到惩罚。
“稳婆,进来一个,照顾小皇子。”顾飞雪在里面叫。
现在孩子是平安了,她还要给德妃腹部的伤口进行缝合,这个场景太血腥,估计稳婆看一眼就会吓得晕倒,就不要她们帮忙了,她自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