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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们、他们欺人太甚!”韩安然不敢使劲挣扎,更不敢对顾飞雪有丝毫不敬,心里的怒火却难以消灭,指着庆阳王一家愤怒地说道。
“玉华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玉华哥哥……”韩安茗只是哭,她神情哀伤,眼神迷乱,估计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心中那难以言喻的绝望让她除了哭诉,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大胆!”顾锦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轻蔑地说,“韩安然,你一介草民,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王如此不敬?说本王欺人太甚?你们两个一再破坏玉华的名声,破坏我庆阳王府的名声,本王还没有跟你二人计较,你二人倒赖到本王头上来了,成何体统!”
顾飞雪都不禁挠了挠眉心,想反讽她爹几句,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实在是所有的语言在脸皮厚到如同三尺城墙般的父王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她都不能想象,父王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自信,才能在任何指责面前,或者说犯下的任何错误面前,都能这样波澜不惊,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真是个人才。
“你——”韩安然同样气急无言,浑身颤抖,也是被顾锦程的厚颜无耻给打败了。
顾玉华看他们兄妹两个仿佛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心中越发得意,面上却是一副大度的样子,劝道:“韩兄,你还是带着韩姑娘尽快离开吧,你们这样闹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何必呢?”
本来他盼着韩安茗一命呜呼了,就万事大吉了,结果顾飞雪多事,把她给救了过来。
不过人没死又如何,反正孩子已经没了,只要他不承认,谁又能证明孩子是他的,他也不必负什么责任。
虽然这样确实有些对不起韩安茗,但是和自己的前途名声比起来,牺牲个把女人算什么。
再说了,他和韩安茗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买贵重的首饰衣服、胭脂水粉,把她哄很高兴,也没亏待了她。
“这样就赶我们走,你做梦!”韩安然愤怒道,“顾玉华,你做过的恶事休想否认!就算去大理寺告状,我也绝不会让你们这般得意!”
大不了就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呗,他怕什么?
顾锦程却是一点不急,冷冷说:“本王明白,你们嚷着要报官,不过就是想骗钱罢了。来人,拿一百两银子来,你们拿着银子赶紧滚!”
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一百两他们若是不满意,大不了再添上点。
韩安茗飞想嫁进庆阳王府,不就是贪图王府的荣华富贵吗?
这样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人,又有多么高的眼界?
韩安然气的浑身发抖:“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什么一百两打,发要饭的呢?
妹妹的名誉清白以及性命,和那生生被打掉的两个孩子就只值一百两吗?
人命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不,我不要!”韩安茗大概是受不了这种羞辱的刺激,眼神骤然清明了不少,叫道,“我不要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跟玉华哥哥在一起,我不要钱!”
话刚说完,她胸口骤然大痛,眉头一皱,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安茗!”韩安然大吃一惊,赶快抱住她,急道,“你没事吧?别生气,犯不着跟这些人生气,他们不配,你不值得为他们这样!”
“装腔作势!”顾锦程一点愧疚或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冷冰冰说,“若是一百两银子你们还不满意,那就再加五十两,拿着银子滚,从今往后别让本王再在京城看到你们!”
顾飞雪冷笑,父王以为他是谁,这种话都敢说,当京城是他家开的吗?
就连她夫君都不会随随便便说这话,父王还真以为他是个人物了。
恐怕父王现在还想不到,用不了多久,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韩安然气的也要吐血了,可他毕竟在身份上低于顾锦程,再加上感激顾飞雪救了妹妹,顾锦程又是顾飞雪的亲生父亲,很多难听的话,当着顾飞雪的面他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真心想多了,不管他要说多难听的话,顾飞雪都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她和这个渣爹之间除了有父女的名分,啥也不是。
韩安茗急促地喘息了两声,虽然恨的全身都在痛,想到跟顾玉华过往的一切,心里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看着顾玉华哀求道:“玉华哥哥,你真的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吗?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哪怕为奴为婢为妾,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可以!”
她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了,只想着能够留在庆阳王府,哪怕名分上不好听,总归不必在外面承受别人的白眼。
顾玉华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韩姑娘,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过去?你就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我父王给你银子,已经很可怜你了,你就拿着银子赶紧走吧,再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的。”
这话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韩安茗的眼神从悲哀慢慢变的冰冷近乎疯狂,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念想,现在心里所剩的,只有恨和杀戮的欲望!
顾飞雪能够感受到韩安茗瞬间情绪的转变,回头看着她,想要劝她两句,双眼却突然涌上一股暖流,眼前骤然闪过一个画面!
韩安茗手上全是血,握着的刀子上也在滴血,在她面前是倒在地上成为血人的顾玉华,她正在仰天狂笑。
顾飞雪不禁吃了一惊,再眨眨眼,画面消失了,她所看到的仍是刚刚正在进行的画面。
她陡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忽然想到之前预见到顾玉华要杀顾玉霖,而又成真了的事,如果那次的事不是巧合,那么这次她预见到的,难道也要成真吗?
换个角度想,顾玉华这样对待韩安茗,她就算性格再温婉,绝望之下,对顾玉华起了杀心,并且付诸行动,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和萧凉川也讨论过她的眼睛,可能在灵珠的作用下有了某种特异功能,这次的预见很可能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