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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实在是没有想到，顾玉华原来是这样的人：“什么？顾玉华他……”
这么多年他怎么就看走了眼！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离顾玉华远远的，妹妹也就不会吃亏了。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不过你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顾飞雪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替他难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现在应该看出来，我父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就看你打算怎么做了。”
韩安然气的要死，脑子很乱，无法思考。
“你是一定要让韩姑娘嫁给顾玉华，保住一些名声，无论她吃多少苦，甚至付出生命为代价，现在也顾不上了，还是说，你宁可让韩姑娘吃了这亏，后面的日子也尽量过得舒心一些？”顾飞雪看他也说不出什么，就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真的不是她不愿意替这对兄妹讨回公道，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简单的是与非就能衡量的。
而且无论最终用什么样的方式解决，吃亏的都是韩安茗，她之前受的罪也只能受了，讨不回来的。
韩安然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顾飞雪所说的这些他都理解，可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既不想便宜了顾玉华，他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还不用负责，又不想真的等妹妹嫁进庆阳王府之后吃亏，甚至丢掉性命。
“或者你可以等韩姑娘醒来之后问问她的意思。”顾飞雪看他实在纠结，提议道，“毕竟她才是受害者，接下来要如何选择，应该看她是如何考量的，若是你替她做了决定，又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会开心。”
或许韩安茗拼着受苦受罪，也要保住名声呢，每个人的三观不一样，想要的也不一样。
韩安然现在心里正乱的很，听顾飞雪这一说，突然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多谢王妃提醒，在下知道了，那在下进去看看舍妹？”
“韩姑娘现在身体非常虚弱，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我已经安排了人照顾她，韩公子如果累的话，可以先去偏房歇息，等到韩姑娘醒来，自会有人知会韩公子。”顾飞雪解释道。
韩安茗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刚经历了流产和切除子，宫这么大的手术，现在正处于深底昏迷，到明天早上能醒来都算是好的。
“多谢王妃提醒，在下知道了，王妃辛苦了，在下感激不尽，请王妃去歇息，在下会照顾舍妹。”韩安然对着顾飞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顾飞雪微一点头，也就不再客气，回了自己房间。
现在她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也该沐浴更衣了。
结果她正沐浴呢，萧凉川来了。
“韩姑娘情况不太好？”萧凉川隔着屏风，坐在外面喝茶，故意找些话来说，免得自己对屏风后的人心生绮念，把持不住。
他虽然经常过来，还真是第一次碰上顾飞雪在沐浴，她对他不设防，不表示他可以很“禽兽”。
“非常不好。”顾飞雪一边撩着水，一边语气凝重地说，“她身体大损，伤了元气，再加上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必然心情郁结，不是旁人劝就能想开的，这一关她恐怕不容易过去。”
她已经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了韩安然，可她觉得韩安然还是没有完全认识到的问题的严重性，可能觉得就小产而已，的确是让韩安茗受了罪，却想不到会对她的心理产生什么影响。
万一韩安茗度不过这一劫，韩安然受打击过度，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必须想个办法妥善安置这兄妹俩。
“他们可要报官？”萧凉川想到顾锦程一家的禽兽行径，心中怒火上来，正义感爆棚，希望他们兄妹能报官。
“韩公子还在犹豫，我是觉得没这个必要。”顾飞雪就事论事地说，“最终的结果也只是顾玉华丢了名声和前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个后果自然很严重，父王应该会委屈求全，可现在的局势对顾玉华来说，已经无关痛痒了。
可韩安茗却会受千夫所指，她承受的压力只会更大，关键是即使报官，她十有八九也不能嫁给顾玉华，若真的嫁了，恐怕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你的意思？”萧凉川问。
他知道顾飞雪绝对不是要让兄妹俩白白吃了这哑巴亏，应该会对他们有所补偿。
“若他们咽得下这口气，又不觉得是侮辱的话，最多也就是让父王赔他们些银子了。”顾飞雪颇有些无奈地说，“韩安茗要尽量养好身体，韩安然要尽量保住名声，他若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用心为官，还是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的。”
她看的出来，韩安然是人品相当不错，只是交友不慎，被顾玉华表现出来的谦谦君子模样给骗了，才会吃这么大的亏。
他的出路，还是要为官。
而这需要大量银两，韩安茗是不可能做活的，韩安然又要照顾她，又要读书，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跟精力赚钱。
萧凉川想了一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赞同地说：“你说的对。”
“永川王一家快进京了吗？”顾飞雪洗完从水里站起来，边迈出浴桶，边换了话题。
萧凉川隔着屏风，隐约看到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顿时一阵气血上涌，脸颊都泛了红，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画面，一时心摇神，没听到顾飞雪说什么。
“人呢？”顾飞雪隔了好一会儿没听到萧凉川应声，还以为他走了，回头看他还坐在外面，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怎么，又有意外吗？”
“哦？没有。”萧凉川一下回神，假装若无其事，“你刚才说什么？”
他脸上一片燥热，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红透了，幸亏此时顾飞雪还在屏风后面，看不见，要不然他可丢脸到家了。
“我说永川王一家什么时候进京。”顾飞雪一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一边问。“他们一进京，这件案子也该有个了结了。”
到那时父王肯定要受到牵连，说不定还会丢了爵位，估计这个结果一出，韩安茗也更加不会一门心思要嫁给顾玉华了吧。